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南阳乱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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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来客酒家。
去沐雪山庄之时,我和楼西月在这间酒家初遇鬼面双煞。现如今,只剩鬼煞一人在临桌喝酒,此情此景,实在是让我觉得天下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的真伤感情。
我风生水起地吃一碗面,听到一声刺耳的长鸣,黑影在眼前快闪过。大风一身正气玉树临风地立在桌子上。
大风,可能最近一段时间迷上了水栖的禽类。每次降落的地方都和水沾点边,这次也不例外,恰到好处地将一只爪子拍到我的面汤里。
大风眼珠子转过来,将我望了望以示招呼。接着将喙中的信搁在师父面前,再把爪子从我碗里提出来,蹲在桌上。
师父将信抖开,片刻之后,他对我说,“小香,你写信给我?”
“啊?”我看向师父。
师父将信摊在我跟前,温言道,“你出谷的时候写给我的?”
我将这信扫了一遍,这封信的大体意思旨在向师父表达,写信人非常辛勤地将药王谷打理得如日中天,最后的落款人写着我的名字。
在我意识到这封信其实就是我早些时候托大风传给师父的那封之前,楼西月已经大约地将信读了一读。
我问师父,“师父你先前写了封信告诉我‘不日当归’,这个不是回信?”
师父浅笑,“不是。”
尔后我再看向大风,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盘内的烧鸡,有点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味道,让我实在是不忍将他剖腹以谢天下。
楼西月面无表情地指着信上一行字,问我道,“你每日挑灯夜战,抄写医书,还拔草?”
我说,“咳咳,这封信是在你入谷前写的,那个时候我还很用功。”
楼西月挑眉,“哦,我入谷前,你‘因为解了一个疑难之症,又一次提升了药王谷的名声’?”
我说,“嗯……”
楼西月音调上扬,“而且你领悟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的真谛,把本来清扫不了的药池清理干净了?”
我说,“……”
我别开脸去看师父,他神情淡然。我再看了看大风,他默默地瞅着烧鸡,好像很心碎。我朝掌柜的扬了扬手,“给我上一壶花雕。”
喝完这壶花雕酒,我再也不让眼前这只雕送信了。
我对师父说,“师父,回谷之前,我要去趟扬州。师父和我一道么?”
师父笑道,“你和楼公子去吧。谷中的云兰已到了花期,若是晚些时候,便要谢了。”
我不觉有些失落。我一直想与师父共游扬州,或许看到某枝烟柳、看到某湾清池,他会有片刻记起我。可惜,我总是没有机会。
药王谷与扬州方向相悖,饭毕,我同楼西月话别师父,我俩向西,师父向东。师父将大风留在我身边,他浅笑,“若是遇到什么事,便让大风捎信回谷。”
我想:以大风这样的状态,要是我真的碰到了杀人灭口的情况,等他挥着翅膀把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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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千捎到药王谷,我已经灰飞烟灭、与世长辞了。
但我还是带上了大风,我想若是把他留在师父身边,哪日里师父要是想我了,托他带个口信,等他带到之时,我都已经心如死灰了,那定会酿成雕界一桩惨案。
我与楼西月在洛阳城中小憩。
入夜之时,一声哨响,飞来一只信鸽,衔着一卷字条落于楼西月掌中。
他将字条捋开,神色骤变。
我眼见着大风对那只小信鸽有垂涎之状,不禁提醒楼西月道,“西月,这鸽子送完信就让它赶紧走吧,晚了就不行了。”
楼西月面色凝重,郑重与我道,“小香,我师父被人所伤,我们可否先去趟南阳,为他医治?”
我惑道,“你师父不是我么?”
楼西月说,“我还有其他的师父。”
我说,“你师父真多,先前有个沐雪山庄前庄主,然后还有我,现在又多了一个。你不能专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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