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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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知眉头微皱,不解二人之意,只觉不喜。秋水却撑起身子,伏腰而拜:“秋水受教。”
遍知在往后的岁月中,常忆起今日相遇,却只恨此时他悟性不够,未能参破二人所言。
所谓浑沌,又名曰神。世间诸神,生来便为浑沌,浑无面目,无需视听食息,亦无欲无求,无喜无悲。神之外,万物皆为倏忽,所谓倏忽,自始至终不过片刻须臾,不得恒常。
有无相生,死生相随,此虽相对,倏忽即变。神明执着倏忽,便生窍心,七日而死。
秋水告别几人,自去北海休养,走前对遍知说:“小仙官,今日再见,你仍心念不稳。”她随手赐以珠玉额带,助他定神守中,常稳心性。
遍知手持额带,微微灵力浸润心神,他遥望秋水远去的身影,神女骨秀如峰,面如静水。
夭在一旁对白虎说:“蛟龙已诛,接下来去哪儿?”
白虎:“蛟龙虽诛,人间水患却不只在蛟龙。河川山谷,自然之形,不以人心转移。所谓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⑤。则欲穷治水患,要看人为,开山掘石,还需多年。不远处,有一人名禹,跋山涉水,合众力,疏河道。治水之事,千难万险,可令洛神赠予一书,示山川之势、天地变化,助其治水。你可要去看一看?”
夭:“随意。”
白虎:“禹有一妻,涂山氏之女,有孕半载。禹外出繁忙,日久未见。若平水患,二人自当聚。”
夭:“你是要我为她赐福么?婚姻嫁娶,应问昆仑;子嗣生,应问烈阳;我主杀伐夭亡,凡人见之则惧恐不已。”
白虎:“非也,因在前路,顺道视之,无有深意。涂山氏,青丘之狐。绥绥白狐,九尾庞庞6。”
夭静静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天地间东风乍起。
夭:“我于虞渊六万年,看了六万年的星辰,听了六万年的亡灵悲哭。我常顺着虞渊水经行苍穹,身边只有幽玄与星光。无触无感,无知无识。当我化生而出、拥有形体时,我可以开口说出言语,可以看见五色斑斓,可以触摸柔软与坚硬。当我触碰那些生灵时,它们的绒毛软软地擦过掌心,厚实又舒适。所以,我喜欢有庞大九尾的狐。”
白虎:“那便去吧,你主死亡,却并非带去死亡,凡人闻夭则惧,见生便避谈终了,执着于形象,不明白天道,但涂山氏见你不会惧恐。”……
白虎:“那便去吧,你主死亡,却并非带去死亡,凡人闻夭则惧,见生便避谈终了,执着于形象,不明白天道,但涂山氏见你不会惧恐。”
夭:“若说执着形象,你真身白虎我却没见过,也有毛绒绒的尾巴吗?”
白虎:“不过虚幻之象,非我真身,大象无形,不必执着。”
夭上下看了眼白虎,白虎头冠白玉,乌在风中飘飞。
夭:“何谓执象?何谓破象?你倒爱说教。六万年来未有人与我说话,也未有物与我相触。既象形皆虚,你当是无所谓罢。”
…。
说罢,夭便抬手握住他一缕乌,丝缠绕指间,柔顺清凉。她正将那缕乌一圈圈绕于指上,白虎向后退了一步,拂开她的手,束的带便因此被扯落。
雪白的带在风中轻扬,夭伸手一探将它握进手心。白虎乌散落,垂在脸侧,一时四野寂静无声。
白虎长微乱,眸中却并无被冒犯的情绪浮现,仍平静淡漠,抬手握住风中飘扬的带尾端,声线清冷:“束正心。”
两人一拉一扯间,带被绷直,夭看着他四散的乌,开口道:“正心?我却不会束,我想试试。”
夭扯了扯手中的带,白虎不曾放手,带上有裂帛之声。
白虎:“你当绾。”
夭松开手:“我见秋水,云髻峨峨,珠璎光耀,煞是好看,我却没有,也无人教我。”
白虎敛眸,从袖间取出一银簪:“我替你绾吧,我只会挽髻。待见了涂山氏,由她教你。”
白虎走至她身后,将她长理顺,细细绾起。她感觉到他如玉般凉润的手指从间轻轻穿过,原本自由的长松松地从颈间扫过,盘卷成一束,忽然头皮一紧,玉簪插进髻中,稳稳将长绾成一团。
夭抬手向颈后摸了摸,颈后一片虚空,不再有垂落的长,有风从颈间穿过,带来清凉之感。随后,她指尖擦过一片凉润。
她顺手抓住了这片凉润,握上了白虎的手腕。白虎抬高手腕,欲抽回手,她转过身看着他的双眼,心间冒出之前的疑问,故而开口:“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吗?”
白虎眼中有寒霜凝结,手腕上流转着银白与夜紫色的光芒,两人暗暗较劲了半天,直到白虎看见远处山头闪耀的金光,他才冷声开口:“不可,因我不喜。那边的金光是什么?”
夭松手,顺他所言看过去:“他们困于生死别离,悲哭不止,我便度他们越生死,成了仙。”
白虎:“何者谓神?何者谓仙?”
夭摇了摇头,白虎开口:“星宿山川,灵气化形,生来浑沌,天道具象,是谓之神。万物有感,悟道飞升,脱物外,逍遥不息,是谓之仙。仙者,分列地仙、飞仙、天仙之名。地仙者,初窥大道,长生住世。飞仙者,凡入圣,飞乎云间。天仙者,天人合一,化入虚境。此三仙,皆修心性,体悟大道。那群人不观外物,不修行止,虽越过生死,却并非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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