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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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你整日在外吃酒,家都不回,多少回我想找你说一说,你转身就走,从不肯与我多说一句。”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因为嘉雨的事情,不愿意和她说话,要么哄着她吃酒,除了床上哪点子事情,俩人之间几乎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锦棠两辈子的猜测,终于落到实处了。
狗屁的落水就会抱个好儿子,其实沉贤师太就是用落水骗着俗家女子们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再拿用酒糟蒸过的热糕吃醉她们,供哪些嫖客们奸污而已。
很多女子被奸完了,醒来便觉得有些不对,终归妇人们软弱,不敢说出去。
回去怀上孩子,还真当是送子观音送给自己的呢。岂知哪送子观音,竟然些是嫖客们。
只是锦棠没想到躲在柜子里的居然会是孙福海的弟弟孙福宁。
这人在秦州府作主簿,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也跟尼姑勾搭成奸,跑到这儿来偷看女子们换衣服。
若非她舌蕾敏感,也谨慎,没有吃过这老尼姑的枣糕,只怕上辈子还真得叫这孙福宁给奸污了去。
陈淮安本是个阔朗的二大爷性子,天塌下来也不皱眉头的,两辈子,唯有上辈子写和离书的时候,他脸上才有此刻的阴寒凝重。
“糖糖,上辈子,我真是错的太离谱了。”
她就是在竹山寺,在这间寮房里遇见的陈杭,然后,他不知从何处冲出来,极力的就想给她灌酒,然后,她抓花了陈杭的脸,跑了。
不过,更可气的是,第二日陈杭就死了。
而无论她说什么,齐梅只会冷笑一声,说疯了疯了,老二媳妇是因为葛牙妹的死,受了刺激嘴里胡噙了,这是想把整个渭河县的男人都抹上污泥好跟她一样脏了。
确实那时候她有些子不对。叫陈淮安整日的灌酒,昏昏绰绰的,可见没见过陈杭,她总是能分辩的吧。
她分明知道陈杭要害自己,可是没有人证物证,就连凶手也死了,她百口莫辩。
全天下的众口铄金,人人都是好人,就唯独她是个恶人。
罗根旺不认她,念堂也不亲她,她在世间找不到依靠,就唯独他这个丈夫可以说几句话儿的,可他一句都不听,分明在床上俩人欢欢喜喜,浓情恩义的,他也愿意吻干她的眼泪,哄着说上几句温暖的话儿,说他会杀了孙福海,杀了孙乾干,杀了所有欺负她的人。
但只要提及他的家人,他转头便走,一句都不多说。
锦棠为此而恨不得杀了他,为此而恨不能咒死齐梅,提着刀跟齐梅拼命的哪些过往,一样样浮上心头来。
重活一回的意义在于什么,就在于让这男人知道,自己当初错的有多离谱。
“如今知错还能有什么用?”她一笑,淡淡道:“你只要与我和离就好,余的我也不想多说。”
陈淮安那胡茬子蹭蹭往外长着,解着身上蓝缎面的棉袄儿,便递给了锦棠。
锦棠的衣服,跳池子的时候全湿透了,这会子裹在身上,又是大冬日的,又冰又冷。她也怕自己要着了风寒,从身上使劲儿蜕下湿衣服来,就裹上了陈淮安那件带着他体温的蓝棉袄儿。
想起叫陈杭压着往嘴里灌酒,她愤力争脱,喊叫,跑出来时受的惊吓,心口便不由的攥了起来。
上辈子也是如此,她只要一回想起本来庄严端肃,老沉持重的公公忽而变成个狞笑着的恶鬼的样子,整个胸口便仿如叫一只有力的大手拧着,攥着,叫她喘不过气来。
陈淮安紧紧实实的将锦棠裹好了,便把她抱坐到那张床上,再把炭盆子摆到她面前,这才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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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像这种尼寺藏奸的事情,就该要报官,并打死尼姑,把这尼寺一把火给烧了的。
但是,为了锦棠的名誉故,陈淮安并未选择告官。
孙福宁从秦州府专门跑回渭河县,跑到个尼寺里想要逼奸妇人,当然是瞒着人的。而眼看过年,竹山寺冷冷清清,也无甚香客,真正关上大门,也不过三五个尼姑而已。
陈淮安上辈子本就是给首辅做过爪牙的,多少年主管刑讯,最擅长的,就是撬开人的嘴巴。
锦棠坐在屋子里烤着衣服,听着外面静悄悄儿的,遂裹紧衣服转到窗户边儿,便见陈淮安双手抱臂,日光下略俯着背,就站在放生池边上。
冷刮刮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这男人瞧起来高大,阴沉,硬面靴底踏在池岸上,发出夸夸的声响,听着便叫人心底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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