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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看着残缺的后面,叹了口气:&1dquo;这怪我。传到我手里时候是一整本的。当年闹饥荒的时候,我饿昏过去了,被个小哥救了。我想报答他,他又着急走,我就把后面小半本撕给他了医书。我觉得天南海北以后总会再见着,到时候用这书对上了,再好好还之前的人情。可我哪想到这么多年了就再也没遇到过。这医书也少了小半本,怪我当时想得太少,一下子没了这么多。”
&1dquo;听这话我姑奶那不是也有吗?你抄了补回来不行?还是说她不让你抄?”林谦记得爷爷刚才还说林凤英总卖药方。
爷爷讽刺的笑了:&1dquo;她的医书是我给的。旧社会这么重要的东西有儿子在,哪有闺女的份?再说凤英不大的时候就被卖了。”
想了想,爷爷继续道:&1dquo;那是我刚过来那两年,总听她哭穷。其实她家里条件在村里算是挺不错的,还能隔三差五吃回大米。我心疼她这个妹妹,就找认字的把医书抄一份给她,告诉她以后要是真没辙了就卖药方,最好是让孩子以后学医,按照这个抓药能卖不少钱。我后来才知道她那是怕我站不稳脚跟,上她家打秋风。而且书到手后就隔三差五的卖药方,不然她家现在也没那些存款。”
第23章打脸狂魔的爷爷
&1dquo;你找人抄药方不怕被人偷过去?”林谦疑惑道。
爷爷:&1dquo;那个时候有几个是真认字的?认识个百八十个字那就算做文化人了,只要能抄写就行。”
&1dquo;那你是咋知道我姑奶经常卖药方的?”
&1dquo;你还怕我抹黑她不成?”爷爷瞄了林谦一眼,恨铁不成钢道:&1dquo;要不是她上门跟我要后面的药方我也不知道!我是告诉她没饭辙的时候再想着卖,要是没事这玩意留着是金饭碗,结果她四处找人上赶着去卖!那时候你爸还不大的时候,她就过来找我,说有人要花三万块钱买全本,跟我要后面的,她觉得我是跟她留心眼故意不给她正本!”
&1dquo;我爸还小,那时候三万块钱是不少了。”林谦想了一下那个时候的物价。
&1dquo;屁!鼠目寸光!”爷爷啐了一口,&1dquo;药有价方子无价!你看看闻,有多少有药方传下来的家族,那都是人在方子在,一个字都不流出去的,到了林凤英那败家子手里上赶着卖出去!我算是明白老祖宗为啥定规矩就传给小子了,丫头个顶个的败家!”
那林凤英手里的方子还是爷爷亲手给的。
林谦将书用花布再次包好,爷爷直接拿过来再放进铁盒子里,扣上盖子递给林谦:&1dquo;走了,回家。”
回去路上快走了两步,回了家。到家门口,林谦开门先让爷爷进屋。
&1dquo;你这么多年就没想过给谁?”林谦才想起来问。
&1dquo;咋没想过?我想给你大姑来着,你大姑当时正跟村里赤脚大夫学,学得有模有样的。有回你奶奶感冒了,就是你大姑给抓药治好的。当时我就想着,等你大姑出师了或是嫁人了,我就把书给她。哪成想你大姑命短,不到十六人就没了。”说着爷爷叹口气,眼圈都湿了。
爷爷两口子总共生了六个孩子,到现在一个都不剩,付出感情最多的还是第一个孩子,可惜就是注定了的没有孩子命,一个接一个走在前头了。
林谦一看又戳爷爷心窝了,忙笑着试图转移注意力:&1dquo;你不说女的败家不能给女的吗?”
&1dquo;废话,你大姑能一样吗?她打小就懂事!”
进屋,屋里头凉爽散去了外面的酷热。
&1dquo;就这天还不如下雨呢,这太阳烤的。”
&1dquo;前几天下雨还热你又不是没看见。这就是老天爷不让人好过,折腾人呢。”
林谦坐沙上,边用纸巾擦着脸上汗边打开空调,眯着眼睛享受的吸口气。
何阳轩拿着消毒喷壶从楼上下来:&1dquo;去这么半天?”
&1dquo;跟我爷聊了点我那姑奶的事。说真的我开始承认你说的是对的了。”林谦无奈笑道,&1dquo;这人心还真是隔肚皮。”
&1dquo;说说看。”何阳轩在冰箱里拿了三个老冰棍,三人一人一个分了。热天的时候,就是这种冰块状的解渴又解暑。
&1dquo;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我姑奶心疼我爷供我读书,站屋里脸红脖子粗的跟我爷说让我下学。我打小一直觉得她是真心疼我爷,结果呢?是为了要我爸当年没的时候给的赔偿款。想让我七八岁就不念书,钱给她让她儿子顶别人名上大学。”
&1dquo;想像的到。”何阳轩手撑着腿吃着冰棍:&1dquo;我妈和我爷都没了以后,还有亲戚冒出来跟我亲近,顺着我的话挑拨我跟我爸。其实就是想低价收购我手里的股份。可惜的是按照我爷爷的遗嘱,我的股份在我成年之前动不了。等我成年以后早跑去外地上大学去了。”
这经历,可不就是大同小异了。
&1dquo;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多了。”林谦咬一口冰棍,冰得牙疼,抿起嘴唇先将冰含化,&1dquo;不过说起来你上大学那会儿确实比现在闷多了,谁也不搭理还不乐意说话。我还记得有小姑娘背后叫你冰山美男。”
&1dquo;听你这一说我还挺迷人的是吧?”何阳轩摸摸下巴。
&1dquo;我看你八成是装的,不到二年级你丫就撒丫子了。”林谦感受着空调的凉气带走身上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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