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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走上半山腰的小茶亭,平台上有许多孩子正绕着圈追逐打闹,秦靳过去买水,楚迎便站在茶亭的台阶边上等他。一个小女娃娃吧唧一声摔倒在楚迎面前,楚迎忙弯腰去扶,谁知身后一个火车头般的半大孩子莽莽撞撞冲了过来,也不瞧路,一头扎到楚迎侧腰上,楚迎的身体往前一俯倒,膝盖“吭”得一声撞上了台阶的边沿,疼得她“哎哟”一声,落了金豆子。秦靳瞧见这边的动静,忙飞奔过来将趴在台阶上一动不能动的楚迎搀了起来,连声问道:“你没事吧?嗯?哪里痛?”楚迎指着自己的右腿膝盖,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睛一睁一闭,一串眼泪掉了下来。秦靳心里一颤,将她打横抱起,寻了最近的椅子将她放下。店家和闯了祸的孩子们都围聚而来,一个个紧张兮兮地看着疼得直抽气的楚迎。秦靳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向上卷着楚迎的右腿裤管,寒冬腊月,楚迎穿着秋裤,连着外面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着她瘦瘦的小腿,秦靳手上稍一用力,她就挥着手拦着不让碰。秦靳看她这般疼,不敢妄动,索性扭过身蹲下,说道:“我背你下山去医院。”楚迎从小身体健康,连针都没打过几支,被保护得很好的皮肉便变得格外怕疼,这会儿她也不清楚有没有伤筋动骨,便不敢逞强,在旁人的帮助下,果断爬到了秦靳背上。秦靳稳稳站起身,有力的双臂在楚迎的后膝盖处轻轻托了托,安慰道:“忍着点,我们马上下山。”“嗯。”楚迎的双手乖乖拢在秦靳宽阔的双肩上,牢牢攀附住他,右腿膝盖处传来阵阵透骨的疼痛,让她难以集中注意力,视线随着秦靳脚步迈动的晃动感,飘飘渺渺的恍惚起来。先前那种莫名其妙的危险感不知不觉又出现了。危险。危险。危险。山道上的游人瞧见他们两人,总会自觉侧身避让,楚迎每每迎接到他们的眼神,不管是不知情的惊异还是似懂非懂的暧昧,都让她浑身不对劲。楚迎的胸口抵靠在秦靳微微透着汗的后背上,秦靳每往下迈出一步,她的心跳便要随着这身体的晃动,隐隐流露出深层的不安。楚迎不是没被男人背过,不管是留在记忆深处的生父,还是童年时代的养父,亦或是长大后的兄长和丈夫周岩砚,他们背着她的时候,她除了快乐和心安外,再无丝毫突兀的感情,那种天经地义的依赖,与如今身下这男人传达给她的,是完完全全相反的两个极端。秦靳背着楚迎,又稳又快地下山,楚迎趴在他背上,几乎听不到他疲惫的喘息声,她尚来不及惊讶与敬佩,山脚下,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女人们已经注意到他们二人了。有人小跑着去敲一辆白色车子的车窗,有几个男人快步迎向他们二人,伸手要去接秦靳背上的楚迎。“我来就好。”秦靳抱在楚迎膝盖处的双手丝毫不肯松动,十指间的力道透过厚重的冬衣传入楚迎冰凉的身体里,让她一阵心悸。一张脸,不知不觉便红了起来。旁人识趣地让开,人群后头,灰白色的沈冰从车子里钻出来,不解看向他们二人。秦靳将楚迎小心放到沈冰的车子里,自己刚要坐进车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秦靳弯腰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不自觉地微微皱眉。“是清持,你们等一下。”秦靳冲楚迎微笑,俯身退出车子,到外边接起电话。楚迎僵着腿看向秦靳走远的背影。前头,沈冰坐进驾驶座,扭头关心地看向楚迎,问道:“周太太,你怎么了?”“摔了一跤,膝盖撞上了台阶,暂时动弹不得。”楚迎简略答道。“哦。”沈冰点头,细长的指节一下一下弹在方向盘上。楚迎与赵清持的这两个特助相处时间颇长,心里知道沈冰比齐海洋难缠,这会儿被她撞上了这样尴尬的一幕,一时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车外的秦靳一手插在裤兜里,后背的白色衬衫上晕染开一片湿迹,楚迎偷眼看他,头一次迫切希望这个男人赶紧回来救场。前排的沈冰沉吟半晌后,突然笑道:“周太太,我们都知道秦副总是赵老太爷看上眼的准孙女婿,总裁现在是穆桂英挂帅出征,时机一到,总是要恢复真身的,对这秦先生,你说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到底该持什么样的态度呢?”楚迎心里一凛。这个问题几天前放在齐海洋嘴里,那是真心实意的请教,今日搁沈冰这儿,倒更像是警告而非试探了。秦靳是赵家老大们百里挑一物色给赵清持的良人伴侣,整个赵氏上下,但凡知晓赵清持女儿身的人,心里又对秦靳有所肯定的人,谁不对此持祝福心态,尤其是常年跟在赵清持身边的沈冰和齐海洋,忠心护主的名声响彻在外。楚迎当日为了赵清持,与她合演了一出红杏出墙蒙骗秦靳,今日却又被沈冰误会。如果自己仍然是个待字闺中的良家少女,那么一切好说,偏偏自己还顶着个周岩砚夫人的名号,传出去,岂不又是一场不堪入目的肮脏事。楚迎低下头,指尖一点一点触碰着自己受伤的膝盖,心中暗暗觉得委屈。当年的自己,果然还是太过理想主义了。真是天真地叫人发指。我们的爸爸楚迎的右膝盖粉碎性骨折了。秦靳陪她坐在骨科的病房里,经过最初的治疗,楚迎已经从那些钻心的疼里慢慢抽离而出,此时的她后靠在病床上,被裹上石膏的右腿硬邦邦地吊在床架上,整个人看上去无限疲惫。沈冰捏着几张缴费单子和住院表格从病房外走进来,“周太太,我已经通知了周先生,他最迟晚上就能赶过来了。”秦靳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楚迎。楚迎苍白着一张脸,仰头冲沈冰虚弱地笑道:“麻烦你们了。”沈冰摇头,刚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她的手机便响了,沈特助将手上的一叠纸递给秦靳后便走出去接电话了。秦靳摩挲着纸张的边沿,眼神愧疚地看向楚迎:“好像每次和我在一起,周太太总是免不了病房之灾。”楚迎原本正仰头看病房天花板上的水渍,听到他的话,“扑哧”笑出了声,“好像是这样的啊……”秦靳被她笑得更加惭愧。楚迎见他认真,原本就不安的心里更是突突紧张起来,她轻轻咳了两声,掩饰笑道:“我的手臂小时候也磕坏过一次,那时候更受不了疼,眼泪掉得很凶,爸爸捧着我的胳膊一路胆战心惊地跑进医院,医生给我接骨的时候,我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爸爸一直抱着我的身体,我抬眼看他,看见爸爸正在偷偷抹眼泪,我的爸爸呀,在他自己病得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疼……”“你爸爸……是周先生吗?”秦靳早些时候已经打听过楚迎的身世,知道她六岁父母车祸双亡,此后被周家收养,她口里的父亲指的应该是已经过世的周邦民。“诶?啊!是的,是我的养父。”楚迎笑道:“我原先是叫周叔叔的,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改口叫他们爸爸妈妈了。”楚迎笑得云淡风轻。她怎么可能忘记呢?有一年自己发烧,半夜迷迷糊糊爬起来喝水,看到楼下厨房灯光还亮着,她便傻愣愣坐在楼梯口上,想看看是谁三更半夜不睡觉,结果看到周邦民走进厨房问吴素琴在做什么,吴素琴小声告诉他她正在烧热水。周邦民便问她为什么要烧热水,饮水机里不是有热水吗?静悄悄的深夜里,炉子上的热水壶发出嘘嘘的声音,衬得吴素琴年轻的声音也热气蒸腾起来,楚迎很多年后回想起来,依然能够一字一句记出当年吴素琴说的话。她说,迎迎觉得饮水机里的水有洗衣粉的味道,不爱喝,她发着烧呢,半夜起来想喝热水怎么办?我得给她烧好一壶温着。这实在是一件极其细微的家庭琐事,可是楚迎就这样将它牢牢记在了心里。周邦民的宠爱,吴素琴的关怀,周岩砚的维护。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是她此生最珍贵的财富。楚迎放在被子下的手松松攥了把柔软的被面,“我对自己亲生父母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就好像……从有记忆开始,我的生活里就只有哥哥周岩砚和养父母,我们一家人原本就相亲相爱。”“哥哥?”秦靳像是准确搜寻到猎物的雄狮,眼中精光微闪,他高大的身体坐在小县城医院破旧的木头凳子上,头发略略凌乱,整个人看上去却依然耀眼显赫,“你和周先生一直都是以兄妹相称的吗?”“那是自然的,我亲生母亲和妈妈是好姐妹,妈妈收养我后,我名义上就是周家的女儿了,岩砚从小就很维护我,他是一个好兄长。”楚迎答道。秦靳笑笑点头,道:“周太太,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问出来是否会过于唐突。”“如果秦先生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冒昧的问题,你还是斟酌清楚再问出口比较好。”楚迎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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