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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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卫国被判五年徒刑。在监狱中,马卫国为了早日出去见杨朵朵,完成他们去听Beyond呐喊的约定而苦练吉他积极改造。但命运偏偏捉弄他,Beyond主唱黄家驹的意外死亡让他和杨朵朵的约定化为泡影。马卫国在绝望中将向自己挑衅的狱霸达成重伤,被加刑四年。此时,铁头终于追到了他喜欢的女同学李芳;四化则在大学毕业后追随***南巡的步伐闯荡商海,功成名就。香港回归那年,四化和铁头接马卫国出狱,重温昔日的友情。看过破败的学校和工厂,在变成傻子的沙威面前真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马卫国决定到北京闯出一片天地来,他没有求助在北京的四化,而是干上了艰苦的推销,拿着微薄的收入,承受负荷的艰辛。
马卫国的故意伤害案宣判了,有期徒刑五年。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在监狱探访室内,已经怀孕的马红梅和铁头一起来探访马卫国。马红梅隔着铁栏杆坐在马卫国的对面,结了婚的她打扮世俗了许多,看起来就像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当年的时髦、当年的青春烂漫在她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隆起的肚子表明她怀孕已经有几个月了。马卫国有些心疼地看着苦命的马红梅,丢掉铁饭碗,从城里回到乡下,守着一个傻子过日子,他不知道马红梅是如何承受这种生活的巨大落差,如果熬过那些无眠的夜晚而变得随遇而安、听天由命。他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该为她感到高兴还是悲哀。但马红梅自己似乎习以为常,坦然地接受了命运的转折。让马卫国感到欣慰的是,马红梅的那双眸子还像从前那样清亮。铁头在马红梅的身后远远地站着,神情复杂地看着马卫国。马卫国冲他笑了笑,铁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起来很难受、很吃力。
马红梅说:“我和监狱的领导说了,他们同意你在监狱里弹吉他,说希望你像迟志强那样,也能写出令人深省的歌谣供人传唱。”说完,把吉他和乐谱交给旁边的狱警,狱警仔细看了看才交给马卫国,马卫国抚摸着琴弦,弹出几个单调的音符。
马卫国摸了摸自己剪短的寸头,打说:“姐,你不是齐豫,我更不是齐秦!”他的调侃有些不合时宜,马红梅情感的闸门瞬间打开,忍不住哭了,用手使劲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眼泪涌出,顺着脸庞流到手上。
马红梅哽咽地说:“爸妈都很好,但是爸他不愿意来看你,他说……”
马卫国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说:“姐,我知道,别说了,我都承担。”马红梅张着嘴,怔怔地看着马卫国。她察觉马卫国变了,变得更冷静、更果决,或者说更成熟、更坚强。望着有些陌生的弟弟,马红梅渐渐平静下来。她一直很担心感情用事的马卫国在监狱里熬不住,出什么乱子,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心不必要了。马卫国正在这个特殊的、与世隔绝的环境里成长着成熟着,改造着自己。
铁头见马卫国姐弟话说的差不多了,慢慢地踱过来,看着马卫国嘴巴蠕动了几次,又不知道说什么。似乎有很多话该说,关于杨朵朵关于沙威关于四化关于他自己甚至关于葛洲坝,但马卫国没有问,他不知道从何说起,该不该说。
马卫国笑着说:“中专生活还丰富吧?”铁头意外地看着马卫国,这句有些客套的话让他觉得不习惯不自在,那种敞开心扉、海阔天空,彼此之间没有秘密没有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亲热就怎么亲热的日子似乎成为了过去。
铁头难过地隐忍着说:“挺好的,四化写信说今年不回了,离家太远不方便。”
马卫国依然平静地点点头,让铁头失去了继续说话的**。他们各自的生活、哥们之间的友谊、过去的恩恩怨怨似乎都翻过了一页。
回到牢房,马卫国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抚摸着那把吉他。忽然,马卫国现吉他上有几行浅浅的、不知用什么工具刻下的字,不仔细看的话不容易现。他把吉他举到面前,仔细辨认着:……
回到牢房,马卫国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抚摸着那把吉他。忽然,马卫国现吉他上有几行浅浅的、不知用什么工具刻下的字,不仔细看的话不容易现。他把吉他举到面前,仔细辨认着:
卫国,对不起!
早年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命犯孤星,
我从不相信,但你和沙威的遭遇让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觉得我没有资格等你,虽然我愿意!
早日出来,记得我们的约定,
我不想内疚一辈子!
朵朵。
那是杨朵朵给他的留言。有道希望的光照进了马卫国一潭死水般的心房,杨朵朵记得他们的约定,记得他马卫国,愿意在外面的世界里等着他,偿还对他感情上的亏欠。马卫国就像一个在无边的、寒冷的黑夜中迷失方向的行人。在他漫无目的地摸索,甚至就要坐下来等死的时候,忽然看到了远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一处微光。就是那若有若无的光亮,再次鼓起他继续跋涉的勇气。感到温暖感到希望的马卫国觉得自己的生机在恢复在增长,体内重涌动着蓬勃的力量,让他蠢蠢欲动兴奋不已,甚至想敞开胸怀放开喉咙大喊一声,让全世界都知道身陷囹圄的他有多么幸福。为了杨朵朵,为了他心中的“维纳斯”,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付出的。
上天似乎也感应到马卫国的心声,不失时机地洒下飘逸的雪花。马卫国出神地幸福地望着洁白晶莹的雪,就像望着白雪公主般圣洁的杨朵朵,他有种错觉,这雪是不知身在何方的杨朵朵施展的魔法,向他传递着自己的心意,让两个处于不同世界的人有机会亲近。马卫国不由自主地把手伸到窗外,感受冬天的第一场雪,感受雪花融化在掌心的丝丝凉意。幸福像花儿一样绽放。
意犹未尽的马卫国纵身跳到窗前的桌子上,用勺子把在窗户周边用力地刻画着,勺子与墙壁摩擦出刺耳的响声。马卫国想刻出一台电视机,而牢房的窗户就是电视机的荧屏,他想躺在床上,像看电视一样看着窗外一年四季、昼夜轮换的景致。
靠着窗户床位是属于这间牢房的老大的,这是一个犯有盗窃、抢劫、故意伤害多种罪行的惯犯,被判刑十年。他本来正在眯着眼睛养神,被马卫国的举动惊扰了。马卫国反常的举止让他感到奇怪,一直不做声地看着马卫国究竟想干什么。这个驯服的、不爱吭声的娃崽子今天好像不大对劲。所以,一贯飞扬跋扈的牢头按捺着心中的不悦,静静地观察马卫国。直到马卫国跳到桌子上,在窗户周围莫名其妙地兴奋地刻着什么,牢头才忍不住了,叱问道:“你这个娃娃,弄啥咧?”
马卫国就像没有听见一样,没理睬他,继续自己别出心裁的创作。牢头愤怒了,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冒犯,他一把撩开盖在身上的棉衣,跳到了脚地上,伸手去拉马卫国。马卫国用力一甩,巨大的力量把牢头冲得一个趔趄,被其他犯人扶住了。牢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脸因为愤怒而扭曲,阴森的眼神刺向马卫国的后背,马卫国依然没有知觉,刻完了电视机的天线,心满意足地蹲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制造的电视。
牢头无声地一挥手,几个犯人扑上去,将马卫国拖到了地上,拳打脚踢。马卫国既不反抗,也不叫喊,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窗户,任凭拳脚落在他的身上,毫无知觉。马卫国的麻木愈激怒了那些犯人,让他们压抑着的兽性和暴戾爆了出来,更加疯狂地殴打马卫国。鲜血从马卫国的嘴角流出来,可他的笑容依旧那么灿烂。
冷眼旁观的牢头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复杂,他身上那股令人恐惧的嚣张气势在渐渐弱化。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竟然让他感到一丝恐惧,一股寒意在心底蔓延开来,这是不管面对再凶残再强壮的犯人都不曾有过的。牢头走上前,推开其他犯人,弯腰将马卫国从地上拖了起来,面对面的时候,马卫国还在笑…………
冷眼旁观的牢头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复杂,他身上那股令人恐惧的嚣张气势在渐渐弱化。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竟然让他感到一丝恐惧,一股寒意在心底蔓延开来,这是不管面对再凶残再强壮的犯人都不曾有过的。牢头走上前,推开其他犯人,弯腰将马卫国从地上拖了起来,面对面的时候,马卫国还在笑……
马卫国在狱中坚持锻炼身体,疯狂地练习吉他,表现积极,承包了监狱的黑板报,还开设了监狱课堂,如果说Beyond是他的梦想,那么坐过牢、出狱后大红大紫的歌星迟自强现在就是他的榜样。马卫国不再唱《再见理想》,这歌对他来说太沉重了,承载了太多美好的痛苦的记忆,他将这歌深深埋在了心底。也许这辈子都不会重拾它的旋律,也许只有见到杨朵朵的时候,他才会放下心头的重担,重唱响《再见理想》。他愿意满足杨朵朵的一切要求。
马卫国学会了Beyond的一歌——《光辉岁月》: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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