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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启今天找他,说的不是公司的事情,而是他们俩兄弟间的事。
赵世宁没想到,赵世启会向他低头,就像赵世启没想到他会回来一样。
当时在咖啡馆那个简陋的包厢里头,赵世启对他道:&1dquo;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回来。”
赵世宁对他道:&1dquo;你觉得我不该回来?”
赵世启道:&1dquo;你当时离开峥嵘,还离开了a市,我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们了。”
赵世宁沉默了片刻,诚恳道:&1dquo;也不是没有这样想过。”
赵世启道:&1dquo;所以你为什么回来?你想要峥嵘吗?”
赵世宁笑了一声,道:&1dquo;大哥,你还真是没变过。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其实没有必要问我,因为你问几遍,我都是从前的回答,我没想过要和你争总经理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你和父亲,其实我对峥嵘也没有多喜欢。”
赵世启顿了顿,道:&1dqu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认真问你,你想要峥嵘吗?”
赵世宁脸上的微笑收了一些,道:&1dquo;怎么,你要把峥嵘给我?”
赵世启道:&1dquo;峥嵘是你救回来的,如果最后我们能撑过去,如果你想要,那么这个位置给你也没有什么。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你确实比我更有能力,也比我更适合峥嵘。”
赵世宁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虽然这番话看起来只是赵世启对他能力的认可,并且为此愿意退让一步。可赵世宁知道,赵世启从小就以峥嵘为目标,他对峥嵘的爱和责任感,要远胜过他。赵世启愿意把峥嵘的经营权让给他,不只是承认他的能力,更多的是承认他这个人,承认赵世宁作为他弟弟这个存在。
赵世宁当时感到心中五味陈杂,可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分辨这样的情绪,只是轻声道:&1dquo;或许我有这个能力,可你说错了,更适合峥嵘的是你,不是我,我有自己的归宿。”
赵世启道:&1dquo;你是说你自己创立的那个公司?”
赵世宁点点头。
赵世启道:&1dquo;如果需要帮忙,你就说。”
赵世宁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反正只是一句客套话,何必倔着让彼此难堪。赵世宁没有等赵世启结束对话,而是自己先站了起来,道:&1dquo;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约的时间要到了。”
见赵世启没有阻拦,赵世宁转身打算去找应念真,却听到赵世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1dquo;对不起。”
这是一句赵世宁第一次从赵世启口中听到的话。
就好像过去种种都有了一个结尾,这个结尾也许不够畅快,也不够细致,没有一一对应,让人得偿所愿,可总归是个结局,让那些原本无处安放只能自己慢慢消磨的情绪有了安身之地。
赵世宁打算从现在开始学会放下。
他对应念真道:&1dquo;刚刚,我大哥跟我道歉了。”
应念真颇为惊讶,道:&1dquo;为了什么事?”
赵世宁道:&1dquo;我也不知道,他只是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不是在开车,应念真会想转过去,好好看看赵世宁现在的神情,可她现在只能认真看着路况,对赵世宁轻轻说一句:&1dquo;那么我猜,他是为过去很多事情一起道歉。”
赵世宁道:&1dquo;我不知道,但我挺高兴的。也不是以前那种想要和他好好相处的高兴,就是觉得,可以慢慢把这件事放下了。”
应念真的声音更温和了些,还带出了点笑意来:&1dquo;那就更好了。其实我有时候觉得,人在期待一些东西的时候是最容易失去快乐的。”
赵世宁轻轻应了一声。
等下车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头脑里很自然地勾勒起自己的计划,重变成了那个雷厉风行的宁少。
宋世昌到的比他们还早,包厢里是一个大大的圆桌。地方是宋世昌定的,应念真打开门看到时,有些不懂宋世昌是什么意思。赵世宁的脚步微顿,却没有停留,果断地走到了宋世昌的正对面,应念真坐在了他旁边。
宋世昌在看到应念真时,眼神微微一变,等赵世宁在离他最远的正对面坐下时,心中已经有数了。
赵世宁道:&1dquo;宋叔,我以为今天只有我们,没想到你订了这么大的桌子,难道还有别人要来?”
宋世昌道:&1dquo;我也以为只有我们两个。”
赵世宁知道他在说应念真,笑道:&1dquo;我等会要和宋叔说的话,也没什么别人不能听的,Lynn做事细致,不带着她我怕有所遗漏。”
应念真隐约意识到,赵世宁带她是为了避嫌。虽说她是他的下属,可她的背后是锦绣,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力道,只要她在这里听着,就能为赵世宁证明很多东西,能让宋世昌打消许多念头。
宋世昌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看着圆桌,随意解释了一句:&1dquo;点的菜比较多,就上了个大桌子,边吃边聊。”
在赵世宁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菜点好了。这话刚说完,便有人上了第一道菜。应念真看了赵世宁一眼,赵世宁看着宋世昌,道:&1dquo;宋叔,我不着急,你想要什么时候开始谈都可以。”
宋世昌道:&1dquo;世宁,你知道你爸爸立了遗嘱吗?”
赵世宁替应念真夹菜的动作一顿,到底还是将菜完好地放到小碗里,将小碗递给应念真。他看向宋世昌,道:&1dquo;我知道父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修改遗嘱,避免自己突然出事,其他人会为财产分割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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