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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飞行是个体力活,至少对于傅宴是这样的,他之前一直以为这东西会和飞机,高铁之类的交通工具差不多,没想到亲身体验下来简直就是个简易版的过山车,而且是不系安全带的那种。
尤其是在江舒白不知为何忽上忽下,忽快忽慢的操控下更为惊悚,可以说这种能力一点也配不上江舒白正道尊主的名号。
按理来说,这种东西在傅宴想象中江舒白操控起来应当是易如反掌,非常平稳的,再不济也应当慢一点,照顾照顾他这个病人啊!
谁知第一次尝试的傅宴还没站稳,江舒白直接就向前飞去,害得傅宴惯性的扑到了江舒白背上,他没办法,为了安全只能牢牢的抱着江舒白的腰。
况且傅宴现在还是个手脚不怎么伶俐的“病人”,江舒白再厉害也没试过将轮椅放在剑上御剑飞行。
江舒白也有其他法器,之前他们来天虞山坐的就是那只和船十分相似的法器,但是那东西用起来比剑慢了不止一倍,傅宴怕出意外误了“须臾之境”开启的时间,死活不肯用其他法器。
怪只能怪傅宴当时想到了所有事情,唯独忘记了自己现在还应该是个“残疾”的事情,他不可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老老实实,乖乖巧巧的站在剑上。
可是“须臾之境”开启的时间还有不到十日左右,换成其他方式过去一时间也来不及,所以傅宴自觉地让江舒白承受了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死死地抱住江舒白的腰身不放。
可惜,还没飞半日,傅宴就晕头转向,昏昏欲睡的,最后他实在受不住直接瘫软的坐在了江舒白的剑上,但是因为前后重心不一致,没一会儿江舒白就停下来了。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担心傅宴的身体状况,两人选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他们途径的是风景秀丽,炊烟袅袅的人界。
不过江舒白选择在山林中停下休息,因为离这里最近的小镇需要飞半日才能到,江舒白怕以傅宴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到那个地方。
果然,回到地面的下一秒傅宴就直接跑过去扶着一棵树吐得昏天黑地,他感觉自己的脏器都快要吐出来了,尤其是胃酸返上来在口腔中腐蚀牙齿的感觉格外让人难受。
说实话,江舒白是第一次在傅宴殊身上看到这种情况,以往天阙宗里哪怕是最小的弟子也不会晕剑,因为他们都是从一开始慢慢学的,循序渐进,直到可以自己操控。
江舒白虽然知道傅宴殊现在修为全无,可他没想到连最基础的御剑傅宴殊也受不住,要知道江舒白当年御剑飞行还是傅宴殊亲自教导的。
在江舒白的记忆中傅宴殊御剑不但稳而且快,一般人根本追不到他,刚开始江舒白练习御剑时常常会从剑上不小心掉下来,若不是傅宴殊在一旁护着,他可能早就摔伤了甚至摔残了。
看着扶着树一直呕吐个不停的傅宴,江舒白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愧疚感,可下一瞬他的脑海又闪过傅宴殊当年一剑刺向自己心口时的冷漠眼神。
一时间傅宴殊对自己好和傅宴殊伤害自己的记忆掺杂在一起,江舒白忍不住红了眼眶,明明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可他怎么也无法忘记。
不可否认傅宴殊对于江舒白整个人生的重要性,若是没有傅宴殊,江舒白觉得自己绝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江舒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是他?
为什么伤他的人是对他最好的傅宴殊,而对他最好的人也是傅宴殊,哪怕现在看来那些好都是有目的的,但江舒白内心深处其实并不介意,他希望傅宴殊可以一直对自己好下去。
若是可以,江舒白情愿成为万钧复,因为在江舒白的印象中,万钧复一直都跟在大师兄身边,无论是在天阙宗还是魔界,他一直义无反顾的跟着傅宴殊。
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隔阂,而江舒白知道自己和傅宴殊之间有着一层摸不到,看不见的障碍。
而且不止是障碍,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一层简单的隔阂,那是正邪不两立的鸿沟,越也越不过。
江舒白从来都不愿意当这个正道尊主,在他心里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大师兄的,可别人却不这么想,即便江舒白一直在阻止事情向着错误的方向走去,也于事无补。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件事牵扯过多,早就不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那是正道和魔道的对抗。
但现在的江舒白却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他看见傅宴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江舒白下意识的冲了上去,口中说的是当初在天阙宗对傅宴殊的称呼,“大师兄。”
脑子一片空白的傅宴才没空注意这种细节,他靠在江舒白怀中虚弱的说:“不行了,我要缓一缓。”
江舒白顾不得其他,只得将傅宴打横抱起,他抱着傅宴走到一块天然的石头旁边,将傅宴轻轻的放在石头上坐好。
被公主抱的傅宴早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地方,谁让之前他腿脚不便时江舒白都是这么伺候他的。
此时的傅宴脸色白,一脸菜色,双眼红,看上去可怜极了,江舒白从乾坤袋中一下子就找到了傅宴殊最爱吃的酸梅蜜饯。
他俯身将荷包递到坐在石头上的傅宴面前,“吃吧,这是你最喜欢的蜜饯。”
傅宴接过蜜饯后,费力的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江舒白他想要先漱漱口,此时的他已经虚弱到不想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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