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遗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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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是父亲嘶哑低沉的声音,吃力地坐了起来。
爱德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我们。
“过来,爱丽丝。”
我走到床边,握住了父亲的手,这个男人开始了独白。
“孩子,我爱你,但也很害怕你,从小你就表现得不像个孩子。不管是你婴儿的时期,还是长大后看书学习的样子,甚至是向我们撒娇的时候,我幸福的同时都会莫名感到恐惧,你在伪装,在你天真的童颜下,住着一个陌生人。”
“直到那一个逃离村庄的晚上,我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后来,你为了保护我杀人的那次,我绝望了,我的女儿果然是怪物。”
“前几天你喂我吃完饭后,我有了一些力气。在床上我听到了你和什么人在争吵,便悄悄躲在楼梯上偷听。我得知了你正在做一桩可怕的事,你已经被卷入了一场阴谋。”
我呆滞地看着父亲,泪水从眼角中凝聚。我开始害怕,害怕他背叛,和之前一样抛弃我。
“你是一个好孩子,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你和我一样,厌恶自己的职业,是靠战争来赚钱。”
“但你和我不一样,你喜欢武器。看到你从小到大的身手,还有对武器的热爱,我便明白做铁匠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村庄老家的地下室,有关于武器锻造的书籍,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但一直没有人能解读。”
“尽管放手去做吧,只要你坚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记住,打造武器,是为了终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再需要武器;战斗,是为了终有一天不再需要战斗。”
我无言地抱住了父亲,像个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可可不哭,可可不哭。”父亲轻轻拍着我的肩膀,笨拙地安慰着我。
我眼睑颤动着,努力止住了哭声,但没止住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脱力松开了父亲,一夜未眠的我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下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看到的是父亲一脸安详地躺在床上,爱德华则是默默站在一旁。
“谢谢你。”我取下身上披着的薄被,对眼前的这个温柔的恶魔道了个谢。
“我才是,谢谢你,让我欣赏到了人类的美好。”爱德华摸了摸我的头。
沉默良久。
“我得走了。”“不要走。”我们同时开口。
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铁匠铺的人手不太够,需要你帮助我。”
“黑市上我赚了不少钱,我可以提供住宿和三餐。”
“而且和我在一起你可以更好地了解人类。”我拼命和他解释着。
“另外,我害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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