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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会儿惠安帝迎上摄政王迫人的目光,微笑着道:“阿浙早几日在太学中淘气,朕让他在永安殿闭门思过,不知皇叔寻他所为何事?”因见摄政王执意要与薛浙对质,惠安帝笑得愈和煦了些,只道,“莫非皇叔认为是阿浙害得表哥受了伤?”
摄政王反问道:“难道不是?前几日穆家小子挑唆薛浙来对付我儿,紧跟着我儿就出了事,要说其中没有干系,本王绝不相信。”
对于摄政王知道这些,惠安帝毫不意外,毕竟这禁宫里处处都有他的耳报神。
惠安帝想到此,眼神似有若无地飘过尚在殿内伺候的曹公公一眼,然后才看着摄政王道,“阿浙只是个孩子,他何来那么大的本事,能算准表哥夜宿花巷,还清楚地知道地点,然后驱使了黑袍役过去?”
“这事得问陛下了。”摄政王毫不客气地道。
“皇叔,在你心里,朕是那等不顾骨肉亲情之人么?”
摄政王冷哼了一声,心道,若非年纪尚轻,不能把控朝中局面,你个笑面虎还能容得下老夫?但是嘴上却只道:“本王可没有如此说。我儿近日只和江家小子起过争执,而江穆两家的关系陛下也清楚,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会来祸害我儿?本王寻薛浙亦不过是担心他年纪小,教人当了枪来使。”
惠安帝闻言轻笑了声,“皇叔莫怪朕说话直接,表哥素来树敌颇多,总不能因为事赶事就给无辜之人定罪。阿浙和那穆家儿郎早先几日就已被朕下旨禁足殿府,至于江太傅之孙,据朕所知,江原将人从顺天府带回去以后,皮鞭沾水打了一顿,甚至让人负伤在祠堂里断水绝粮的跪了一天一夜,险些去了半条小命。如此情况,皇叔还执意认为是他们谋害了表哥么?”
一番话下来,盛怒而来的摄政王也一时语塞。
而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声通报,说是太医院院正前来替陛下请脉。
摄政王是知道惠安帝昨夜传召太医一事的,这会儿自然放了人进来。
在院正诊完脉以后,惠安帝注意到他欲言又止,便问起缘由,院正章樊瞄了一眼边上冷脸不语的摄政王,才斟酌着对恒宣帝道,“江太傅的孙儿只怕……”
作者有话要说:
摄政王:皇帝小儿说得好有道理,莫非是我儿最近运道不行?
渝亲王:总有人想要我背锅,太南了QaQ(我还只是个孩子薛波:目前惨还是我惨
第8章插pteroo
“江太傅的孙儿只怕这回被江大人教训得厉害了,太傅才命人送了信到太医院来求药,臣看过那药方,约莫看得出病症,只是药方上的几味药药性有些太烈了,臣有意替换一副温和不伤身的药方,但须得用到宫中珍藏的药材,故此特来向陛下请示。”
章院正深知惠安帝有多倚重江太傅父子,这么多年来,江原每次训子下手重了,江太傅都会进宫来寻药,惠安帝对此从来都是大方得很。然而,眼下正出了江太傅的孙子打伤摄政王世子一事,兼着陛下为此事动怒,褫夺了那江少洵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名,章院正顾忌着惠安帝和摄政王的态度,因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配好的药送去太傅府上。
这厢惠安帝还没说话,摄政王便已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道:“皇城太医院几时也管起了白身平民的伤病来了?”说着,他看向惠安帝,用很不赞同的语气接着道,“陛下心慈耳软,难免对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偶有疏忽,江太傅虽是我南渊的重臣,可到底是个外臣,竟这般逾越规矩,以权谋私,此风不可长。”
惠安帝只道:“太傅对朕有启蒙之恩,这不过是小事罢了,皇叔何必计较。”没有给摄政王驳斥的机会,惠安帝便继续道,“皇叔应该知道,近日查纪司连续呈送了多项证据,都是冲着表哥他来的,表哥受伤一事,若不大事化小,只怕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那日薛波跳楼逃生,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今盛京城各大茶坊酒肆的谈资可都是摄政王世子眠花宿柳。尽管薛波一向横行霸道,为祸一方,可如果舆论之势不加控制,即便是摄政王府的权势如何滔天,都保不了薛波的安宁。
摄政王闻言沉默了一瞬,却仍不死心,只问章院正道,“那江少洵是何病症?”
章院正低着头,“从药方来看,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且看着药材的剂量,只怕人是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的。”
教章樊来说,江少洵治伤用的药可不比摄政王世子的剂量少,只怕二人的伤势一般无二。
摄政王虽然心中仍有怀疑,但是惠安帝言之凿凿,而他手里又没有证据,因此也只能将此事按下,但不管是江少洵还是穆景皓,这一连串事情生下来,到底在他这里挂了名。
不过,那个章院正口中伤重垂危的江少洵养了大半日的伤,这会儿已经优哉游哉地靠在软软的靠枕上,一边翻看手里的游记,一边听沃怀禀报外头的情况。待听到摄政王盛怒进宫、吃瘪回府以后,不由乐出了声。
“穆湾湾那丫头这回总该对我心服口服了。”
说着,他朝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沃怀瞧自家主子一副眼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道,“爷别瞧了,穆姑娘今儿一早就出城了。”
“什么?”江少洵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扯痛了伤处也顾不得唏嘘,“胖丫头抛下我这么个伤患不管,居然还出城去逍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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