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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宋浮云看资料的手在抖,她倒了杯热水放在一边,继续轻声细语道:“我们开展了深入走访,但镇上派出所的纸质档案有缺失,我们没有查到报案记录,最后从一个已经住到城里去的老支书那里拿到了一张旧寻人启事,对方还保存了那户家庭提供的照片,他当时帮着寻找,离开村子时也没丢掉,想看看能不能继续帮上忙。我们拿到照片时可以说是一阵狂喜,和澜城提供的你的照片太像了,我们又通过村里人丰富了那户人家的信息,如果他们真是你的父母,非常不幸的是,你的父亲在你六岁时就因车祸去世,你的母亲后来离开村子在京市附近打工,去年年底来到京市一家中学教育机构做清洁工,但我们与机构的人沟通后得知她已经患了肝癌,精神状况也一直有点问题,不是很能与人交流。我们去找她,她不太相信我们,也很排斥与我们接触,我们没法强行带她去做dna检测。”
宋浮云打开某一页资料,看到了那份泛黄的寻人启事,写着是在林市市区一个菜市场附近失踪,详细描述了孩子失踪时穿的衣服,还说右手手肘左侧有一颗痣,这个位置在手肘内侧,宋浮云自己都很少关注,但有一点印象。
他当即撩起右边的袖子,把肘侧露出,中年女人凑过来看,立马笑了,说:“呀,真的有,看来应该是不会错了。不过这里不是明显位置,一般人不会注意,寻人有难度。”她又把和寻人启事放一起的照片给宋浮云看,“你再看看照片,是不是就是你?你的脸型、五官和小时候没有太大变化!”
那张照片也很旧了,还有一道折痕,是彩色的,但像素不好,色彩失真,照片上的男孩两三岁的样子,蹲在像是农村的田埂上,抬头有点懵地看着镜头,但脸很清晰。
舒游意也在看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那肯定是宋浮云,虽然那时候的脸还有很多婴儿肥,显得肉嘟嘟的,但五官和现在一模一样,天生面部留白较多,给人的感觉就是清爽白净。
宋浮云闭了闭眼,把紊乱的气息压下去,嗓子却还是有些沙哑,问:“您可以带我去见她吗?”
“当然可以。来,你先喝点水。”中年女人很理解他的心情,相比从前她接触过的找到亲人的求助者,宋浮云已经是最镇定的那个,她把热水递过去,“那位女士叫胡秋梅,那家教育机构之前看她每天守在门口收废旧塑料瓶,看她虽然不太能与人正常交流,但做事很麻利,就让她在机构里做做清洁工作,每个月开一点工资。机构的人说她有时候会自言自语一样跟路过的人说她在找儿子,她儿子叫小洲,我们从老支书和其他村民那里也了解到,她丈夫姓周,当年他们的儿子名叫周洲。”
“她的病……”宋浮云觉得嗓子很干,喝了一口水才能说出话,“她的病请问怎么样了?”
中年女人摇摇头,叹道:“来了京市后就没再去过医院了,问了她以前认识的人,是去年年初查出有肝硬化,情况不太好。看她现在的样子,腹腔应有积液,但身上又消瘦得厉害,还是尽快带她去接受治疗吧。”
宋浮云把杯子放下,说话声音已趋于平稳:“谢谢您,麻烦你们现在带我去见见她。”
舒游意觑了眼宋浮云,纵然他神色与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分别,但那样的平静明显是强撑,眼周有一点红,是把泪意强行憋回去憋的,那抹浅红色配上他此刻苍白的脸,是易碎的脆弱感。
很快,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带着他们出去,开了一辆车到那个教育机构。
他们在一条街的尽头停下,门店是个本地教育机构品牌的分部,有两层,里面还挺大,公益组织的人进去和机构的负责人沟通,说明了来意,负责人带着宋浮云他们去了店内,转到楼梯后面的工具间外,指了指狭小空间里若隐若现的一个人影,说就是她了。
两个工作人员拍拍宋浮云,示意他过去,舒游意也低声说:“哥,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宋浮云的心好似恨不得飞快跃过去,但两条腿却如千斤重,无法挪动。
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出生日期在什么时候,按照身份证上写的生日,他在去年八月已经年满十八周岁,是一个成年人了,只是在他长长的未成年时期,他没有家庭、父母、亲人,不知自己本来的名字,不知自己家在何方,像他的名字一样,就是一朵飘来荡去的浮云,在世间流浪。
十六年,整整十六年,无数次幻想,无数个梦境,他都在问,他的家在哪里,他的父母在哪里,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只能艳羡地看着别人在放学时走向他们的父母,和父母欢笑着回家。
太多的思绪涌上心头,情绪的宣泄口却又被强行堵住,他动了动腿,迈出了一步,再慢慢地,慢慢地走向那个亮着光的工具间。
门是开着的,胡秋梅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如公益组织的人所说,她应该精神有问题,目光是呆滞的,长时间瞪着大眼睛盯着某一处,听见有人进来也不会有反应。
她应该是四十岁上下,但实际看上去却老态明显,像是接近六十岁,双颊瘦得凹陷,头也是营养不良的干枯黄,双手的皮肤老皱,还有做多了活留下的痕迹,但从他那对细眉和堆满鱼尾纹的双眼隐约还能看出——她年轻时也是个清秀的姑娘,与宋浮云的眉眼还有几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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