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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眼色了，展行满意点头，又说：&ldo;上次的发票先开过来，吃饭前刮发票消遣消遣。&rdo;经理道：&ldo;好的，孙先生今天没来？&rdo;展行马上道：&ldo;别告诉他。&rdo;林景峰挑不太贵的下饭菜点了一桌，最后结账时两千一百四，自己也有点招架不住。展行评价道：&ldo;味道还行。&rdo;说着随手在单子上画了个小猪头，就算买过单了。霍虎道：&ldo;你们去哪？&rdo;林景峰打量霍虎，又看看展行，说：&ldo;我们要去柳州一趟，你呢？&rdo;霍虎马上道：&ldo;我也去柳州。&rdo;林景峰怀疑地点头，展行高兴道：&ldo;一起吧，你去柳州做什么？&rdo;霍虎道：&ldo;我去……你们去做什么？&rdo;林景峰道：&ldo;赚钱。&rdo;霍虎道：&ldo;我帮你赚！管吃住就行。&rdo;林景峰多次见识过霍虎的本事，这壮汉身上有许多悬疑，然而身手却是非常不错的，除了雪山上那两名特种兵，林景峰几乎迄今仍未见过有能和霍虎匹敌的人，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展行很想邀请霍虎加入，然而最后还是得林景峰说了算，只得期待地看着他。林景峰道：&ldo;可以，但是你要听我指挥，不能仗着裙带关系搞个人主义。&rdo;霍虎完全没听懂，只知道要听指挥：&ldo;没问题！一定听指挥！给我买点牛肉干和牛奶就行，不用钱了。&rdo;两天后，林景峰在青云斋领到了三个背包，临时又加上霍虎的份，分发给同伴。展行掏出徽章，给自己的包别上吴邪的q版徽章，又给林景峰包后别上闷油瓶的大脑袋，霍虎愕然道：&ldo;我怎么没有？&rdo;展行遗憾地说：&ldo;剩个胖子，哥你要么？&rdo;霍虎：&ldo;胖子是什么？胖子就胖子吧，比没有的好。&rdo;于是展行给霍虎背包后别上胖子的大头徽章，林景峰掏出墨镜戴上，冬天的潘家园阳光灿烂，日照煦暖。&ldo;出发吧，伙伴们，到那边再找人。&rdo;林景峰道。展行与霍虎各自戴上墨镜，跟着林景峰登上了前往柳州的火车。霍虎其实很懂吃。六包牛肉干：麻辣、五香、海鲜、烧烤、原味、蜂蜜‐‐两两搭配，剥开后混在一起嚼，滋味独特，三种一起吃，甚至六种同时吃，花样繁多，还可把所有牛肉粒先剥好，再放在同个保鲜袋里，随机抽取，花样百搭。更可以把牛肉干泡着牛奶……林景峰终于忍无可忍了。&ldo;把你的零食收走，壮士。&rdo;林景峰面无表情道：&ldo;现在是吃饭时间。&rdo;霍虎忙把零食收好。三人在柳州下车，林景峰轻车熟路，显是曾经来过，把展行与霍虎带到柳江边，上了一家渔船。时值隆冬，两广地带却并不寒冷，日光和煦，江面微风阵阵，与拉萨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渔船酒家里放着古筝曲，霍虎人高马大，双臂一拢，趴在桌上晒太阳打瞌睡，展行接过菜单：&ldo;我又不是猫。&rdo;林景峰点了几个河鲜，嘲道：&ldo;你他妈就是只纯种贵族猫，老子赚几个钱不够给你买饲料的。&rdo;展行笑道：&ldo;我只要吃一点螺丝粉就行了。&rdo;林景峰点完菜，沉默地坐着，展行又粘上来，问：&ldo;媳妇，你在想什么？&rdo;林景峰：&ldo;叫老公，在想小双。&rdo;展行：&ldo;哦。&rdo;展行半晌不吭声，林景峰淡淡道：&ldo;小双就是柳州人。&rdo;展行没有接话，林景峰望向栏杆外，说：&ldo;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rdo;柳江沿岸是民居，但江边栏杆前，有不少石凳，公园外坐着不少人。展行侧着头看了一会，有个少年坐在石凳上，一名中年人走来，坐在他身边，说了几句话。展行莫名其妙，林景峰说：&ldo;是同志聚会的地方，单身的同性恋会到这里来找伴，小双就是柳州人。&rdo;展行点头不语，似乎看见许久前的林景峰与王双并肩坐着……实际情况则是：排椅上，那中年人伸手搭着少年的肩膀。少年正在喝可乐，一口水喷了出来。林景峰道：&ldo;那小子看起来不像本地人。&rdo;江边少年把背包朝身后一甩，起身就走，中年人追了上去，片刻后，少年从腰间抽出一把枪，银光闪闪，正是林景峰用惯的沙漠之鹰。唐悠把枪抵在那人的额头上。唐悠的肺简直都要气炸了，自打从华南之剑地下营出来以后就没碰过一件顺心事，身份证没带，潮州话听不懂。出了潮汕地区以后总算语言通了点，上火车想到处逛逛，第一个目标就是就是柳州，他是抱着目的来的，下了火车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便被调戏了。唐悠收起枪，那中年人瞠目结舌地昏倒了，他在江边走了一会，寻思先找个地方坐着，转身离去。唐悠穿一件白衬衣，外面套着黑毛衣，衬衣领口洗得雪白，从v字领中掏出来，卷了袖子，头发乱糟糟的，白皙俊秀，穿西裤，皮鞋，背上背着个双肩电脑包，看那模样仿佛和展行一样大，像个学生。展行道：&ldo;他用的枪和你一样，他是干嘛的？&rdo;林景峰作了个&ldo;嘘&rdo;的手势：&ldo;小声点，不清楚，看那模样不是道上的人，别管了，我们吃完就走。&rdo;林景峰结完账，经过酒家门口时，忽然瞥见珠帘后，一名靛蓝旗袍的女人倚着，漫不经心地看账本。林景峰停下脚步，女人朝他妩媚地笑了笑，作了个&ldo;滚蛋&rdo;的手势，林景峰蹙眉，点头，转身离去。林景峰一直在思考，她又到这里来做什么？当初不是已经送到拉萨医院去了？以她的能耐，应该不至于被抓住才对。林景峰拿着青云斋的名帖，找到楚行云说的地方，那是柳州老城区偏僻处，一间破破烂烂的大屋，堂屋里没有人，到处都是蜘蛛网。下午三点半。林景峰看了表，时间还没到，便随意坐下，吩咐道：&ldo;你们可以去睡个午觉，先在这里等人。&rdo;展行根本不知道林景峰要做什么，于是和霍虎到院子里等着，时间接近四点，陆续有人背着包，进厅里来，各个风尘仆仆，有老有少，站了一屋子人，也不说话，林景峰蹲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木椅上，挨个注视来者。这些都是行云为他找的，打下手的盗墓贼。&ldo;哈哈哈……&rdo;展行拿着面镜子，在院外晃太阳光，把亮点反射在墙上，霍虎跑来跑去扑光斑玩。林景峰：&ldo;……&rdo;&ldo;你们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rdo;林景峰道。四点，林景峰点了人数：&ldo;只来了个八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三。&rdo;堂屋里光线昏暗，没有人吭声，厅里站了一地人。其中一人看了看左右，接口道：&ldo;听说过，三爷有什么吩咐直说罢。&rdo;林景峰说：&ldo;还有两个人就不等了。你叫什么名字？&rdo;那人道：&ldo;宋晨武。&rdo;林景峰说：&ldo;成，麻烦你当副手了，把名帖给我看看。&rdo;宋晨武收了名帖，交到林景峰手里，八张一叠，林景峰道：&ldo;这次我们要去的是山里，先说酬劳，今天是几号？&rdo;宋晨武道：&ldo;腊月十九。&rdo;林景峰眉毛动了动，&ldo;到年廿九，十天，每位每天工钱五百，廿九办完事，出鸡叫山再补六千，大家好回家过年。&ldo;什么活儿，说清楚点，鸡叫山不去。&rdo;终于有人问道。林景峰蹲在椅子上，掏了根烟叼在嘴里，宋晨武上前给他点着，林景峰示意谢谢，解释道：&ldo;鸡山有白崇禧的兵工厂，军阀混战那会儿，李宗仁也在旁边有个基地。&rdo;外头的展行不玩了，偷偷听着。又一人道：&ldo;叫我胡杨。&rdo;林景峰点了点头：&ldo;柳州四年前不是发了个案子么？一群本地仔斗殴，杀了人，这边局子里发过通缉令，抓在逃的那几个小子，后来就一直搁着，搁了好几年，有人在鸡山的防空洞里找着了其中一个。&rdo;胡杨忽然表情变得十分奇怪。林景峰道：&ldo;有问题麻烦稍后再问，防空洞里除了一具尸体，还有一堵铁门，门口有死人气味，上回进去的那伙人不敢报警，也不敢……怎么了？什么事？&rdo;厅堂内马上有人道：&ldo;三爷不好意思，这活儿不接。&rdo;林景峰还没问完，众人便纷纷摆手，转身离开，堂屋里一下走了大半。林景峰：&ldo;……&rdo;宋晨武看了看林景峰，又看胡杨，林景峰道：&ldo;怎么回事？我从青云斋得的消息，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rdo;宋晨武寻了张烂椅子坐下：&ldo;最近柳州闹鬼，三爷不知道？&rdo;林景峰彻底无言以对：&ldo;有这回事？&rdo;宋晨武道：&ldo;都说地下有魃，今年自打十月开始，就没下过一场雨，有人说是魃多成精，也有人说是怨魂不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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