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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心脏痛得快要炸裂开,周身力气在消失。
忽然,一只手把她从地上大力提起来。“不过让你过来辨个人,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哪里有举人的样子?”萧椯讽刺说,她还穿着他的新衣,这个人向来有洁癖。
萧椯继续发散不满说:“既然凶犯已经交给羽林左监,那尸首就带走罢。”语气没有丝毫客气,温萦顺势给了他一肘。
郑祈可是她得罪不起的,尤其现在他脸色还那么难看,追捕这么久,结果刚到手的鸭子变成死鸭子,一双手还红通通的脱了皮。
“郑郎官,你的手可是中了朱蚁毒?”这毒也是她和萧椯从神医的书房偷看来的,连忙从锦囊里拿出清凉膏药递他手里。“切记,伤好前勿用热水洗濯。”眼睛晶莹带光,甚是关切。
“你所说那人就是他?”郑祈蹙眉低声问。
“什么?”她一时不解其意。
“前夫。”郑祈用嘴型形容,神色很是严肃。她先前胡诌自己是受虐待,从前夫家跑出来的。
温萦吞咽了一口口水,尴尬作笑。“哈哈哈哈。。。”觑见身旁的萧椯背着双手,也笑眯了眼,瞬间收敛起笑容。“这事嘛,上次有误会没说全,以后再。。。聊!”
就在她说话时,衙役朝外吹了一声口哨,一只鹦鹉飞进院子,直朝她而来,吓得她惊恐转身,脚下踩中血迹一滑,险些摔倒在地,硬是被萧椯拽提了起来,而鹦鹉稳健地落在衙役手臂上。
周围人见甄举人如此胆小,都忍俊不禁。只有郑祈满怀忧心。
路渐草木葳蕤,庭深宁谧,只有平乐跟随同行,温萦气得拉扯萧椯袖子。“又害我丢脸,这么丢脸!”
“你跟郑祈编排我什么了?”他仍为刚才的事感到得意、好笑。在萧府他都没这么嚣张过,萧伯母院子是她的地盘,如今当了一县之长,在衙内就横行无阻了。
“没有。”她否认。
“倒是你,干嘛和郑祈不对付?现在凶手死了,万一他把我身份供出去。。。”说着突然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臂,“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偷偷绑了,催眠、下药亦或威胁。”
“我是朝廷任命的县令。”萧椯淡淡提醒道。
是了,这个人根本不在乎,巴不得‘甄圆’赶紧消失,温萦心里窝火得很,脸上却挣扎着露出理解的神色,不再作声。
萧椯有些意外,换作以往她早头也不回,怒气冲冲离开,“出去一趟,脾气倒是渐好。”他评价。平乐小步凑上来说:“表小姐出去一趟,懂事了许多,下午见匣子里的绢帕都泛陈,还特地为郎君新绣一条。”
“是么?”
“你拿着看看,有什么不合意的,我再改。”
他嘴角笑了笑,牵过她的手,手指修长而有力,温热而细腻,只有握笔处有浅茧。抛开他爱捉弄人的一面,也算是一个温润疏朗的君子,她暗想。
快走回院里,走廊笼子里的鹦鹉都放飞了,方才她出来时是蒙着大衫一路小跑走的。她想着鹦鹉的尖喙,满是细羽的脖子就浑身发麻,没有比鸟更可怕的生物。
没有鹦鹉的存在,院里也变得清晰起来,绿竹如碧,黄菊鲜妍,小池映月,彩绘的房檐上挂着连环小人彩画,随风缓缓转动,或惊或讶或笑或喜,虽然把她脸画的圆滚滚的,但配色极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屋门敞开着,灯火通明,在她离开期间,书案铺摆好笔墨纸砚及厚厚一沓卷宗,熏炉里新点了香,白色烟气袅袅直上,弥漫着灵犀香味。
萧椯在门前拉她停下。“先去沐浴过罢。”左侧厢房已经弥漫着热气花香。“我早上才洗过。”她惊道,入秋后泡澡最是麻烦,长发难干不说,人还特别容易无力犯困。
他眉头微蹙,突然凑近了她脖子。“可还有一股松香味。”无奈说。
温萦一凛,心里泛起恶心,立马就跟平乐去了。他看见案角放着的箱笼,松了一口气。
第13章:病倒了
杜管事已经把清洗过箱笼拿进书房,只是放在案角,温萦刚才没来得及发现,竹编焕然一新,散发出清新竹香,书本也都拿笔刷蘸药粉仔细刷过,缝隙里还残留些微粉末。
“没有夹藏罢?”他问。
“见她丫鬟又收了起来。”杜管事说。
“她明白就好。”萧椯略嫌说,随手翻开其中一本笔记,字迹修长险劲,有神有骨,看来这两年有苦练过,扔了就太可惜,只是沾染风尘味令人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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