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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锦禾抽泣不断,有气无力说道:&ldo;我没有招惹他!是他、是他勾引我的!娘,你叫爹帮我做主啊……&rdo;因为失血过多本就体弱,段锦禾这么哭嚎一阵,又晕了过去。秦氏心里却惦念上他那句话,急忙便要去找段忠,正遇上段忠听闻段锦禾醒了,从门外进来。秦氏扯了段忠衣袖道:&ldo;是锦凡那小畜生勾引锦禾在先,锦禾才会中了他算计被他给害了!&rdo;段忠心里憋着一股怒火,那日房中情景一目了然,方耀都神志不清了,哪里还有心去算计段锦禾;更何况是段锦禾爬上了方耀的床,不是方耀上的段锦禾的床。秦氏不依不饶,道:&ldo;那小贱种骗了锦禾去,伤了锦禾再自己吃了药想装清白。这全家人都中了他的计啊!&rdo;段忠听得心烦意乱,一拂手道:&ldo;你给我闭嘴!&rdo;说完,转身往屋外走去。段忠刚刚出了段锦禾的院子,便见着玲夫人瑟瑟缩缩朝着他走过来,顿时指了玲夫人鼻子道:&ldo;给我滚回你院子里,不许出来!&rdo;玲夫人吓得一哆嗦,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连忙作了个揖,避到一侧让段忠离开。秦氏既是段忠正妻,她娘家在这许城也是有些家底的。她自进门来称得上贤良淑德,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不说段忠,便是段诚也向来敬她三分的。秦氏见段忠不肯出面,心想他段忠尚且有三个儿子,自然不心疼,而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这公道定然要自己去讨回来的。于是也不再缠闹段忠,而直接去寻了段诚。段诚只能好言好语劝她,&ldo;大嫂,此事锦禾有错在先,你让我如何去罚锦凡?&rdo;秦氏道:&ldo;明明是锦凡勾引我家锦禾,如何就成了锦禾有错在先?锦禾人已经清醒了,当家不妨亲自去问过。&rdo;段诚叹口气,&ldo;大嫂,事情经过不是但凭锦禾一句话就能颠倒黑白的,错误已经酿成,你帮我劝锦禾修身养性,你也静下心来照顾锦禾可好?&rdo;秦氏被段诚一番话请了回去,她有些歇斯底里,说段家人不肯给她一个公道,她要去报官,要让官差来还她母子公道!段忠让人拦住她,怒道:&ldo;你还闹个什么劲儿!&rdo;秦氏泪流满面,&ldo;我心疼我的儿子啊。你们段家上上下下串通一气,欺负我母子两个,我怎能甘心?此事我定然不会罢休,你若不肯管,我就带了锦禾回我秦家,叫我兄长帮我报官!&rdo;段忠喝道:&ldo;你定要闹得满城风雨才甘心是不是?你要全城人都知晓你儿子被废了才开心是不是?&rdo;秦氏哭道:&ldo;公道都讨不回来,还要什么颜面?我母子为了你段家的颜面,就该委委屈屈所有苦都自己吞了是不是?&rdo;段忠满腔怒火,拿了桌上茶盅用力摔在地上。丫鬟仆人都被吓得退后两步。秦氏却是不惧,高声道:&ldo;那让锦凡出来当面对质啊!是非黑白总得有个定论,我锦禾的伤害也不是白受的!&rdo;说完,又道,&ldo;不行,你段家从上到下,哪个不包庇锦凡?连当家的那个眼里也只有锦凡?对质也不行……&rdo;段忠打断她,&ldo;够了!&rdo;秦氏哭着唤了一声:&ldo;老爷‐‐&rdo;竟然就着满地碎片要跪下来。段忠连忙把她扶住,长叹一声道:&ldo;此事交由我去办,你不要再提报官的事,定会给你分个是非黑白出来。&rdo;此事隔了不到一月,那日里段义匆匆叫人去许城淬雪堂请段诚,说是出了大事,段忠去请了段氏族令出来。段诚顿时变了脸色,急匆匆往段家祠堂赶去。那老祠堂矗立已有百余年,木墙暗沉,光线阴晦,横梁掉得极高,一踏进去便幽幽一股凉意。祠堂正前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段家历代先祖排位,中间最前面那个,就是段诚兄弟的父亲。段诚一脚踏进去,便见到牌位前整整齐齐放了四个玉质的令牌,上面清楚镌刻着一个&ldo;段&rdo;字。段诚一掀衣摆就地跪下,伏下身体恭恭敬敬磕了一个头。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ldo;当家请起。&rdo;段诚这才缓缓站了起来,看向牌位之前站立的四个人。那是四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段诚还记得上次见到他们之时,就是父亲去世,自己继承段家当家之位那时。段家每一任当家人都是由上一任当家在世之时指任,一旦成为段家当家,就肩负着段家家族兴衰重任。因为当家权利之大,责任之重,轻易没人能动摇得了其地位,便有了这四枚族令,收藏于段家外家德高望重的几位长辈手里,若是四枚族令聚齐,便可以撤掉当前一任当家的位置,重择有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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