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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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儿没睡,离儿忍住不说不动,无非想在父母怀里小憩片刻。伤口肿胀疼痒,离儿不敢动身,怕惊去了一场美梦。娘的话,离儿自然听到,离儿记得父王对娘说‘小豹子成人了,明年该娶房媳妇了’。”
“父王,儿子还是想派一队人去山崖下寻找娘的尸首。”玉离子直视父王眼色。
“也好。”金兀术感叹,忽然顿悟说:“你娘的尸首?她,她不是被推进‘化尸池’,哪里来的尸骨?”
金兀术神色慌张,玉离子目光始终锁定他的表情:“那村子里有个活口,寻到儿子,说他亲眼所见,娘并非死于化尸池,而是被父王推下了山崖。”
金兀术周身一颤,大喝:“胡言乱语!父王人不在宏村,为何去害结发之妻?”
玉离子看着父亲游移的目光,笑笑说:“儿子也觉得荒唐,也是如此痛斥那村妇。”
金兀术长舒口郁气:“离儿,你同爹一样,太过思念你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日久天长就会胡乱猜忌。爹那日还梦到你娘被你皇爷爷赐死,吓得惊醒便一身汗透。”
玉离子抿嘴淡笑:“怕是村民所见貌似父王之人,害了母亲,将母亲推下山崖殒命。儿子也不想相信这荒谬讹传,只是这村民讲,说看到貌似父王之人,在山崖同娘说了些什么,就一把将娘推下山;而山石后出来了小月妹妹,也被凶手追杀至化尸池,剥去衣衫扔了下去。”
金兀术尴尬一笑:“那也奇了,既然全村被屠,单跑出这一人,来路可疑。莫不是宋军离间计?”
玉离子淡笑:“这死里逃生来报信之人就是月儿妹妹,她大难不死。”
死气沉沉的寂静,金兀术目光阴寒。
“离儿,这全要怪你行事乖张,逼了爹不得已出此狠手!不错,你娘是爹推落悬崖,那不过是为了你,父母为了你什么都能付出。”
面对父亲的狡辩,玉离子嘴角抽搐,苦笑。
多么希望父亲一句否定的答复,证明母亲的惨死与他无关。
“离儿那年五岁,父王在庭院里带离儿种了棵小树苗,才高过离儿一掌长。父王对离儿说,有朝一日,离儿长得比小树高,娘就会回来。离儿练武,吃饭,想尽一切办法,可惜树长得比离儿快。可尽管那树长得再高,离儿心里总有个希望,只要但得到,想得到,离儿总有一天会高过这棵树。如今,父王把彼此心中那棵树伐掉,没了那树,才是真真的失落。父王,为什么?为什么要生下离儿?”
10戎马生涯最无情
金风萧瑟,满地乱叶飞卷。
玉离子跳下坐骑“乌云踏雪”,望着城边落日残阳,眼中一片茫然。不远处楚州城内嘶喊嚎叫声不断,手无寸铁的百姓妇孺同金军徒手巷战,又是一场破城后血腥的屠城。
冷不防身后窜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两个抓髻上扎着红色头绳,灵气的大眼吃惊的望着他。
破城后,孤儿流离失所遍地皆是,玉离子忽然觉得眼前的孩童似曾相识,落寞无依的样子似是童年的自己。
孩子楞楞的望着玉离子,玉离子冷峻的面颊堆出童颜笑意:“娃娃,你是~~”
猛然见,孩子大叫一声“金狗!”,藏在身后的手中一块儿大石头向玉离子头颅砸来,玉离子一偏头,那石头咕咚掉入水中。
“王爷小心!”黑鹰一声呼喝,一箭飞来,那孩子晃晃身倒地,殷红的血从嘴角挂下。
玉离子没有震怒,没有悲哀,仿佛一切同他隔世的无关,纵身上马,打马狂奔。
黑鹰随后紧追:“小王爷,四狼主唤你回去。”
马厩中,玉离子被紧锁在一根柱子上。他目色凄冷,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落霞余晖掩映下略显柔和。
不愠不怒,不嚷不叫,漠视一切的从容。
黑鹰和哈密蚩军师哀哀求告:“四狼主,看在此番打破楚州城,小王爷指挥若定,功劳卓着,就连挞懒狼主都赞口不绝。任是小王爷年少,言语莽撞冒犯四狼主,四狼主也不急在此时处罚小王爷。全营上下都在庆功,狼主三思。”
“容忍是有尺度的,凡事要适可而止,知道进退!”金兀术手提马鞭训斥,“作为主帅,本王自然知晓他的战功;作为父亲,却不得不管教儿子,让他知道做人处世的道理。”
金兀术近前,用鞭柄抬起儿子的下颌,那张凄冷绝美不愠不怒的脸,沉寂如寒潭幽水不可测底。
金兀术放缓口吻:“没有你娘出现的日子,也不见你敢执拗,反是野在江南这数月,真不知道自己是女真的鹰还是南蛮子的家禽了。”
玉离子抱紧柱子,呓语般自言自语:“这骨肉和血本是相斥,如何也不能在体内周全。离儿不如将这一腔血洒在中原江南,尸骨化土扬灰飘回塞北金邦。”
“小王爷,王爷节哀,王妃之死,四狼主伤心不逊于小王爷。”黑鹰劝解,金兀术眯鹰眼,怒从心声。
喝退黑鹰、金兀术,一把抓了玉离子的辫子拖回大帐。
“离儿,江南的一切都是一梦。十年来你没有额娘,今后也不会有。你是父王的离儿,是女真人的海东青。抬眼,看着父王。”
金兀术坚定的捏起儿子的脸,那冷峻的目光中满是嘲讽、陌生、无奈。
“离儿,你说话!说你忘记那女人,说你同海东青一样,振翅高空就不再有娘!”
蓦然的目光始终不变,寒意渐浓。
“离儿,是不是想惹恼父王,再如宏村那夜一般结实的教训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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