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润物细无声（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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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由于宵禁的缘故，沙月早早地将饭馆木门上的锁带上。明明在我听来平民的街区里还稍有些嘈杂，与贵族街区宵禁时的鸦雀无声全然不同。

“夫人，您丈夫还没回来吧，为什么这么早就锁上门呢？”

“他…常常夜不归宿的，您是怎么…”

沙月的表情大概是在怀疑我跟胡姬利用贵族的权力调查了她和她的家庭吧，这种事情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在饭馆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饭馆里都只有沙月和小安歌两个人，“明明有这么贤惠的夫人，丈夫却还要留宿在外，还真是个随性的男性呢”。这么想着的时候，却不想这句话已经说出了口。

“澪大人，您…这么说实在是…”

“抱歉呢，情不自禁说出这种话，让您困扰了。”

“不，没有的事，您说的事情也是事实。”

由于餐桌上的位次是安歌在对面，沙月在我的身边，故而趁着安歌专注于桌上的饭食时，我稍稍靠近了长椅另一边的纱月，尽管没有握住对方的手，但身体之间不经意的接触，还是让她体内的魔力一点点的流入我的身体。只不过仅仅通过这种方式要凿穿沙月心中的心之壁是完全不够的。

“沙月夫人，能为我讲讲东洋的事情吗？”装作是要提问的样子，脸颊凑的更近了一些，幸好对方并没有表现出反感的样子，“我…怎么说呢，就是想要更加了解沙月夫人呢。”

“我？我这种人…”

“如果冒犯到您，我向您道歉…”从沙月的脸上，我窥得几分自卑，难道是因为我身着锦衣的缘故吗？难道这个世界的阶级差别就算是我用魅魔的力量也无法填补吗？正在这么想着时，沙月还是难为情的开口问道。

“澪大人真的…不了解吗？”

“啊…是，是啊，我来自西部的精灵之森，实在不懂帝都的规矩呢。”

沙月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说，东洋人的事情是帝都人尽皆知的事情。

“不，这不是什么秘密。东洋国原本是赤燕国以东的一处岛国，百年前被赤燕国吞并。虽然岛国覆灭，但赤燕国的大皇帝陛下并没有原谅东洋族的百姓，他把许多人从岛国迁入内地，但却不允许东洋族彻底与赤燕国的民族相融。”

沙月讲的事情，我从没有听过，明明是随意找的话题，但现在我却听得聚精会神。

“大皇帝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知道，对于本族的历史我这一代人也都是道听途说，王政府只让我们保持着原本的取名习惯，这么做是为了让我们始终带着东洋一族的耻辱活在这个世界上。”

沙月夫人似乎说的入神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倚靠在了我的身上，“只要带着这个名字，身上流着东洋族的血液，在赤燕国、在帝都就是最下等的存在，澪小姐…这种最下等是比精灵还要遭人鄙视的存在。”

“啊…抱歉呢，是我不太懂本地的规矩了，让您想起了痛苦的事情…”

“您并不需要道歉，其实我的心中也并没有多么伤心。至少，小安摆脱了东洋族的身份…”

沙月看着安歌，露出了欣慰的神色，“本来东洋人要与其他人通婚是不被允许的，但现在的这位大皇帝陛下在登基时，放宽了这一政策，至少在嫁入内地后，得到丈夫的认可后，子女就能摆脱东洋族的身份。”

“所以那日，你才会为你的丈夫求情吗？”

“丈夫虽然刻薄，却唯一喜爱安歌，至少要等这孩子嫁人…”

沙月挽住了我的胳膊，向是在求情一般，她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澪大人，我知道…您的母亲，胡…胡皇后幼时受到了丈夫的虐待，我听说精灵的寿命很长，至少…至少再等五年，这孩子结婚后…”

“妈妈…？”沙月的激动情绪引起了安歌的注意，明明我只是想随便找个可以展开的话题，最后又变成了这样子。安歌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眼角也溢出了泪水，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大概这孩子也会放声大哭吧。

“沙月…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呢？”

我能做的只能尽力吸收对方的魔力，利用魅魔的能力，安抚对方的情绪。我紧紧的握住那只放在我胳膊上的手，“我真的是路过这里，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哦。”

“真，真的吗？”魅魔的能力有了效果，至少沙月的情绪冷却了下来，眼神也稍稍变得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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