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地喊道 带我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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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烛龙把素素从南荒带去昆仑之时,天地还混沌。
昆仑初雪覆上她缱绻青丝,是一副明艳动人的样子。那时她白衣广袖,盈盈腰肢不堪一握,流风朔雪拂过,像极了九天上的玄女。
可烛龙知道,她只是素素,只是九州南荒下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世人都说南荒花开成海,遍野皆是灵兽,是个人间仙境。能生在这样的锦绣山河间,她约莫是个有福气的姑娘。既是有福气,又何苦攀上南海之涯,一跃而下?
还好那时烛龙正与南海龙王把酒言欢,没错失这英雄救美的时机。
投海自尽,这死法倒是干净利落了,可这世间许多事,从不会因为你的死而变得干净利落。
“为什么要寻死?”他深潭般的眸映过九重天上的曜日,龙鳞折过寸寸余光,那一瞬,他望见了百转千回的人世。
眼见着一只龙作人语,素素有些害怕,却还是抖着瑟瑟抖地回答道:“巫师说,我死了,邪灵就再不会寻到我了。”她一面说一面哭,哭得声嘶力竭,嗓音沙哑,失了昔日黄鹂呖呖的清婉。
“那巫师骗了你,其实他是个好人,不是邪灵。”烛龙叹了口气,深潭般的眸生出莫名的情愫,“你我既是有缘,我许你七片银鳞,每一片,都能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代价呢?”素素渐渐止住了哭声,清眸间映上他赤色长尾。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似曾相识的错觉。她的声音依旧颤抖,心却似乎没一开始那般畏惧了。
“没有代价。”烛龙的龙爪轻轻攥紧素素纤细的腰,直入九重天,“或许,是这万年光景,太无趣了吧。”
素素将信将疑地望着他,纤细十指颤颤巍巍地撕下他背上的一片银鳞,带着丝丝血意。
那是他最后七片银鳞了。
“我想让你放我回南荒。”她小心翼翼,吐气如兰。
(二)
南荒花绽成海,而素素,恰是在繁花灿烂间折醒。她翩翩的白衣上仍染着霜华,转瞬浮生,恍若梦一场。
那一片银鳞灿灿生辉,清月繁星也不抵其芒。她攥着银鳞的手瑟瑟抖,原来方才那场梦,并非虚幻。
夜色成魅,吹落泠泠星火。
素素蜷缩在一簇簇怒放的赤槿花间,及腰的青丝惹了一夕晚露。
许安仁蓝衣长衫,举着火把,途径这滟滟风华,“素素,你在这?”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平仄起伏间是她熟悉的温柔。
“安仁!”她像是吃了定心丸,泪眼婆娑地扑进他怀里。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十指紧紧攥住他水蓝色的衣袂。
每一寸褶皱都在昭示素素不安的心,她还想说什么,却在许安仁举起火把的那一刻,哑然失语。
山丘下,涯陵边,千万的火把交相辉映。星火相叠,重影流光,真美。可许安仁钳固住素素的双手,向着丘陵呐喊:“巫师大人,素素在这里,在这里!”
真残忍。他喊得那样用力,素素觉得他的嗓子约莫要喊哑了,她突然有些心疼,想起很多年前,许安仁也是站在这片赤槿花海里,对着天地喊下誓言。什么此生此世终不负,到而今,不过笑谈。
巫师的咒语定住了素素,漫天的火海顷刻间漫过扶桑花,低低吻上她纤尘不染的白衣。那时,许安仁逃似的离开了赤槿花海,看她的眸光已生了厌。
而这一切,只因在她碧玉年华时,巫师为她批下的那一折命数。
巫师说她会引来邪灵,于是便设了祭坛,要取她性命以祭苍天。素素原本是逃了出来的,可巫师擒住了许安仁。许安仁,是素素的青梅竹马。她为了救他,不得已一跃南海。反正巫师要她死而已,什么手段,并不重要。
她为他连性命都不要了,他却毫不怜惜地将他推入深渊。付出与背叛,这人世间的情,有时还真是说不准。
火舌攅着一息灼热,咄咄逼人。素素握紧了掌心清冷的银鳞,忽然有些后悔。若她没让烛龙放她回南荒,是否会是另一番光景?
她这样想着,便望见苍茫夜色间散过星火飞石,可惜那只是巫师的巫术,而不是烛龙,听说当最后一丝巫术星火逝去时,她的命数也断了。
素素不再挣扎,安静地数着消失殆尽的星火。
忽而,一际流火飞逝,她愣了愣,只见赤色银光绽在流云间,烛龙深潭般的眸光映过她翩翩白衣,“要许愿吗?”
他真的出现了!素素苍白的容颜在那一瞬恢复了光彩,她飞扯下一尾染血的银鳞,声嘶力竭地喊道:“带我走。”
音落时分,烛龙赤色长尾将她卷上了龙背,而后,他背上赤色流光吞噬了灼灼烈火。似是被烛龙所惊,巫师倾尽巫术招来了电火雷鸣,那惊雷闪电狠狠地打在了烛龙长尾,鲜血染了一重扶桑,可烛龙只是笑笑,一个腾身便飞入了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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