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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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帆璇向前方抬抬下巴,“这个人,最近找过你吗?”
“谁?”
“电视里的。”
屏幕里有个男人在讲话,人像下方写着,林宇。
严岸阔毫无起伏地说:“没。”
“他最近总上新闻。”严帆璇忿忿地咬一口苹果,“听说给一个杀人犯脱罪,被骂得特别惨。”
严岸阔下意识纠正她,在判决出来之前,那顶多叫作“犯罪嫌疑人”。严帆璇撇撇嘴,说她不管。严岸阔没别的反应,依旧低头回消息因为边迹告诉他,今天的机组餐比起他煲的营养汤要难吃一万倍。这让严岸阔有点后悔,怎么没把下次吃饭的时间提前预定好。
严帆璇见他不说话,问:“哥,你现在看到林宇,还会难受吗?”
“为什么要难受。”严岸阔从手机中抬头看了电视中的男人一眼,无所谓地说,“他怎么样,跟我早就没关系了。”
“真的?”严帆璇不是很信,“五年的感情,你真能放下啊?”
严岸阔慢慢看向电视,轻轻“嗯”了声。
屏幕中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西装,面对媒体质疑,句句都回应得掷地有声,跟严岸阔熟悉的他别无二致。
林宇在学校时就是风云人物,年年国奖,模拟法庭辩论社主席,本科就了核心一作。严岸阔从大四跟他在一起,磨合了五年多,两个人都变了不少。
因为某些原因,三年前,他们分开了。分得还算体面,没有那些狗血的误会和吵闹。后面同事或朋友给严岸阔介绍过很多新的人,但他实在很忙,也没什么想法主动邀约,通常没见几次就不了了之,于是一直单身到现在。
严岸阔听了会新闻,觉得没什么意思,切换频道到一档法治栏目,看得起劲。
严帆璇看他换台,想了想,问:“对了,你上次问我的那个乘务长,是什么情况?”
严岸阔这才笑了,“也没什么,上次是想找他要个债。”
“啊?”严帆璇当真了,没想到一个大律师还能被欠债,“你借人钞票啦?”
话音未落,严岸阔收到来自边迹的新消息:[马上回上海了,希望某人还记得欠我的饭(探头。gif)]严岸阔轻笑一声,回复他,[记得],然后抬头跟妹妹说:“现在他是我债主。”
严帆璇被绕晕了,一头雾水地说:“你们这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债主本人盯着“记得”两个字看了半天,也没等到严岸阔约时间,干脆主动说:[我后天早上十点的航班。]严岸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过去五个餐厅的链接,菜品涵盖淮扬、本帮、巴蜀、西餐等等派系。
边迹挑了个不太辣的,严岸阔很快说:[那我先订座位。]边迹问:[需要叫一下远哥他们吗?]严岸阔说:[看你想不想,我都可以。]边迹想起之前在群里约过一次聚餐,不问他们不太好:[还是问问吧。]严岸阔便切换到群聊,将餐厅位置和时间进去,问是否有时间一起。
聂杭几乎是秒回,说“一定准时到”,不知道是主人抽风还是手机被人抢走,消息不到几秒钟就被撤回。
随后,乔远称自己当天有事无法参加,聂杭也跟着说“不好意思有排班了”。
边迹知道聂杭那天没有飞行任务,无奈又心照不宣地笑。
严岸阔便私聊边迹:[看来只有咱们俩了。]边迹:[没事,就咱俩也挺好。]严岸阔:[也是。]边迹很快抓住重点:[哦?为什么这么说?]严岸阔不接茬:[你又为什么这么说?]边迹不想就这个问题打太极,岔开道:[既然没别人,那时间就随意吧,我落地就去找你。]过了会,严岸阔来一句:[好,起落顺利。]边迹摁灭屏幕,心情很好,到驾驶室找机长拿飞行信息单。
今天这次航班满员,乘务工作量很大,落地后没休息多久就要飞下一程,凌晨后再出,最后回到上海。完整的大四段飞下来,人已经被昼夜颠倒和时差折磨到麻木。
边迹给严岸阔和乔远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等回公寓放完行李就出门。
严岸阔的电话来得很快,他的声音很远,听着像在忙:“累不累?休息一会再出门也没事,等你睡饱了再叫我。”
边迹有点不好意思,没答应:“不用,我准时到。”
严岸阔说:“那你一会别开车了,路上太堵,会累。”
边迹笑道:“放心吧,我这么遵纪守法,怎么可能疲劳驾驶?”
边迹那辆特斯拉买来就没开过几次,本来他在上海的时间就短,还总是因为疲惫而不想开出去,要不是新能源车折价太快,他甚至都想把它给卖了。
严岸阔问:“你还在机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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