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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极没有恼怒，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话，至此，已经到了尽头。

  只不过是再明确了一遍“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

  他翻开了本佛经，眼里已经没有了对面的妃子。

  婉妃冷冷扫了他一眼，阴柔道：“果真是有着三分魔性，看来吃斋还没把这魔性削掉。”

  说罢，她一挥长袖，就出了门。

  身后传来虔诚诵读佛经的声音：

  “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垂。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婉妃冷笑一声，脸上浮现出无比的厌恶之色，走路度又加快了几分。

  夏极诵经到了傍晚，而送来的斋饭又淡了许多。

  从前还放素油，如今都成了水煮，调味香料一概不放，入口简直无味。

  皇子平静地吃着，吃完还对宫女道了声谢。

  那宫女惶恐地急忙回礼，但心底还是觉着这位皇子当真是温和无比，和别的皇族不同，然后匆匆出去了。

  宫女才走没多久，九皇女就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不错，那是真的不错。

  夏极感受到了她久违的开心，于是问：“小苏，遇到什么好事了？”

  夏小苏奇道：“哥哥，你怎么知道？”

  “都写在眼睛里了。”

  夏小苏眨眨眼，然后凑近了道：“哥哥，你不要和别人说。”

  夏极大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皇城虽然大，但我还能和谁说？”

  夏小苏这才贴近了，轻声道：“是这样的，今天我去雷音寺祈福上香，在山中遇到一只小狐狸被捕兽夹夹住了腿，鲜血直流，看起来非常痛苦。

  于是我帮它打开了捕兽夹，又为它上了药，做了简单的包扎，那小狐狸很通灵，在我腿上蹭了三下，然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我看到它能得救，能回归山林，不知怎么回事，就觉得很开心。”

  夏小苏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沉浸在回忆里的微笑。

  夏极也笑了下，妹妹还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虽然在深宫待久了，但心地还是善良，又或者说她觉着自己是笼中雀，能给小狐狸带来自由，她也有感同身受的喜悦。

  ……

  随后的日子，斋饭越的平淡，无油，无盐，甚至为了能够让七皇子的修佛不受干扰，连九皇女都无法把酒肉带进藏经了。

  夏极并没有急躁。

  他已经等了两年多了，如要从小楼走出，自然想等一个时势。

  时者，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