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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为了对方走的更轻省些,将双手往人脖颈上一绕,减了些对手臂的压力,又靠的更稳了些,安逸的享受着王爷牌私家坐骑的至尊服务。
安王府的马车内部空间十分的大,楚归咋见第一眼也有些惊艳,快赶上前世的房车了,内里有两排的坐塌,茶桌,书柜,杂物箱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豪华得一塌糊涂。
上了车,待遇明显一变,被人就手扔在了地上,脸上色眯眯的笑容也再看不见踪影。
萧祈坐在长榻上,拿过手边的帛书开始翻阅,过了好一阵方才开口问道:“重楼是你的花名,那你本名呢,叫什么?”
楚归既来之则安之,被人在哪里扔下了,便在哪里就地躺下,他半侧着身,撑着下巴欣赏人家的变脸技巧,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既已入了贱籍,重楼就是我本名了,以前种种都已忘记,可不能给祖宗蒙羞啊。”
萧祈又问:“今年多大了?”
“十八”楚归答的利索。
萧祈不明白心中莫名其妙的期盼是怎么回事,此时有些幻灭的答了声“嗯”,就此再不说话了。
一炷香后,安王府历历在目,管家赵成已在门口等候着。
“这是重楼,今年的花魁,随便找个地儿安置吧。”萧祈吩咐一声,自顾自的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多看半眼。
回到书房,他开始回想今晚的一切,心中那丝怀疑怎样也挥之不去,又因着被人再三挑起了本能而感觉有些狼狈,打开密室,从置物柜顶上取出个木盒,将里面那枚锦囊捏在手里反复的摩挲,他需要藉此平息着情绪,再增添些勇气。
摸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打开来仔细看上一眼,一枚陈旧的狼牙显现出来,表皮已被人摸到光滑细致的程度,盏茶后,人从密室里出了来,跟梁上的无名招呼道:“走,去趟玄机。”
悦来茶坊三楼,阮纪行见了人有些兴奋:“蒋钦果真是暴毙?没想突然空出这么一卿的位置来,咱们也得迅谋划谋划。”
萧祈:“起码三方都是如此结论,那就暴毙吧。上都府尹程立翁这个人,你多留意一下。”
阮纪行:“程立翁?知道了。只是怎么听上去还有些个勉强?蒋钦之死还有什么疑惑之处么?”
萧祈想了想,没把自己的推测讲出来,转了话题道:“再帮我约柳傅一次吧,越快越好。”
阮纪行:“他今日就来总堂了呢,此刻,应该还在对面。”
萧祈有些意外:“出什么事了么?”
“据说逮了几个吃里扒外挖墙角的,柳傅那人你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宣告退隐三年了,可柳营毕竟是他一手一脚建的,真要有了问题,那也不可能撒手不管。”
“怎么处理的?”
“各断了两根手指赶出去了,还在我们这边下了单子,将这事儿传扬出去,算是稍微震慑一下吧。”阮纪行汇报完,有些苦了脸:“但他不想见你,你也是知道的,我怎好去约?”
萧祈有些嗔怒:“江湖传闻玄机主智慧绝都是假的不成?不要说是我,另外想个法子不就行了?”
阮纪行有些噎住了,梗了好半晌,终于吞下口气,按照主子吩咐想办法骗人去。
移驾到了不远处的醉仙楼,又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萧祈终于等到了人来,“师傅”两字刚一出口,柳傅已经是转头就走。
他急急追上两步,无名与熊梁也冒出来,一边一个扼住了楼梯口,柳傅叹口气,转头问道:“安王殿下是打算与我柳营开战?”
“师傅,你明知道的,我就想要个答案而已,哪儿敢跟您动手啊。”萧祈赔笑道。
这幅架势,柳傅已不知见了多少回,没等人再多说几句,先自一股脑的拒绝掉:
“我不是你师傅,当初指点你轻功,那也是收了银子,为着训练你逃避刺杀的能力,你过了关出了营,便再与我无关,你要的答案我也给不了,这么多年你千方百计骗我出来问询,可有结果的?我不会告诉你野鬼是谁,天下也不应该有人知道。”
萧祈:“今日不问野鬼。”
柳傅有些诧异,莫不是真有其他事儿不成,好歹给了个正眼,轻轻回了个:“哦?”
就见面前这年轻的王爷,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就想问……您可认识春草堂小倌,重楼?”
第23章入府
柳傅面上没有丝毫波动,心内却因他的敏锐而长叹一声。
“我又不好寻花问柳,更不喜南风,如何认得什么小倌不小倌的,你脑子烧糊涂了?说很多次了,我也不是你师傅。”
萧祈没再争论称呼的问题,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更何况后来也是因了柳傅的推荐,自己才拜在了拙剑派门下习得了内功,在无数次暗杀中保住了性命,他认不认的没关系,自己心中当他是师傅就成。
此时也没有气馁,坦言道:“今夜太仆寺卿蒋钦于名花宴上暴毙,上都府、丞相府及太医院三方检验过,都认其是脑中风而亡,可我却知道这人平日生活习惯极是刻板,尤其注重养生,断不会丁点征兆都没有,突然就此送命。
观其尸体的形状,与六年前云州兆阳府府尹历怀宽的死状很是接近,初时也认定是暴病而亡,可后来江湖传言却是野鬼索命。能将刺杀案做到如此无声无息又天衣无缝的,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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