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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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盈便带了些试探地向窦婴问:“那这个董仲舒如今如何了?”
“他本得陛下青眼去做了一阵江都易王的国相,主行仁政,政绩不错。但是在写了折子又被主父偃偷交给陛下后,就被下了大狱差点丢了性命。”
窦婴一边说,一边因提起主父偃的这一行为而感到了些不适:“不过好在陛下冷静下来记起了他曾经的才华,只是罢免了他的国相,留了他的性命。如今应是不知去哪儿传授弟子课业去了吧,这也是他的老本行了。”
这实在就有些可惜了,但曹盈更注意到的是方才窦婴口中所说的主父偃告发行为。
她原本还想着既然董仲舒已经犯事被支走了,她就去结识这位主父偃看看的。
怎么如今看来,一个迂腐,一个不正道?
偷偷将看到的同僚折子呈递给刘彻的行为怎么说都算不上光明正大。
虽然这封折子对于刘彻来说本来也不适合存在,但是如果由董仲舒自己去交,私下里与刘彻商谈这件事,大约也不会闹得这么严重。
偏偏是主父偃去偷交的,即便刘彻心中怒火没有那么大,也必须作出发怒的模样给主父偃看,才能让大臣们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灾害并不能往他头上硬按。
否则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到头来都得他来承担这个责任,那他不得被烦死?
曹盈便又打消了主动去接触主父偃的想法。
窦婴见状也是稍松了一口气。。
他所说的其实都是实话,但是也怀着自己的小心思,不大愿意让曹盈在朝中另有结识可信任托付的人。
毕竟自己这一身如今也可算是依凭于她了,朝事上他还想着她来多为自己分解呢。
不过看着曹盈一副信任自己的模样,他又心中生出了些愧疚,向曹盈道:“朝事说的差不多了,翁主,前些日子你嘱咐着让我想办法为你寻些工匠来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你是要吩咐着他们制做什么吗?”
“粗略有一个想法。”曹盈拿手比划了一下:“就是前些日子我去看霍哥哥训练的时候,总觉得他就那么凭着自身腰劲维持着上身平衡,又须得在马上做出各种动作的样子实在危险。”
她一边说一边小声地嘟囔了道:“虽然他骑在马上的样子是很俊,但是我总提心吊胆他会摔下来。”
“原来翁主是在为霍去病担忧。”窦婴精于兵事,也看过霍去病训练,放松了下来道:“我去看过他们三个小少年训练了,个个的马术都训练得很不错。”
他这里说的就是霍去病、曹襄与李敢三人了。
李敢是个自来熟,因着对曹盈的模糊好感,来接触了曹襄好几次。
曹襄又对李广多怀有敬佩之心,因此做了引导将李敢引进了自己这个小团体中,如今处得倒还都不错。
同龄孩童中,三人的骑术可算是拔尖了。
窦婴原本以为这样的话已经足够安抚曹盈了,哪知曹盈还是摇头道:“我不止是为霍哥哥或是哥哥担忧。我是想着之后骑兵无论如何都是需在马上的,总不可能个个都拥有他们那样精良的骑术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窦婴无奈地望着曹盈,倒是明白曹盈是一片好心想要提出想法,但是实际上以突击战术来说,相较之前的骑射战术,士兵们成为骑兵的难度已经大大降低了。
“这个我明白。”曹盈一双大眼睛扑闪了一下,她可以说是完整见识过突骑战法的诞生发展了,不需要窦婴来再讲解一遍。
她只是比划了一下马匹,又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段道:“我是想着既然坐在马上的时候上身不好稳住,能不能做个辅助的道具,通过稳住下身的方式让稳定上身不那么难。”
窦婴愣愣地听着她的形容,却无法在脑海中构建一个这样辅助道具的形象。
曹盈其实也没有完全设计出来,她只是将她几日里的小研究说了出来:“我发现要维持平衡,两只脚都需得有着力点。可是在马上的时候,我两只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连可以踩的地方都没有。”
窦婴边听边点头,忽又觉出了不对:“翁主你什么时候骑上个马了?”
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秘密行为讲了出来,曹盈顿时羞红了脸,声如蚊蝇般地道:“就是昨天我身子觉着不错,偷偷去马厩那边试了试骑马。毕竟我不知道骑马感受的话,我是不可能设计出东西来的。”
见窦婴脸上写着后怕与不认同,她又连忙解释道:“我有让戴雪替我牵着马的,是温驯的小马驹,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
如果叫霍去病和曹襄知道了,怕是对自己又得好一阵念叨不可。
窦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我不往外说,但是希望翁主往后还是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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