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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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什么都不缺。”京纾语气遗憾,“这枝,我怕你攀不住。”
“草民自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不说别的,就说那香,草民不止会制普通的香,还会制床上的香。”徐篱山眼神直勾勾,语气飘飘扬,“往后殿下娶妻纳妾,若有需要,尽管找草民,保管您与她们恩爱愉悦,爽得不行!”
“徐六公子注意言辞!”辛年冷声喝止,看徐篱山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伤风败俗的脏东西,生怕他脏了自家如雪莲般圣洁的殿下。
徐篱山被喝得缩了缩脖子,辩解道:“尤云雨,男欢女爱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嘛,这玩意儿可少有卖的,外面卖的也没有草民做得好。”
“……是门手艺。”京纾面无表情,“可我不欲娶妻纳妾。”
“也不必和别人一起用。”徐篱山努力推销,“自渎的时候也能用!”
京纾:“……”
“另外,您中毒多年,又刚解毒,贵体虚弱,那本医毒杂谈上有好方子,您找大夫按方配药,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定能合宜!”徐篱山语气殷勤,“草民回去就把书找出来,孝敬给您。”
京纾瞧着徐篱山,“这是威胁,还是利诱?”
徐篱山谦卑道:“是草民的真心。”
这话说出来,徐篱山却迟迟没有听到京纾的回复,只有那西伯利亚寒流似的视线还盘在他的头顶、面间,慢条斯理、高高在上地刮着他。
杀或饶,仅在京纾一念之间。
徐篱山睫毛轻颤,在长久的沉默中落下一滴冷汗。
良久,京纾终于开口,“为着你这片真心,我给你这个机会,只是徐六公子得把这根高枝攀紧了,否则一旦掉下来,难免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徐篱山松了口气,说:“谨记殿下教诲,草民一定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攀死了您!”
京纾抬鞭,一旁的辛年便上前将徐篱山手脚上的铁链解开。
“多谢。”徐篱山揉着手腕站起来,迎着京纾的目光说,“殿下,云絮……”
“都说徐六风流浪荡,没个定性,谁能料到你愿意为了救个青楼女子以身饲虎?”京纾说,“到底哪个才是徐篱山?”
“人有千面,哪个都是徐篱山。”徐篱山抬了下头,露出脖颈上的一圈红痕,那是京纾赏给他的警告,也是他回赠京纾的示弱。他喉结滚动,又说,“至于云絮,若有选择的余地,谁愿沦落风尘?人活着多少得看个命。此事本就是草民连累了她,救她本就是该的。”
京纾不置可否,“滚吧。”
徐篱山不敢再在此时强求,谢过之后便告退。他出门时没敢往椅子后方的墙边瞧,一路收着目光出了门,被外头的近卫领着离开了。
辛年轻声问:“主子信他?”
“半真半假。”京纾说,“文定侯把他送到安平城,倒是送对了,至少没养得跟他那些兄弟一样。”
这话竟像是夸赞,辛年惊奇。京纾转身时晃了晃,他连忙伸手搀扶,担忧道:“主子……”
京纾闭眼缓了缓,“无妨。”
辛年不敢多言,扶着京纾出了刑房。
近卫快步跨进院门,上前来禀报:“主子,火已扑灭,但没有找到放火之人。”
花枝轻晃,满院的近卫垂耷耳,噤若寒蝉。
片晌,京纾说:“自去领罚。”
“是。”辛年低声道,“那放火之人?”
“既然跑了,就是他的本事。”京纾看向徐篱山离开的方向,“只要别再被我逮到尾巴,今夜之事,权当没生过。”
徐篱山打了个喷嚏。
离开王府后,天已经变得灰白,徐篱山顺着道快步赶回侯府。正门侧门都不能走,他绕道小门,蹬壁踩墙,三两下翻进院子。
甫一落地,徐篱山面前落下一道身影,正是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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