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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关山正在屋里写作业，她的手机突然一震，来了电话。顾关山探头一看，现是张阮。张阮是顾关山多年前在画室的小学妹，经常哭着找顾关山帮她画设计、画写。

  顾关山回头看了看楼下，楼下空无一人，顾关山的父母都不在家，似是出去应酬了——也就是说，现在接电话绝对安全。

  顾关山一按下接听键，对面就朝气蓬勃地大喊道：&1dquo;顾——关——山学姐！猜猜我来找你做什么呀！”

  顾关山：&1dquo;&he11ip;&he11ip;”

  顾关山诚恳道：&1dquo;没有数位板，电脑被没收，暂时不缺钱，不接稿不会水彩以前主催的约稿都推了，还有什么事吗？”

  张阮乐孜孜地道：&1dquo;学姐，一个暑假过去了！老师布置了二十张设计四十张写——”

  顾关山一听是讨债的，十分冷漠：&1dquo;不干。”

  张阮痛哭出声：&1dquo;&he11ip;&he11ip;呜，我说也是&he11ip;&he11ip;我会自、自己画完的&he11ip;&he11ip;”

  然后小姑娘抹了眼泪，坚强地说：&1dquo;不——不对。其实我不是因为这个来找你的来着！是这样的，学姐，凤凰奖今年设立了一个最佳创意漫画奖！奖项！如果获奖，那资源和推广肯定够多！我觉得学姐你画画好看，又喜欢画故事，特别适合，截稿日期是今年12月25号&he11ip;&he11ip;”

  小姑娘喊道：&1dquo;虽然现在国内漫画待遇不好，但有凤凰奖获奖经历加成的话，以后工作室也好找——而且第一届奖项知名度不高，竞争也不激烈&he11ip;&he11ip;”

  顾关山沉默了一下，似乎做了个斗争，轻声道：&1dquo;&he11ip;&he11ip;对不起，阮阮。我没有时间。”

  张阮在那头奇怪地说：&1dquo;这&he11ip;&he11ip;可是凤凰奖啊？厉害的&he11ip;&he11ip;学姐你画画这么好看，真的不打算试试吗&he11ip;&he11ip;”

  顾关山声音艰涩，难过地说：&1dquo;我&he11ip;&he11ip;真的没有时间，对不起。”

  张阮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变得极其手足无措。

  &1dquo;学&he11ip;&he11ip;学姐。”张阮小声道：&1dquo;&he11ip;&he11ip;这样也好。”

  顾关山勉强地笑了笑道：&1dquo;我明白。”

  &1dquo;我特别想你。”张阮在那头艰难地说道，&1dquo;画室的老师，还有我们，都特别想你。”

  &he11ip;&he11ip;

  顾关山挂了电话后，没什么表情地伸手摸了摸书包，摸自己的素描本——没摸到。然后她想起来自己下午时把画本塞给了沈泽，顾关山顿了顿，重重地叹了口气。

  顾关山拧开床头的台灯，趴在桌上，拽出一本线格记本，按了按自动铅，自动铅抵上纸张，划了两道线，却怎么都画不出东西来——顾关山烦躁地一用力，铅芯砰地崩断了。

  顾关山对着本子了会儿呆，继而绝望地将自动铅啪地掷出老远，犹如泄——自动铅啪地掉在地上，金属头都弯了进去。

  顾关山难受地不住吸气，眼里满是眼泪，但是最终坚强地忍住了泪水。

  顾关山没有动画画，也没找沈泽要那个小本子。

  一来是她画本已经足够多，二来是里面画的东西都无关紧要，三来是顾及丁芳芳和林怡的推测——&1squo;沈泽好像对你有意思’。

  这对顾关山来说，有点陌生，甚至有点&1squo;宁可他来找茬’的自暴自弃。

  找茬的人对顾关山没有好脸色，那顾关山也不需要顾忌。但是对自己&1squo;有意思’的人——或者说追求者，尤其是沈泽这种摸不透的，顾关山是在没啥对付他的经验。

  顾关山拒绝过不少对自己有意思的少年人，但是那些男孩大多不怎么认真，和她瓜葛也不太深，什么在补习班一面之缘觉得顾关山好看所以想追她啊&he11ip;&he11ip;这种人拒绝得再不留情面顾关山也不会良心不安——然而沈泽的态度，却和那些玩票性质的人不同。

  他带着种玩票的认真，顾关山不知道怎么与他打交道。

  顾关山怕自己嘴一张把沈泽气成个基佬，想了下，觉得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应该为了个不重要的画本去主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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