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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工部尚书的位置重要,谭理这个人却不重要。”沈霜野道,他对朝中局势了然于心,谭理当初能当上这个工部尚书,本身就是一种平衡。因为他不是出身世家,也不是陆仆射的学生,谭理之前,工部尚书的位置本该由俞辛鸿来坐,但贺述微最后强势提拔了谭理。
矿山和私铸兵甲息息相关,陆庭梧、俞辛鸿、谭理,工部如今牵扯进去的几个人在私铸兵甲的案子中面目都是模糊的,辨不清立场。
“龙虎相争,胜负难料。”沈霜野眺向窗外雪景,雪上寒梅初绽,零星透红,“朝堂可不是圣人或者贺相说了算。”
圣上虽然因病退居西苑,但大周的朝堂仍然是天子说了算。天子倚重贺相,贺述微便是中书宰相,天子爱重皇后,皇后便能揽过朝中大权。
可惜,天家无父子。
堂中静了片刻,沈霜野盯着花枝,突兀问起,“谢神筠这两日在干什么?”
谢神筠还在宫中。
年底六部事忙,官员考绩和开支核定是头等大事。三省官员入琼华阁议事,吵了数日都没个结果。
谢神筠是执笔人,她离京数日,积了不少事,近来又因矿山的案子劳神,已有几日不曾睡好。
杂事稍歇,谢神筠趁着清静下来检阅礼部拟出的迎驾东宫的章程,这是如今的要紧事。
“东宫有喜,陛下想择日子敬告天地,又怕损了福气,便只在静堂斋戒,”谢神筠有意简化礼部的繁琐礼仪,道,“陛下尚且如此,迎驾东宫更不宜隆重。”
“东华门迎驾太子……是贺相的意思。”礼官讷讷道。
谢神筠笔势稍顿,轻轻道:“贺相的意思……是要太子越过陛下去吗?”
“下官不敢!”礼官立时伏地告罪,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堂中稍静。
礼官以额触地,在那长久的安静中汗湿透里衣。
第11章
谢神筠捏着笔,垂袖如天边云,她道:“礼制典仪没有比礼部更清楚的,若郑大人拿捏不准,便去请教魏尚书。”谢神筠声音平缓,“太子回宫在即,迎驾的仪典不要出差错。”
“是。”礼官提袍起身,再生不出反驳的心思。
礼官去后,皇后身边的秉笔女官杨蕙入内,禀报说:“圣人要明堂议事,臣已命人宣召几位宰执,请郡主随侍旁记。”
谢神筠搁笔,便知要议的是要事。
皇后才召重臣议过事,见杨蕙领着谢神筠进来,便让朝臣都退下了。
“陛下得了喜事,近来旧事重提,想要新起一座紫极宫练道修玄,且有得闹腾。”皇后案上放着两仪殿新送来的紫极宫图纸,纸上飞檐雪瓦,华美至极。
“紫极宫不好建,”谢神筠心念一转,揣摩皇后的意思,“但谭尚书如今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顺应圣意才是他的第一要紧事。”
皇帝因着风疾渐不理政事,近年来都常居清静堂一心修道。去岁皇帝便想要修西宫以供练道修玄,他自己画的图纸,要效仿前朝升仙台修成一座紫极宫。中书省以奢侈伤财为由封驳了。
皇帝尤不死心,又找到工部尚书谭理施压,想要绕过中书省直接由工部拟个章程出来。
谭理向来以中书令贺述微的意思为重,贺述微说不行,他便在皇帝面前百般推脱,皇帝气得不行,又拿他毫无办法,只好恹恹地按下此事。
此刻旧事重提,分明是拿捏住了谭理不敢拒绝。谭理也确实不能再如之前那般硬气拒绝。
皇后在查工部的账,谭理这个尚书撇不清干系,如今能保住他的只有皇帝。
皇后冷淡道:“要顺应圣意的可不仅仅是谭理。”
天际堆云,暗了明堂灯火。谢神筠在侧,窥见皇后瞬息昏暗间的蹙眉。
天子既然要保谭理,那就是在逼迫皇后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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