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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汪洋不一样,对于他来说,汪洋亦师亦父。他连想都不敢想,如果有一天汪洋对自己露出一点儿失望的表情,自己该怎么办。
这是他最后的港湾了。
房门被轻轻敲响,席媛从外头探进半个脑袋来,笑道:&1dquo;两位帅哥,出来吃柚子和月饼吧。”
客厅的小茶几上摆满了零食,纪优买的月饼套装放在一旁,汪洋坐在正中间的沙上,用老花镜去看包装上的字,见两个小辈出来,招招手:&1dquo;来,都坐下。”
&1dquo;是我最喜欢的豆沙馅儿!”汪航一落座,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1dquo;吃来吃去还是这个味道最好,纪优哥,这都是你买的吗?”
席媛给三个男人一人倒了杯茶,闻言笑道:&1dquo;小纪也买得太多了,这个牌子我知道,很贵的。月饼嘛,吃个寓意就好了,买那么贵重的做什么。”
&1dquo;纪优哥现在工资多高啊?”
汪航话刚一出口,脑袋上立刻挨了一下,席媛瞪着眼睛:&1dquo;你这孩子,说话懂不懂礼貌,哪有这样问话的?”
纪优笑道:&1dquo;不是看价格贵,是这个牌子的味道最好,席姨,你放心,我不会学铺张浪费那一套。”
&1dquo;我知道,你一向最让人省心,”席媛也坐下,看了眼旁边的汪航:&1dquo;小航啊,听说这次纪优哥哥还给你带了礼物,你好好谢谢过人家没有?”
&1dquo;当然了!”
纪优这次回j城,行李箱里只带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其他的都是从g城买的礼物,鼓鼓囊囊的塞满了行李箱还不够,手上也提着一堆。
他给汪航带的是一套游戏设备,只不过提前和汪洋约法三章,暂时先锁在柜子里,等他高考结束了再送给他。
&1dquo;小航明年就要高考了吧,”纪优问:&1dquo;想没想过去哪儿?”
&1dquo;我也想去g大,”汪航特兴奋地回答:&1dquo;我想考g大的建筑系!”
&1dquo;那好啊,”纪优鼓励他:&1dquo;以你的成绩,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到时候要是考上了,我带你去g城四处逛一圈。”
&1dquo;一言为定!”
纪优在老师的家里待了两天,这短暂的两日里,他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在轻松的节假日中放下了一切的顾虑,也不讲究打扮,穿着睡衣跟着席媛早起去买菜,下午和汪洋对弈,晚上一家人坐着看电视,给汪航讲题。
时光飞流过,中秋的假期弹指一挥间就消耗完了,纪优离开的时候,心中是真舍不得,席媛把他送到门口,也红了眼眶:&1dquo;路途太远了,这才休息了多久啊,又要回去了,还没带你去县城四处看看呢。”
&1dquo;没关系的,”纪优替她擦拭干眼泪,温柔地说:&1dquo;我在j城最美好的回忆,都是在这栋楼里生的,我最大的念想,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
&1dquo;你一个人在外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每天晚上睡觉一定要检查门有没有反锁啊,多给我和你汪老师打电话&he11ip;&he11ip;”
席媛在外头絮絮叨叨地说着,汪航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扭头回了房,纪优站在原地,一字不落地听她叮嘱完,又极温顺地点点头,这才被放开。他下了楼,在大院里的空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才接着往外走。
人一出去,席媛脸上的笑容便垮了下来,汪洋似有察觉,搂了搂妻子的肩膀。
席媛叹道:&1dquo;这孩子到底和家里生了什么矛盾,中秋也不回家过。”
汪洋咳了咳,安慰道:&1dquo;小优这是把咱们当家人,才回来陪咱们过节的,你别多想了。”
&1dquo;我知道,”席媛说:&1dquo;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就是心疼他,他从小就懂事,一个人在外头打拼,我怕他吃了苦也藏着不说。”
汪洋也摇摇头,席媛道:&1dquo;前段时间我翻到了他初中的奖章,帮他带回家。他父母见着我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多和我说小纪的事,我去问了问,乡里的人都说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他回去过了。”
&1dquo;他既然不说,就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汪洋说:&1dquo;放心吧,他心里头有分寸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第25章
g城的客运中心熙熙攘攘,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回程的人潮挤满了大厅。
纪优早上是在汪洋家吃过早餐的,车子中午在服务区停留了会儿,他那时候胃里不太舒服就没吃,没想到路上堵了两个小时,再到g城,已经是前胸贴后背了。
早知道就买个三明治了。
肚子已经咕噜噜叫了好几轮,纪优也顾不上讲究了,打算在门口随便找家店垫垫肚子先。
半小时后,出站口的自动闸门拉开,十几个人乌拉一下从车上涌了下来。
纪远背着个双肩包走在最前面,一脸不虞。
真他妈的倒霉,这车几个小时前就该到了,偏偏半路上遇见个交通事故,硬生生地堵了好半天。这还不算,车上有个爱哭的小鬼晕车,呕吐物的味道传得到处都是,他旁边的窗户还坏了拉不开。
车站里的泡面都要比外头贵上两元,纪远骂骂咧咧地出了客运中心的大门,在外头一家杂货店里买了桶方便面,又加了根火腿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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