第2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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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梁大也从上阳赶回,找到魏储依,期期艾艾道:“人生在世,生老病死难料,婶母不幸病故,贤侄居家守孝乃人之常情。只孝期三年,贤侄无法娶妻生子,这却叫人头痛。三年之后,贤侄也才弱冠,正是大丈夫一展雄风之时,可女子就不同了,若那时秀娴未嫁,不止遭人笑话,到时官府整日来家中催…伯伯的意思是…”
魏储依打断梁大,直截了当说:“伯父又想毁掉婚约么?”
梁大尴尬笑笑,“伯伯身为人父,不可不为子女考虑,方才所言也是事实,贤侄多多海涵。”
魏储依望向一边土垣,那里背阴,冬雪尚未融尽,几棵枯败的野草在残雪里耷拉着。他出神片刻,说道:“秀娴妹妹也如此想么?”
梁大叹息一声,“自古婚姻之事乃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秀娴是个好孩子,伯伯不能在婚事上亏了她。三年时间甚长,其间变数无数,若十七再出意外,贤侄你不定又如何…且十七这孩子性格甚倔强,仗自己气力大到处惹事生非,先前还把梁优打得鼻青脸肿,贤侄留下的银钱,也俱被她挥霍…伯伯并非指责十七,只是她这样小就这样不省心,将来长大又将如何?倘若贤侄真心想娶秀娴,不如把科举俸禄并入家里,家里也好为你攒着,你就安心读书,日后你与秀娴成亲,再都还你。至于十七,长大后总要嫁人的,实不相瞒,伯伯这回去上阳,见着好多大户人家招小丫头,并非卖身,只是雇佣,长到十五六岁就能放回家去,且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还可跟随小姐一起读书识礼,待长大出来,前来做媒的能踏破门槛。伯伯想,不如给她找点事做…”
魏储依望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深不见底。
梁大骤然止住,默了下又说:“唉,贤侄为兄长,当知护佑幼妹心情,我身为人父,爱子女之心是一样的。伯伯知道你兄妹感情亲厚,你舍不得她吃苦受累,可放之任之也非正道…”
“不必多说。”魏储依不再看他,依旧望向那几株枯草,“便如伯父意思罢。”
梁大大喜,“我这两天就回上阳,定给十七找个好地方。”
魏储依冷冷道:“便如伯父之意,婚约取消罢。”
人常把时间比作流水,一百日也不过是水流中一滴涟漪,还未分辨清楚,便已消散无痕。
一百日中,魏储依给十七写了几封信,告诉她要在桃溪镇一些时日,叫她好好待在折冲府,等他忙完就去接她。顺托同乡给她带去几次包裹,里面是他亲手给她缝制的衣裳。
盛春多雨,魏家屋舍坍塌,再不能住人,魏储依只得报过官府,取得动土文书,招工匠重新修建三间新房。
梁秀娴又被梁大关在家里,不止不再让她见魏储依,就连十七也不让见了。起先十七还念着盼着,一日梁大找来,把她曾经包裹一股脑扔给她,她知道这人不喜她,想必也不叫秀娴姊姊再来看她。
自去折冲府十七个头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拔高,衣裳没几日就小了,他送来的便正好能用,也不知他如何做到的,明明没有见着面,可衣裳穿到她身上长短正好,就似亲自量过一般。她和萧子昂夫妇住在后院,平日跟萧子昂习武,依旧换上旧衣,只有闲时才穿新衣。
萧恒见了目露艳羡,吵着也想有个兄长。萧老夫人不通针线,他的衣服都是外头买的,十七不忍他难过,把自己衣裳借给他穿,孰料他撅嘴不满,“堂堂大丈夫岂能穿小女子衣服!”
十七便收回衣服,小心叠好,通通放进她的小箱笼。
她一天天数着日子,信里兄长说待数到一百日他就会回来。然第一百日如期而至,他却并未守约。
那日十七随萧子昂习武,不知怎的,她总心不在焉,一会功夫几处出错,最后不得不终止。
她乖乖垂头认错。
萧子昂道:“无妨,今日先到此,歇着去罢。”
十七依言告退,一如既往跑到侧门,坐在阶上等她的兄长。今日是她和魏储依分别的第一百零六日,她丝毫不灰心,翘盼他归来,却至太阳落下也未等到人。夜色渐深,偌大营房门口,只有一个呆呆的小姑娘。她手里拿块糕饼,是晚食未食萧恒跑来塞给她的。她现在仍无食欲,拿在手里颠来颠去。一只野狗嗅探到她身旁,尾巴摇得欢快,她便把糕点递给它,怕它噎到,仔细捏碎才放脚下。野犬吃完向她撒欢,忽然惊觉看向巷口,狂吠几声,夹起尾巴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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