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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治安很差,七楼的电脑都有被偷的!竟然把钥匙扔在报箱里!这串钥匙能开保险柜的!那报箱有锁吗?有锁吗?有锁吗?!”赵自的语音一个接一个,吴树挨个点开来听:”半夜两点给我发短信说要去潮东,我怎么准备,我要上课的,我还是个学生!去干嘛不能早点说!去奔丧吗!”“真的是奔丧。”吴树乐了,回了他一句。“滚!!!”吴树又撩了他几句,赵自没再回复,倒是陆莹莹给他发消息说学长在发火,刚刚给拿铁加了焦糖。魏长河到得很准时,他长得和吴树想象的一个模样,年长些,大约四十岁,带着眼镜,手里提着一袋文件,西服笔挺地,一副精英面貌。他们客套的握手,吴树接过一沓文件,简单翻了翻,内容不多,只有几页,魏长河让他慢慢看。吴树哪里看得懂这些东西:”魏律师,这样吧,我们都直接一些,这几张纸里真的有坑我估计也看不出来。”“好,”魏长河见识过不少法盲,相较而言他更讨厌打肿脸撑胖子的那一类,“沈东杭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在今年上半年立下遗嘱,将自己所持有的房产、车、存款还有股票资产做了公证。”“等等,遗产不应该是留给亲属吗,他连个亲属都没有?”“吴先生,沈先生有权利按照他的想法来处置资产,我是代理人,”魏长河继续说,“以下是详细的遗产划分,沈东杭先生在潮东的两处房产,一处赠予父母,一处赠予妹妹,名下车辆也赠予妹妹,存款共计——。”“魏律师,请你直接说重点吧,说实话,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好的。沈先生的存款中有15万赠予吴树先生,连同其所持有的墨白网络中的五千股股票,要求是吴先生需要来参加葬礼。”“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请讲。”“沈东杭没结婚?没子女?”“沈先生今年52岁,未婚,他是得了重病。”“他家里人知道吗……给我15万这事……”“这是我需要处理的问题,吴先生,你不需要操这些心。”“行吧,那这笔钱怎么给我,打我卡上?”“葬礼结束就知道遗产到账的方式了。”魏长河完成了任务,吴树也在询问会不会是传销组织后在文件上签字,“明早七点请到楼下,我会叫车接你去那儿。”“另外,”吴树把文件收好,“魏律师,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得有证件。”“怀疑真假,你可以去司法局查。”魏长河走后,吴树还沉浸在中彩票一般的不真实感中,他摸出手机给秋言少打去电话,一边报平安,一边把这事说了个大概。“就这么简单?签个字就完事了?”“对,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坑?”“我也觉得像。”秋言少那边叮叮乓乓的响。“你干嘛呢?”吴树问。“你的赵自小朋友生气了,我过来给他顶班。”“你没上班?”“加班挪休,回来了请我吃饭,你这儿怎么这么忙。”“那是你去了,我这小庙这么多帅哥,生意能不好。”“嘿嘿那是。”5葬礼吴树不是头回参加,他母亲去世早,父亲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后来不知道是自己抽风还是欠债被人坑,半夜溜了冰还飙车,一头撞上桥墩。那时候北麓林才开始动迁,挖掘机从中和门开始动土,挖一片迁一片,距离吴树家那幢私宅还有一两百米,那是他外公留下的老房子,当初住的新房早被他爸败光了。没人签合同,拆迁款就下不来,他一个小孩拿着父亲的死亡证明和身份证去银行取钱,卡里才一千出头,火化都不够,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钱给车买保险。后来是怎么解决的呢?好像是社区捐款吧,大家五块十块地凑了个丧葬费。为了这次葬礼,吴树专门带了一套黑西服,这是他毕业答辩的时候买的,难得这些年过去身材还未走样,他刮完胡子,折腾了一下发型,把昨天一式两份的文件放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才出门。计程车载着他从酒店一直开到郊外的火葬场,这里的小车排满长龙,到了这里才惊觉生命之脆弱。葬礼很简单,与吴树的猜想相比,甚至是过于简单了些,和那动辄十几万的大手笔丝毫不符。火葬场里有遗体瞻仰室,叫吊唁厅,很小的一间屋,室内连地板都没有铺设,四壁是水泥,四五米高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大灯,沈东杭的棺木放在屋子正中的一台推车上,所有前来的亲属好友一人发了一支菊花,排成一列队,依次进去,把花放进棺材里,大家当然是沉痛的,有人啜泣、有人抹眼泪,有人哭丧着脸,也有人嚎啕大哭外加念念有词,这份沉痛吴树无从感知,他跟在队伍的末尾,低着头,看手里蔫蔫的菊花。沈东杭躺在棺材里,遗体穿着黑色的唐装,脸色灰白,看得出来化了妆,勉强不那么像一具尸体,他非常瘦,脸颊深深凹下去,透着一股病态,嘴唇抿成一条线,闭着眼也是个严肃得让室内冷几分的人。认识这个人吗?吴树把手里的花放进棺材,又认真看了沈东杭一会。依旧想不出。瞻仰完遗体,亲友们离开这间屋子。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进来把推车推走,出门左转,径直推进了黑黢黢的火化车间。吴树在人群里寻找魏长河,魏律师站在前面,他陪着一对年长的夫妇,那可能是沈东杭的父母,他低头和老人说了什么,扭头正巧对上吴树的目光,两人就跟接头暗号对上了似的往休息大厅走去。魏长河熬了几晚,整个人都疲惫得耷拉下来,那副精英的做派都卸下了,他取下眼镜,在衬衣角上擦了擦:“骨灰得烧一两个小时。”“然后呢?葬礼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吴树问。“嗯,之后家属会带着骨灰去墓地。”“后续我不用再去了吧。”“如果你想去,当然是可以的。”魏长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这是沈东杭先生留给你的。”说完魏长河转身准备走。“等等!”吴树一把拉住他,“等我拆开之后你再走。”信封很薄,甚至不可能装了超过三百块,难道这个沈东杭给他开了张支票?吴树心里乱糟糟的。“这是什么狗屁……”“这是沈东杭先生留给你的遗产。”“你在耍我吗?!”吴树声音变了调,把那张薄薄的纸塞到魏长河鼻子下面,“你看仔细了,这哪里是十五万!”“我只负责处理沈先生的遗产。至于沈先生是如何安排的,这不在我的职权范围内。”“好……好——那魏……”“我叫魏长河。”“魏长河,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上一区7号’,这和十五万还有那什么股票有关系吗?”魏长河从文件袋里拿出机票,放进吴树手里,他缓缓回答:”你拍给我的小票我都收到了,消费共计4239,会打到你的支付宝里。这是沈先生亲笔写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沈东杭先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另外,恳请你在撕掉这张纸之前让我复印一下作为存根。”6“然后你就走了?”秋言少笑得直拍桌。“不,我是让那个姓魏的复印存档之后才走的。”吴树望着遮阳伞下的led灯泡,“赵自!”“干嘛。”赵自正憋着火擦桌子,把室外的椅子翻过来放到桌上,再拿铁链子捆好上锁,只留了吴树和秋言少坐的这一桌。“做两杯喝的来!”“有气别乱撒。”秋言少一边抽一边说,朝赵自挥手,“弟弟你先回去吧,你老板现在脑子有点蒙圈。”“是该蒙,撒谎也不打个草稿,竟然说奔丧去了。”秋言少一怔,扭头看吴树黑了一张脸,又看了一眼憋气的赵自,噗嗤一声又笑起来:“算了算了,我去做两杯水,你们哥俩先聊着吧。”吴树懒得做声,他掏了根烟点上,双脚往桌上一放,开抽。赵自把手里的锁开了又锁、锁了又开,思来想去,最后忍不住先开了口:“马上就毕业季了,我可能会去沿海,我——”“不干了嘛,可以说得直接点。”吴树点头,“我这里本来人员变动也很大,你们毕业、找工作,很正常。”赵自顿时收声,他气得发抖,转身冲回店里,拿走了书包,把钥匙扔在吴树面前,扭头便走了。收了伞,吴树把最后一桌板凳抡起来倒扣好,落锁,回店里的吧台前坐下,秋言少在一旁玩飞镖。十一点多的北麓林陆陆续续还有游人,吴树没赚钱的心情,从冰箱拿出几罐啤酒,挨个按开,给了秋言少一罐。“又忘了我不喝酒,需要解惑吗,亲爱的,不收费,童叟无欺,谁用谁知道。”秋言少踮着脚把手里的五个镖按进了红心里,扎得跟印第安酋长头顶的羽毛似的。“有本事给我解解这个惑。”吴树摸出那张差点被他撕掉的纸,“什么狗屁上一区7号。”“不不不,树哥。”秋言少把纸条折好,放进吴树口袋里,“赵自弟弟你就打算这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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