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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十分钟后看你们的。”楚向东挥挥手,走回舞台。
“等会儿来个二重奏震震他们!”齐歌在黑暗中握住我的手。我挣了一下没挣开就任由他握着。
十分钟后两把‘瓜乃利’分别递给我和齐歌。
楚向东对着麦克风说,他有两个远道而来的朋友,要给大家助助兴……
那天我们玩得很尽兴,小提琴拉得很疯。我们在台上配合得天衣无缝,台下的人随着乐曲随意舞动着,无论是尤曼斯的《鸳鸯茶》还是格拉那多斯的《西班牙舞曲》,都有人跳着叫好。
我从不知道,除了音乐会,小提琴还可以这样拉。
“一辈子这样,多好!”齐歌对着我的耳朵说。其实我也这么想。
打烊时,我们和楚向东互相说谢谢。我相信,这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难忘的一段记忆。
从西藏回北京的飞机要在西安停留半个小时,我们走进候机厅时引来大厅内旅客的瞩目。因为在拉萨登机时是清晨,我们都穿着冬装,而五月的西安已是初厦。在那些身穿单衣或短袖的人群里,穿着冬装的我们像是异类。其实和我们同一班机的乘客也和我们一样的臃肿,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有些尴尬地脱去皮衣放在休息椅上,又迅速脱去了绒衣,小声嘀咕着:“靠!让你们再我把当猴子看。”
齐歌穿着冬装昂首挺胸地走过来,诧异地看着我:“你至于吗?脱这么快。这里开了冷气,不算热呀。”
五一长假结束,返校后的第一节演奏课,老师宣布:“系里研究决定,派齐歌代表我们管弦系小提琴专业,参加第九届全国小提琴演奏大赛专业组的独奏比赛。十天后就是预选赛。”
系里的老师一致认为,齐歌演奏技巧略粗糙的问题可以纠正,但他对乐曲的理解尤其是演奏时感情的投入十分难得,这正是大部分演奏者欠缺的。
这一点,我十二万分的同意。齐歌,他本就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
下课的时候,他和演奏老师站在教室的一角说话,大概是说参赛的事。我站在教室门口等他,他走过来对我说:“我要去老师的办公室接着谈,你不用等我了,我谈完后直接去你家。”
“好。”我答应一声走出教室,他又追到楼梯口叫住了我。
“你还是等我吧。”说完这句话,他把头偏向一边,不肯看我,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那条路太长,一个人走无聊死了。”
他的脸竟然微微地红了,淡淡的嫣红从脸颊逐渐晕染到耳朵。
“有病!”我踢他的膝盖。
他弯腰揉着痛处,羞赧而懊恼地瞪我:“你别得意,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我转身就走,不想让他看到我正在迅速涨红的脸。
“喂,你去哪儿?说个地方!”他俯在楼梯扶手上大声地问我。
“机房。”
我在各大网站上溜达了一圈,还不见齐歌来找我,就无聊地点开了本校的论坛。当前的热门贴是关于莫扎特的讨论。满篇的溢美之词,把莫扎特协奏曲奠基人的地位捧上了天。其实莫扎特和协奏曲的这种关系,只能体现在他的钢琴协奏曲上。他的小提琴协奏曲属于早期作品,相对比较简单,虽然优美而明快,但规模不够大,还带有沙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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