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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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义说你明天就要回去。”季怀措低着头,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起伏。
“是。”他只应了一声没有接下去说什么,原本想好要感谢要道别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吐不出来。
两个人四只眼对着只兔子布登布登地瞧,就差没把兔子给瞅成光秃秃的。夜已深,周遭一片静寂如喑,轻风掠过,暗香浮动。
“那天的事……”静默了一阵,还是季怀措率先开口,见张君房垂着眸子不出声,便继续道,“明知你是清修之人,却屡屡挟你于浊世浮沉,是我私心作祟,是我不该……往昔之事逝无影踪,回去以后便把这些时日所发生的事都忘了罢。你身如莲华,不为泥污,而世间情长最为纠葛,想你是体会不来的……”顿了一顿复又叹了一声,仿佛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一般,“也没有必要去体会……”
张君房缓缓抬头,眸子清澈清亮,映着月华如水仿佛漾着淡淡的波纹,薄唇翕动正欲开口,只是季怀措没有注意到,断然打断,“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从庭院到暖阁,两人沉默不语缓缓而行,不长的一条的走廊,竟仿佛走了一世那么长久。他不时侧首去看季怀措,只见他抱着兔子眼神直直地落在身前地上,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去注意一个人。从京城到北疆,将近三个多月的共处,百日的朝夕相对,就像已经养成了习惯一般,只要看到他,听听他的声音,便觉安心。
其实方才他是想告诉他,那日之事他不曾悔过,会气血逆行只是因为自己初尝情欲心绪难平而已,并非气他也不曾责怪于他……甚至心里还有一丝欢喜。
“你早些休息。”季怀措的声音将他的神思拉了回来,暖阁的雕花木门吱嘎一声被他推开,屋内一盏烛火,跳了两跳。
“重伤初愈又要长路奔波,到时候路上支撑不住可没人来救你……”季怀措的语气里半带着玩笑,他喜欢逗他,连张君房自己都清楚,但往往都是嘴上在逗,另一头却是把他捧在手心里护着宠着。
走进暖阁,转身阖门,不想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门扉。有些不解地抬头,正对上他的目光沉柔……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只记得很多次,很多次……他就是这样望着自己,邃如深潭的瞳孔里,只有他的身影。
“季公子?”
“最后一次……”
季怀措把着门凑下头去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轻柔一如蜻蜓点水,张君房只觉心里微微一颤,仿佛有涟漪淡淡化开,四散而去。
阖上门,背脊靠着门扉,听愈行愈远的脚步声,心里似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不舍,怅惘,暗暗的失落。闭上眼,眼前挥之不去的竟全是那个欣长挺拔的身影,眉峰微扬,一笑悠然。
沉了口气,转身,敞开阁门,就见他已快走到长廊尽头。
“季公子!”
那人,止步,转身。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他走下台阶,站在那里问他道,“那日你问君房,若是一日,你将我拉下俗世,和我共度情殇……我会否恨你?会否后悔?”
季怀措神色一怔,随即眼神灼灼地看向他。
“不会……”张君房说着垂了下眸子,而后抬头,一笑,山清水澈,云淡风清……
“君房绝不后悔!”
风起,青丝共衣裾翻飞,水绕山回,淡月帘栊,恰有春潮涌动。
就见他一脸的不敢置信,接着眉目渐展,嘴角轻撇,随手将兔子放在地上,而后施施然地走回到他面前。
“真的不悔?”他沉声问道,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张君房点了点头,浅笑以对,任他双臂一展将他揽入怀中,炙热而长久的吻,而后一阵天旋地转,却是被他抱了起来缓缓走进暖阁……
星落烟寒,云移山寂,阶前细月铺花影。云母屏低,流苏帐小,一室旖旎悱恻。
被轻置于榻上,任由四肢舒展,他一边吻他一边解他的衣服,一边解他的衣服又一边问他,“动了情,二十年的清修可就白费了,你可想清楚?”
他一怔,意识恢复了一线清明,继而想,自己是要受天劫的人,生死由天谁也无从做主,若是挨过了那一劫,此一生就潜心修道再不问世事,情长难却也就只当是俗梦一场,寥寥云烟,人醒,梦止,烟消云散;若是挨不过……
此生便也无憾了!
遂伸手绕上他的背脊,“季公子曾说人生在世,短短不过数十载,当及时以行乐……”肌肤相贴,情潮汹涌,肆虐的情欲于四肢百骸间朔流回转。
季怀措低下头在他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霎时血气弥漫,“季公子……季公子……我听到这三个字就恨不得把你撕碎了吞了!”凑到他颈边,舌尖舐过他线条优美的锁骨,感觉到他轻微的颤粟,不觉有些恶意地笑,“叫我怀措……”说着,手指已经顺着他紧实流畅的腰线滑了下去……
一股真气被注入体内,情窍撩动,引起阵阵酥麻,张君房一双欲眼氤氲,似蒙了一层雾霭又好像真的能滴出水来,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染上淡淡的粉,映着朵朵如桃花绽开的啮痕,竟是说不出的媚,伸手推拒却仍是阻不了身上那人的恶意捉弄。那人叼着他的耳垂,语气促狭,“你现在不叫……待会可别向我求饶……”
张君房一愣,接着便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腿被分开,而后被一举贯穿,私密而紧窄的地方被粗热的凶器撑开填满,如被撕裂一般的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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