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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财瘫坐在刘三有的办公室里，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听着隔壁房间里江月月撕心裂肺哭喊的声音，一个字也没有再说。

  *

  第二根烟也抽的见了底，江月月没再开口要第三根。

  &1dquo;我见到了黄财，他跟我说了这个故事，然后他跪在我面前，哭的涕泪交加的，求我原谅。说他也是没办法，他要养活家里人，他不能失去刘三有给的工作。让我体谅他的难处、”

  江月月冷笑一声，&1dquo;呵，男人。”

  &1dquo;越是无能，就越只会欺负女人。”

  她目光看着最后一截烟烧完，将所有的烟灰，一点一点弹在地上。

  听完江月月的故事，夏曦雨久久沉默着。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语言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轻飘而不值一提。

  顿了顿，夏曦雨才轻声问道，&1dquo;那&he11ip;&he11ip;你恨刘三有，恨黄财吗?”

  &1dquo;恨?”江月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一声，&1dquo;恨有什么用?”

  &1dquo;我以前也骂过黄财没良心，可是良心这种东西，能值几个钱?”

  &1dquo;他黄财刚开始是觉得对不起我，可后来呢?后来，他成了刘三有身边的红人，帮他骗进来不少姑娘。只用动动嘴皮子，金钱，房子，地位，滚滚而来，还需要什么良心?”

  &1dquo;心都没有的人，有什么可恨的?”

  江月月将烧完的烟蒂扔在地上，最后一抹烟气袅袅的从地上飘上来，红色的烟头终于灭了下去。

  烟气将江月月的脸和夏曦雨的视线隔开，给人一种朦胧而不真实的错觉。

  &1dquo;这世上，有一种可怕的力量，叫做习惯。”

  江月月的声音平静的仿佛一滩千年无波，长满青苔的湖水。

  &1dquo;这么多年，我习惯了。”

  &1dquo;反正也逃不出去。”

  &1dquo;后来，我连逃跑都不想了。”

  &1dquo;逃出去，能做什么呢?我跟社会脱节，已经七年了。”

  &1dquo;我有的时候听那些客人嘴里说的词，什么智能手机，直播，网络的，我感觉，自己早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1dquo;我觉得这个大概是最可悲的状态吧：绝望。”

  &1dquo;人还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夏曦雨还要再说什么，就被耳麦中的一声轻咳打断了。

  是宋建国的声音。

  &1dquo;差不多了，嫌疑人状态放松，可以直接进入正题了。”

  季阳轻按了按夏曦雨的手，示意后面的话他来说。

  江月月叹了一口气，似乎还沉浸在方才若有似无的忧伤中。

  季阳声音冷淡，&1dquo;在我们带你离开后，刘三有私人会所生了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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