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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拍他的肩,用不着看也知道是谁,但莫比还是转过头,他喜欢看维拉耀眼的金发,十九岁年轻俊俏的面孔和不解忧愁的蓝色眼眸。
"又在做白日梦,跟麦当娜幽会吗?"维拉在他身边盘腿坐下。
"正在床上的紧要关头呢!"莫比懒散笑笑,"怎么有空看我这个旧室友,跟新欢相处得好吗?"
"他像团火,越烧越烈。"维拉满脸的兴奋之色。
"小心玩火自焚。"莫比用手指敲维拉的额头,这是十年的习惯动作了。
"那样也不坏。"维拉笑得更欢,金发在阳光下跳动。
好奇心杀死猫,无聊却会杀死一切生物。
牢房的墙壁上有上百个用指甲抠出的小凹洞,旁边歪斜着一排字母,这个洞的名字、年龄和性别,甚至有墨线将两个洞连起来,中间画一颗心,表示结婚吗?
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套消磨时间的游戏,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放出去了,还是死了?这间牢房里现在住着维拉和靳少伍。
靳少伍并没有表现出新犯的不适、忐忑和焦躁,他始终安静沉默,仍保有清醒的时间观念。
而入狱半年的维拉却总表现的极不安分,这会儿正在玩从操场捡回的两块石头,能耍的把戏不过是用一块击打另一块。
"伍,一起玩吗?"维拉转头冲靳少伍笑,笑得爽朗无邪。
坐在床上的靳少伍,冷冷看着他,不吭一声。
"觉得幼稚?要玩成人式的游戏吗?"维拉的语气仍十分友好,至少听上去如此。
靳少伍心头一紧,外表却没有露出任何怯懦的迹象。
维拉却回过头去,继续玩他的石子游戏,直到熄灯时间,爬上了自己的床。
夜像蜿蜒流淌的溪水,如果保持清醒就要耐性十足的等它流逝。靳少伍约莫忍到了凌晨两点左右,他无声的坐起来。
窗外乌鸦叫了两声,靳少伍坐着不动,又过了一小时他听见维拉的鼾声,和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
像幽灵那样无声,靳少伍爬到上床,背后的右手握着白天做工时偷藏在身上的信纸刀。
黯淡月光下维拉的睡脸祥和中带些稚气,令靳少伍产生了瞬间的违和感,但只是犹豫片刻,排山倒海的恨意就促使他举刀向维拉下身刺去。
呼啦一声,黑暗中魅影晃动交错,床架吱噶作响,男人的喘息,临室睡不着的人听到这些不以为奇的猥亵而笑,殊不知那是一场真正的搏斗。
"前年有四个用枪的半夜偷摸进我卧室"维拉险些因得意忘形让身下的靳少伍再逮到反击的机会,他不敢再大意,四肢紧迫压制住靳少伍,用裤腰绳将他的双手捆在床头。
靳少伍仍挣扎着,却已隐隐被功败垂成的沮丧所笼罩。维拉大口喘着气,他也很久没有呼吸紊乱,一时适应不过。
"你要杀我?"维拉显得惊诧。
"只是叫你断子绝孙,再做不出那档下流事。"靳少伍冷冷道。
维拉怪叫一声,捂住下身:"太歹毒了,就因为我搞了你一次?"
"就因为?"靳少伍咬牙切齿的低声重复这三个字,无法宣泄的恼怒直冲上他头顶,几乎要冲破他的头盖骨。
"我不明白你在气愤什么,那件事过去也有一个月了。"维拉自顾自说道,"就算不是我,你也会被卡尔,比利,或者谁谁的强暴。"
"不是你我已经逃掉了!"靳少伍厉声说道。
维拉耸肩:"你能逃掉几次呢?伍,这里是监狱,你没有任何势力背景,打架手段不差但总寡不敌众,被上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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