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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招惹护士长了吧?”罗哥看着这幅场景直笑,同时好心提醒孙立恩道,“你们科的胡姐,据说当年考进护校之前,是练铅球的。”
练习过铅球的胡护士长不光力气特大,而且性子也急,她急匆匆的跑进cT室里道,“刘主任,11o联系上病人家属了。”
“他们到了?”刘主任一听,顿时也觉得精神一振,“快,让他们进来。”
“进不来。”护士长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她的家属也受伤了,刚刚才被救护车送过来。伤势不严重,头皮有些血肿,分诊台的小姑娘们正在观察呢。”
刘主任皱了皱眉头,“这不行啊。”他回身看向和罗哥一起躲在角落里的孙立恩,大手一挥,“小孙,你去和她的家属谈一谈。尽量说明情况,然后把通知书让他签了。”
如果家属还没有联系到,刘堂春主任倒是可以直接为病人进行手术。可现在家属一到,他自行决断的权限就自动终止了——在未获得病人家属的许可前,刘主任不但不能为林兰做手术以抢救她的性命,甚至不能对她施加有创的抢救措施。
然而病人情况仍然危及,手术室已经在安排,骨科的郑国有主任和血液内科的学科带头人黎教授一起赶到了cT室里进行会诊。看着院内大佬一个个从各个科室里赶来,孙立恩自然也不敢偷懒。拿着手上的病例和检查单,就跟着护士长往分诊台跑去。
现在时间是上午七点四十分,正是一天之中急诊人数最少的时候——大部分夜间需要治疗的患者已经受到了救治,而并不怎么急切的患者,则都被分流到二十分钟后开始上班的门诊部中。整个分诊台附近,只有一个坐在轮椅上,而且满脸是血的年轻男人。保卫处的梁保安坐在他身旁,正在朝对方比划着什么。
“小孙你来啦。”梁保安眼神挺好,远远的就看到了一路小跑的孙立恩,朝着他招了招手,“你们科里收了个叫林兰的患者是吧?这是她爱人。”
孙立恩朝着梁保安点了点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人问道,“你就是林兰的家属?”
“我……是的。”年轻男人操着非常奇怪的口音答道,脸上的表情全是焦躁不安,“林……林兰的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非常不好。”孙立恩严肃道,“现在我们三位主任正在cT室里紧急会诊,但是林兰的伤情很复杂,也很危险。必须尽快手术,才有可能挽救回来。如果有耽搁,人肯定就没了。”
年轻男人皱着眉头,“对不起,我……我的中文,不是太好。”他摸索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本红色的护照,“我是……RB人。我不太能听得懂中文。”
“netg1ish?”孙立恩迅用出学习了十几年的中式英文,只可惜面前的这个RB人一脸的困惑,看样子英语水平比他更差。
“我来吧。”就在双方大眼瞪小眼,而孙立恩急的着急上火之时,影像科的罗哥也赶了过来。
“あなたはRB語がわかるでしょう?(你听得懂日语对吧?)”罗哥张嘴就是一句流利的日语,只是听起来稍微带着些大阪关西地区的口音。
“はい、わかります!(是的,我听的懂!)”年轻男人仿佛见到了亲人一样,眼眶顿时就湿润了。
“得嘞,这也是个大阪人。”罗哥朝着孙立恩笑了笑,“我来翻译,有什么事情赶紧问。”
虽然不知道罗哥是从哪儿学会的日语,但想来他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瞎胡说。更何况看这RB人激动落泪的样子,明显应该是听得懂罗哥在说什么。孙立恩赶紧把装在身上的通知书取了出来,塞到了年轻人的手里。
“你妻子的病情非常严重,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为了方便罗哥翻译,孙立恩刻意将话说的尽量简短而且明确。“为了拯救她的生命,我们需要立刻为她做手术。”
年轻人在自己肿胀的眼角周围抹了抹,点头道,“无论如何,请你们救救她!”罗哥还没完成翻译,年轻人就从轮椅上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在众人反应过来以前,一头磕在了地上。“礼金什么的我会马上去准备,请你们务必救救她!”
“什么乱七八糟的。”罗哥一边向孙立恩翻译着年轻人的话,一边把人扶了起来,朝着年轻人不满道,“我们不能收礼金,这是犯法的!”
年轻人一怔,仿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在RB,给主刀医生送礼金是必须的事情,这是我失礼了,真是非常抱歉。”
“多余的话先别说了。”孙立恩翻着白眼,在心里使劲鄙视着那些必须收礼金的RB主刀医生。“在你签字以前,我需要先确认一下。你和林兰有没有领中国的结婚证?”
“有的!”年轻人点了点头,“我们前天刚刚拿到证书。”
这就是运气好了。孙立恩点了点头,“这是病危通知书,用于书面告知你,林兰的病情趋于恶化,并且有危及生命的可能。这是手术告知书,向你说明我们要对林兰进行急诊手术。”孙立恩严肃道,“但是因为情况特殊,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出具一个完整的手术计划和策略,主刀的医生可能会由于具体情况的变化而采取不同的治疗手段。最坏的结果包括病人在手术台上死亡,术后长时间昏迷变成植物人,或者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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