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 李三扮丐探魔穴 王六救人遇神尼(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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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红桥寨合并东落寨之后,东落寨寨主孙碧云在刘尚、夏全明的辅佐下,定职明责,立规建制,整顿风纪,勤操兵马,山寨气势蒸蒸日上。
李三奉命在衡州附近开店。李三也不敢耽误,不几日便带了七八个随从,到了衡州城南郊区盘了一家饭店。开张以来,倒是顺当,前来食宿的来往客人不绝。李三为打探情报,既当掌柜,又做伙计,见来喝酒的客人要谈论些官府军情或绿林之类的事,都要亲自上酒上菜,探听消息。
一天傍晚,从衡山来了一个长着连腮胡子的住店客人,独自要了一斤牛肉,半只炖鸡,一壶烧酒,狼咽虎吞地吃着,却又来了一位矮胖的客人,两人相识,寒暄了几句,便一起喝酒聊天。李三只听得矮胖客人道:“你还在肖家庄么,现在还做那活不做?那肖雄还好么?”连腮胡子道:“好什么好!如今这年头也不好混了,占山为王的多了,山寨林立,我们的活路也越来越少了,大户人家被抢的抢,逃的逃,都躲到城里来了。那肖雄做的恶事太多,总担心有人来报复,已搬了三次家,哪有安心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倒霉。”矮胖客人道:“说的也是,他做的事也太狠,要了人家的财产也就罢了,还要满门杀绝。”连腮胡子道:“他要真全灭了门也还罢了,就怕灭不了,特别是那武林世家,要是剩下人来,总会来报复的。”李三一听武林世家灭门一事,突然就想到武林世家成芳灭门之事,难道与这肖家庄有关?就记下了这矮胖客人。次日,看这矮胖客人结帐出店,就同了一位名叫罗五的随从悄悄跟着,到了无人之地,蒙了面,将其劫到路边的林子中。一打听,原来此人也是肖家庄肖雄手下的一名喽啰,在参与一起劫财灭门案中受了重伤,回老家养伤,才脱离了肖家庄。李三打听了肖家庄的地址,说是隐居在白石峰下一个山谷之中。李三回到饭店,交代随从看好店,自己就同罗五去寻找肖家庄。
李三一路打探,来到了衡阳与衡山交界之处,只见山连山,峰接峰,一片深山老林,数十里荒无人烟。李三沿着一道山路,又走了十余里,才到了白石峰。李三也曾听说过,这白石峰乃南岳七十二峰之一,峰高千丈,四周古树参天,野兽成群结队。李三抬头一看,真是一座好山,有人赞曰:
白石主峰耸云端,沟谷深陷根槽畔。
月映溪水垂千尺,日照青山彩云间。
鸟栖兽藏林深处,银灿岭下有人烟。
东晀衡山南沟嵝,北临黄龙西寨岭。
翻过白石峰,才见一道深谷,有炊烟袅袅升起,李三道:“那炊烟之处必是肖家庄了。”两人直奔而去。走近一看,果然见到一座气势雄伟的大宅。只见得:
四面环峰,丛林怀抱,一条溪水穿流过;深沼湖池,绿荷翠竹,辉映青天白云飘;庄楼屹立,围墙高筑,门庭森森如阎殿;青砖琉瓦,朱栏宝槛,丽日争妍似仙境;八角亭外,赏月台前,无数绿柳随风摆。数不尽环宇楼阁,看不完精雕细刻,好一个深山隐宅,丛林庄园!
原来这座庄院,全是一色的青砖琉璃瓦,大小有数十间。大门前两个白石狮子足有上千斤一个,石狮旁有几株数抱围的大柞树和一块开阔的练武场,门前也不见有人。李三对罗五道:“你在此等候,我去探问探问。”罗五点了点头。李三早有准备,从包里取出一套乞丐衣着用具,就把自己装成乞丐打扮起来。收拾完毕,独自下山,到了肖家庄大院门前,也没见有人过问,就进了院内,只见里面湖沼假山,楼阁林立,鸟语花香,莺歌燕语,气派辉煌。从前庭来到后院天井,更加宏伟壮观,如同宫殿一般。李三平生所见庄园楼阁不少,这次却大开了眼界。正看得出神,却突然冲出几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子,也不问话,拖了就走。李三以为这些人会把他当乞丐往门外拖,却没承想把他拖进了后堂,两个大汉提脚一踢,李三双脚不由自主地跪在堂前。一大汉对堂上坐着的一黑脸大汉道:“这厮一进庄,就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现交给大师兄,请大师兄定夺。”
李三抬头一看被称作大师兄的人,只见他:
头大似斗,身粗如桶,目似牛眼圆瞪,面如锅底黑炭,善人千个无他份,恶贼半个就是他,一日不打人手心痒,两天不杀人心里慌。奸淫掳掠恶盈满贯,杀人放火家常便饭。
此人四十出头,满脸横肉,浑身毛黑,只见他拍案大喝道:“好一个狗贼,吃了豹子胆,敢来闯我肖家庄!你是来干什么的,你实说了,我可以饶你不死!”李三也是绿林道上混过的人,这阵势也吓不住他,便回道:“我就是一个要饭的,只是来你府上讨口饭吃。”那黑脸汉一声冷笑,道:“我这庄子,在这么个偏远之地,一个讨饭的怎么会晓得?就是晓得,这么远的山路,不等到了这里,早就饿死在半路上了。你还不如实招来!要还说半句假话,老子就叫小鬼来给你收尸。”李三一听,晓得这厮不是等闲之辈,自己当初也是没有细想,聪明反被聪明误,但事已至此,哪会随便就招,只得硬着头皮道:“老爷,小的真就是个要饭的。”那黑汉就来了气,怒喝:“这小子嘴硬,让他尝尝我肖家庄刑具的滋味,看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肖家庄的刑具硬?”当即就上来两人,把李三架到后院刑讯室,把李三打得死去活来,不一会便晕了过去,始终未吐真情。黑汉见李三是条硬汉,也没再用刑,便把他打入水牢。
却说罗五等候李三回来,等到次日太阳西下,还不见李三的影子,情知不妙,一定是凶多吉少,也顾不得凶险,趁黑悄悄下山,潜到门前探看,听两个喽啰对话,似乎说什么“这人嘴太硬,什么也不说”,另一人说:“管他什么人,大师兄怎么不干脆结果了他,还关他干什么?”另一人说:“想是大师兄留着还有用处,他在那水牢,也活不了两天,冻也得冻死了。”罗五一听,吃惊不少,只得一路急赶回山寨禀报。
孙碧云听说李三被擒,大惊,忙召集夏全明、刘尚、王兴、唐林、成芳等商议对策。成芳听了,更是心急火燎。李三是羊角寨老寨主朱虎的义子,从小跟随老寨主,后又跟随朱彪,对朱家忠心耿耿。尤其是在成芳遭别人冷眼相待时,李三却对她敬重有加,成芳也待他亲如兄弟。成芳便急急道:“李三命在旦夕,事不宜迟,我马上带二百人,杀进庄子救人!”刘尚摇了摇头道:“我们现在也弄不清楚那庄子的底实,如冒冒失失带这么多兵马去,恐有不便,不如把在宝庆的三哥王六调去,乘夜摸进庄子救出李头领。”孙碧云犹豫道:“王六一人去救,我心里没底。”刘尚道:“王兄弟是飞檐走壁的高手,夜入肖家庄不是难事。为保险起见,成芳姐要去,协助王兄弟也行,只是不宜带很多人,同罗五去就行了,只要暗地里先把人救出来就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碧云也点了点头,成芳得令,忙同罗五连夜下山。
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李三被肖家庄捉了关进水牢之时,那慧宁神尼也恰好化缘来到肖家庄。原来神尼自从与成芳见面以后,得知成家冤情,这灭门惨案,血海深仇,有哪个能罢休得了!神尼虽是修道,也难消血恨,更想弄个明白,以告含冤屈死的亲人。便趁四处化缘之机,在衡州、宝庆和永州一带,细心留意打探杀害成家的凶手。一路走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得知这凶手就藏匿在衡山的白石峰中。神尼也就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这里。只见庄园大门上高挂一块巨匾,上书“肖家庄”三个烫金大字。神尼知道,湖湘一带大户人家宅子称堂,而唯独这肖家宅子称庄,不是一般的大户,该是练武之人的庄院。神尼就以化缘为名,走进院宅。里面的喽啰听说来了化缘的道姑,忙通报主人,一会就见一黑汉出来,神尼见了,忙合掌施礼,道:“阿弥陀佛!贫尼有缘,这深山老林之处,却能与施主相见,乃是三生有幸。”这黑汉正是肖雄。就见这肖雄打量了神尼半天,见老尼虽是年纪不少,却面目慈祥,耳聪目明,身子轻健,言语温柔,一举一动,倒也是个道尼之人,也只得拱手应了礼,疑惑道:“你怎么找到了这里来?”神尼笑了笑道:“贫尼云游,不仅是讨碗饭吃,还有踏足饱赏名山大川的雅兴,也到过了无数名山大川,今日是久闻白石峰大名,前来观赏一番,不想在这僻山之地,还有施主这般雅居,真是羡慕得很!”肖雄听了,也只得哼了哼道:“老夫只是图后半生清净,才来这世外之地落脚。”神尼道:“善哉善哉!”肖雄就引神尼到客房坐了,叫手下人送上茶和素食来,让老尼吃喝了,就指示下人打了些碎银。神尼心里明白,只得告辞。
这神尼好不容易找了来,哪会轻易离开,走了不多远,看身后无人,就在一处树下停了下来,静待到三更时分,换上一身夜行服,束身扎袖绑腿,戴上蒙面布,腰别短刀,摸到了庄户后墙,翻入后院。黑蒙蒙中见后院有几座房屋,却寂静一片,往前转过几个巷子,见一侧一房间窗户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还有说话声,便潜到窗外一听,却是两个喽啰在对话。听其中一个道:“这深山老林的,会有哪个来这里!这几年也不见一个鬼影子来,你看就这两天,昨天来了个叫花子,问他什么,打死也不说;今天又来了个尼姑,神神叨叨的,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头,怕是那仇家来寻报仇来了。”另一人说:“你操这心做么子!都是大师兄做下的事,阎王要算账,也算不到我等头上。就是要来寻仇,能寻得着大师兄么!你没有看见,那大师兄那房间,里三层外三层都加了人,看得贼死,外贼要进来害他,只有送死。我们现在是有吃的喝的,活一天算一天,死了两眼一闭,两脚朝天。”神尼透过窗口望进去,却是一间水牢,水牢里靠角落里站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犯人,两个看守蹲在门口看着,闲不住满嘴乱说,全被神尼听到了。神尼也不去理会,再往前走,又是一间房内有灯光,里面似乎也有说话声,便也凑过门前去听,只听一个男子低声喝道:“不要声张!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们的问话,我们不会伤害你俩的性命。”又听一个女子战战兢兢的声音道:“好汉,不干我事,我什么都不晓得。”另一个女子声音道:“我们还没有问你,就说不晓得,你找死么?”不一会,就听又一个妇人哭了,道:“你是成芳小姐吗?你不认得我么,我是你红姨,是老爷身边的丫鬟红儿!”
神尼虽是听了像是成芳的声音,哪会想到那成芳会到这里来,才听了那妇人哭喊成芳小姐,才大吃一惊,见屋内一男三女,一个女子果然就是成芳!也顾不得许多,就揭了蒙面布,进了屋来,低声道:“成芳,你怎么在这里?”
成芳听了,也吃了一惊,细细一看,却是姨妈慧宁神尼,一时就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一慌乱,却反问:“姨妈!您怎么也在这里?”神尼也只好答:“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这庄上的肖雄,正是杀害我们全家的真凶!我今天就是寻报仇来的,”成芳听了,也恨恨地道:“我山寨的李三头领,也是为了打听这个仇家,被这恶徒关进了水牢,我们得了信,特来救李三,却不晓得水牢在哪个地方。”神尼道:“我刚才倒是看到一个水牢,里面有一个人被五花大绑放在水牢里,应该就是他了,好在只有两个看守,我们先去救了他,赶快出去,现在先不要动这恶贼,下次再说吧!”成芳道:“我们既然都来了,还怕他什么,趁这机会,先杀了这恶贼。”就听红儿道:“小姐千万不要动手!那肖雄晓得会有人来暗算他,在他房间周围布置了好多人,这些人都功夫高强,专等人上门来送死。”神尼也点点头,道:“她说的没错,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但现在还不行。先出去,再作打算。”就对成芳道:“得先把她俩捆了,堵了嘴,再去救人,不然会坏事。”成芳道:“姨妈,你不晓得,这红姨,原就是我家丫环。”神尼听后,便问道:“怎么你还活着?又是怎么来到肖家庄的?快快说来。”小红这才晓得眼前这位老尼是原主人的亲妹妹,哭诉道:“师太和小姐,这肖家庄的主人肖雄,就是杀害我家老爷全家的凶犯。我在这里忍受了十几年,今日总算能亲口把这真相告诉小姐,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接着,把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也就是大老爷六十大寿期间生的事一一说来。
小红道:“那天晚上,忽然来了一大批青衣蒙面的强人,在一个黑汉子的带领下,见人就杀。老爷赶紧起床,带着家人与这帮强人拼杀。这帮强人一个个功夫了得,我家老爷见寡不敌众,命家人从后院逃出,他自己同几个少爷拼命厮杀。哪知道强人早已把整个大院围得水泄不通,家人无法脱逃,全被困在大院里。老爷心急如焚,一边厮杀,一边叫少爷带人冲出院去。只有大少爷杀出去了。老爷久拼之下多处受伤,鲜血流尽,倒地身亡。可怜几个没逃出去的少爷也被乱刀砍死。后来大少爷又杀了回来,被数十个高手团团围住,无法脱身,自尽而亡。成家老少几十口,没留下一个活口。奴家见老爷和少爷个个身亡,便想自尽,哪知被为的那个强盗,也就是现在的主人肖雄闯了进来,见了我,便把我捆了,塞进马车之中。后来看见火光冲天,成家被烧个精光。此后,我就成了肖雄的人,做了他的二房婆娘。开始我不从,他就派两个有功夫的女子日夜看管我,时间一长,没法子,只好顺从于他。那几年,我看见他先后灭了七八处武林世家,做法与灭我成家如出一辙,先杀后烧,不留活口,洗劫全部金银财宝,现有姿色的女子就抢来做妾侍候他。十多年来,肖家先后搬过三次家,之后才在这里建了庄园。”
成芳问:“这肖雄现在的武功如何?”小红说:“肖雄的武功比老爷要厉害得多,他教出来的一帮徒弟,也个个武功了得。尤其是他的几个大弟子,虽不及肖雄,但也相差无几。还有一大帮徒子徒孙,全是一帮亡命之徒。他们搬到这肖家庄前,把一些外人都赶走了,现在整个肖家庄中都是肖雄的弟子,没有一个外人。前几年,就连他的徒子徒孙都不许走出庄外,只许三个大徒弟带几个亲信外出采购日常物品。到了近两年,才有所放松,允许他们外出,但规定时间内必须回来。肖家庄一个偌大的庄院,实际上就是一个大牢笼。对外来之人,稍不顺眼,不是活埋就是打入水牢,直至折磨致死。好在老天有眼,这肖雄一生作恶,除了他的大老婆是明媒正娶的,其他七个婆娘都与奴家一般是被抢来的,一个个都没有为他生下一男半女,看来是要绝后了。”
成芳恨恨道:“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又问:“这肖雄为何要灭我全家?”小红道:“肖雄城府极深,他做的这么多坏事,从来不曾与我们和下人提起。这恐怕只有他三个大徒弟才晓得。”成芳也不便再问,便道:“红姨,等我救了李三,再救你们出去。”小红道:“小姐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我不要紧的,你就别想着我了,赶快去办正事,一旦让他们现,就谁也逃不出。”成芳只好作罢,在老神尼的带领下,同王六悄悄接近水牢,果见牢门边有两个看守,已睡成一团烂泥。神尼把手一挥,成芳与王六悄悄摸上前去,拔出短刀往那两人脖子上一抹,结果了他们的性命。王六从一个人身上搜出钥匙,打开牢门,看见李三靠在水牢墙边,水深齐肩,臭不可闻,李三被五花大绑,已冻得昏。王六忙跳进水中,把李三搀扶上来。李三已神志不清,王六忙用刀划断了绳子,松了绑。神尼道:“快!赶紧离开这里,若被现了就走不了了。”神尼在前,王六背着李三居中,成芳断后,从神尼进入的地方翻墙而出,一路疾跑将近二十余里,到了一户农舍,才停下歇息。王六要敲门讨水喝,神尼止住道:“夜已五更,此时敲门,农户不会开门,反而会吓着这家老少。就莫惊动人家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万一肖雄追上来,就难办了。”王六这才替李三换了干净衣服,同罗五背着李三赶路。直到午后赶到十里坡客栈,几个人才放下心来。
神尼察看了李三的伤势,见他遍身是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几粒药丸,用温开水给李三服下。然后再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些药粉,敷在李三伤口处。不到一碗茶工夫,李三才慢慢苏醒过来,看了看成芳等人,道:“我这是在哪里?”成芳、王六等看了李三醒了,才松了口气,成芳道:“谢天谢地,总算活了过来。”就让喝了一碗稀粥,这才恢复了精神。成芳就埋怨道:“你明知这肖家庄是个虎狼之窝,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罗五赶来报信,我们来得及时,你就冻死在那水牢里了。”李三道:“当时也是心急,没有想那么多,看他那门口也没人把守,哪想他们内部防备这么严,一进去就被他们识破。”又见了神尼,道:“这位师父,小的眼生,不知是哪位高尼?”成芳道:“你还不快快叫声师父,拜谢师父的救命之恩。”李三一听,便忙要跪下谢恩,慌得神尼忙上前扶住了,笑了笑道:“你听她乱说!要谢,我一家子还要谢你才是。”李三就有些愣,成芳笑笑道:“这位就是我的姨妈慧宁神尼,也是孙大头领的师父。姨妈也是借云游化缘之机,暗访杀害我一家的仇人,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让姨妈也访到了,也是凑巧,昨日到了这山庄,白天见了肖雄,晚上摸到了庄里,本想乘机杀了这恶贼报仇,只是得知这恶贼防备得紧,也是为了救你,才没有对他下手。”
李三叹息道:“这次放过了这恶贼,他有了防备,下次再除他就难了。现在有王兄弟,师姐,还有这位大头领的师父,凭我们几个人,还不如乘机再摸回去,趁他们混乱之际,杀了这恶徒!”成芳也恨恨道:“李三兄弟说得对,这恶贼见李兄弟跑了,还杀死了他两个人,必然动打手们到处搜寻,要是找不到人,会害怕我们来报仇,说不定还会弃这山庄逃之夭夭,我们要想再找到他就更难了。还不如这次乘机混进去,先找了红姨,通过红姨找那肖雄,取了那狗头来,以解我心头之恨!”
神尼摇了摇头,道:“不可!我听他们看守水牢的家丁说过,这恶贼外松内紧,他住的地方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人,我们不可白白前去送死。这恶徒虽是此次受到惊吓,但这厮及这一帮人功夫也高,不会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的,我估计他只会加强防守,不会轻易弃之而逃。”李三道:“也难说,我看这恶贼已成了惊弓之鸟,如今受到这一惊吓,难说他不会不寻另藏身之地。”神尼听了,想了想,也道:“这样的话,为保险起见,我就在这里看住他,你们就回山寨,同孙寨主商量好对策,多带些人马,将这庄子围了,不怕逮不住他。像这样的恶徒,我们也要来个斩草除根,以免再祸害人。”成芳道:“姨妈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还是我在这里看守好了。”神尼笑了笑,道:“我在这野外云游,也习惯了,不必担心,我等你们的人马来就是。”成芳、李三等只得依了,忙拜别神尼,回寨搬兵不题。
却说这肖家庄的弟子们直到次日天亮,才现两个守牢的弟子被人杀了,又见牢门敞开,牢内空无一人,李三早已不知去向,忙禀报肖雄的大弟子兼管家张横。张横得知,大吃一惊,忙同家丁到了水牢,只见两人的脖子都被人用刀抹了,身体早已冰凉、身边淌一大堆凝固的鲜血。张横不敢怠慢,忙去禀报肖雄,肖雄一听,也吃惊不少,问明了情况,更是气急败坏,道:“还不快派人去搜查!庄里庄外,都给我搜索一遍,不得有半点遗漏!还有,各条来路去路,都派人去追,追到的人,统统杀了,一个不留!那个叫花子,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横答应着,慌忙出去布置了一番,就又回来道:“大哥,看来,我们抓的那个叫花子,真不是一般的人物,一般的人,在那水牢泡了一天一夜,早就去见阎王了,可这小子被打个半死,却还能在水里硬挺着不死;还有昨日那来的老尼姑,我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头,我怀疑那个叫花子,就是这老尼弄走的。”肖雄听了,怒道:“你现在来说这些,还有个屁用!现在要把这两个狗男女杀了或抓来才是正事。”张横却摇了摇头,道:“大哥,恕小弟直言,那老尼既然能翻入我高深的墙院,杀人越货,神不知鬼不觉,恐怕现在早已远走高飞了。我担心这老贼不会放过我们,很快就会带人来报复,我们得想个法子,出去躲一躲才是。”肖雄听了,冷笑着道:“几个蟊贼,看就把你吓成这样!正好老子这几天骨头也紧了,正想松一松,看他哪个有胆子敢到我肖家庄老虎嘴里拔牙!”张横一听,晓得这大哥一向狂妄,也只得无言而退,心里不由得直打鼓。
这正是:
一生行恶欲隐归,终有仇家探踪迹,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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