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九蟹黄肥(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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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扬州楼府,楼西月带我引见他爹。
楼玉凤豪迈地一掌拍在我肩上,震得我琵琶骨抖三抖,大笑道,“早就听闻夏神医容貌仙姿,今日得见,果然不虚。小犬能拜得药王谷名下,大幸!夏神医曾予我药丹救我性命,此次一定盛情款待。”
我拱手作揖,“楼大侠过誉,西月禀赋极佳,悟性甚好。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那么楼玉凤再挥一掌,“哈哈哈哈,说得好。”
我,被楼西月他爹拍内伤了。
楼西月面无表情地将他爹的掌抬起,放回去,然后摇着扇子悠然道,“爹,师父久居谷中,西月领他在扬州城内逛逛。”
楼玉凤眯了眯眼,与楼西月使了个眼色,“明日里沈风要来与我叙旧,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块带来。你小子正好能与她比剑谈情,比肩花下,比翼同飞。”
楼西月微微颔,心领神会地笑了一笑。
楼家富贾一方,抬望见那赫赫生威的牌匾,我想这么个威武的大户人家,我和齐笑那时候肯定爬过他家的墙。
事隔四年,扬州已经变了许多。我与齐笑窝身的那个草棚如今换成了一户人家,红瓦青砖。窗外有枝郁郁葱葱的扬柳,我还记得:只着白色中衣的安辰,身后柳条飘扬,他的笑容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酒楼歌女怀抱琵琶浅斟低唱,一曲《雨霖铃》。
物是人非事事休,未语泪先流。
在这样凄婉的调子里、在这样流水飞花的画面中,我临湖而立,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残晕吐暖,渔舟唱晚。
楼西月朝我温润一笑,启口道,“赏菊食蟹,此时正值佳季。”
他领我上了一条画舫,点灯游湖。
舫中摆着一桌酒菜,上呈六只金色大湖蟹和一套雕花白银“蟹八件”。楼西月抿了口酒,挑挑眉,执起圆头小剪逐一剪下两只大螯和八中蟹脚,接着用蟹锤在蟹壳四周轻轻敲打,以长柄小斧劈开肚脐,之后以钎、镊或剔或夹,将金黄油亮的蟹黄取出,蘸了些小醋,文雅地吃起来。
目睹了楼西月这样风生水起、这样柔肠百转、这样让人抓心挠肺的吃法,我决定不惆怅了。当下拿了只蟹就了口酒啃起来。
楼西月支腮看我,问道,“师父是哪里人?”
我哼哼道,“祖籍可能是江南吧。”
我正同蟹螯做垂死斗争,楼西月摘了只蟹脚,用钎子将肉勾出来,递到我嘴边,唇角带笑。
我搓了搓手,眯眯眼望向楼西月,“西月你既然这么在行,不如将这蟹肉蟹黄全剔出来。为师近来牙齿不好,硬的东西都咬不动啊。”
舫外传来一阵声响,有人掀帘而入,笑道,“西月兄,你回扬州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探声望去,此人浅碧华服,手执一长颈瓷壶,面若冠玉、一双桃花眼眸光流转。其后,另外一位墨袍公子,神色冷骏。
楼西月起身,“子兰,上官兄。我今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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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回扬州,本打算明日与你们小聚,不想在此遇上,你们也在游湖赏夜?”
那华服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尔后玩味地笑道,“难怪你许久不去怡香苑看小蝶,啧啧,原来换了口味。”他走过来,挑了我的下巴,轻佻道,“好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倌,给本少笑一个。”
我咧嘴朝他温婉地笑了一笑,“大爷抬爱了,在下不才,是楼西月的师父。”
此人一怔,茫然地望向楼西月。
楼西月轻咳了一声,“这位是药王谷谷主夏神医,我师父。”
尔后,三人把酒言欢,从青楼头牌谈到扬州刺史纳的四姨娘,从京城花会谈到江南比诗,从楼府门口的两尊石狮子谈到酒楼添的一道佳肴。
在我眼前笑谈风云、晓通乾坤的,便是熠熠生辉的扬州三少。
古往今来,但凡有文采有抱负有素质的才子都喜欢抱团而生,比如初唐四杰、晚唐二圣、战国四公子、昭陵六骏,末了,还有秦淮八大名妓。
那么扬州三少在离国风流人物中也起到了不可言喻的作用,增添了形式的多样化。
南陵王小世子,许子兰,堪称整个扬州乃至我国最具风情的人物。传言许世子不仅能将各大青楼头牌花魁的生辰八字记得一清二楚,更是能礼贤下士地为众位莺莺燕燕谱曲写词,以此铭志,留下不少香诗艳词流芳千古。……
南陵王小世子,许子兰,堪称整个扬州乃至我国最具风情的人物。传言许世子不仅能将各大青楼头牌花魁的生辰八字记得一清二楚,更是能礼贤下士地为众位莺莺燕燕谱曲写词,以此铭志,留下不少香诗艳词流芳千古。
剩下的这位乃上官镖局三少爷,上官逸。据我猜测,他能够入主扬州三少的原因有二:其一,他不善言谈,举手投足间皆呈凌厉之色,同另外两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一次补充了形式的多样化;其二,扬州没有人才了。
许子兰与楼西月对酌一杯,“西月兄,怡香苑来了个小娘子,身段婀娜,舞姿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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