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新年快乐(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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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木已成舟无法挽回,二祖这一脉是真的要断香火了么?”
芸夏还不忘瞥了一眼祖宗祠堂的方向。
“好吧,凌江表哥,我原谅你!”
待小两口走进大院后,凌新月这才有恃无恐地对管家讲解:
“凌江是策划12。1事件的主谋之一,尽管他没有伤害青云的意思,但芸夏心里对这个堂哥多少有些心生不满,中央的意思我不明说,但过完这个年,凌江就得为他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老丁用满是茧子的手掌猛拍了一下脑门,眉头皱成形血丝瞬间布满眼白,咬牙切齿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一直像尊敬凌老爷子一样对待凌江。可现如今,他竟与毒贩相勾结,还成了谋害青云的主谋之一。
冷静过后,老丁埋头看地面,一分钟之后猛然抬起沮丧的脸颊回复:
“新月书记的意思,老丁我懂了,凌家二郎是何等的忠诚勇猛啊,怎会有这样的后代呢?凌江他这是要把老爷子往火坑上推呀。”
时年六十七岁的丁总管打小就看着江、叹、涛、天成长成人。
时光荏苒,那时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憨憨,青涩的面孔开始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与事。
凌家大院里“哇呜哇呜”你追我赶的小身影总有那么一个会嗷嗷大哭起来。
模糊的记忆里还留存着凌涛被三哥凌叹一巴掌给打肿了脸颊,瘫在地上掩面哭泣着的可爱劲。
或许生在母亲和二姐的溘然离世,在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兄弟几个开始较真,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强词夺理,不仅如此,还学会主动殴打同龄人,勒索钱财不止一次两次。
久而久之,他们兄弟几个相继堕落。
老丁潸然落泪的一幕被凌新月看在眼里,她也从这位年迈的管家嘴里仿佛听出了绝望。
老丁对凌江是视如己出的重点培养。
而他一向称呼凌江为大少爷。
突然蹦出个“凌江”二字,可见他对此人的绝望是深入骨髓。
“好了,老丁啊,不是我批评你,省委书记回家过个年,你也要把我是什么身份、什么职务整天挂在嘴边吗?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新月小姐,重新做一回十八岁小女孩的感觉,新年了还请丁叔圆了我这个心愿吧!”
双鬓雪白无暇戴着一副镶金边的老花镜,镜片中的丹凤眼在凌新月一声“丁叔”的称谓之后。原本死沉死沉的眼眸恍然间变得蹭亮蹭亮,随之而来的笑容真叫人看了心情都愉悦开来:
“我是省委书记的时候,叫你一声老丁符合常理。我要不是省委书记的时候,叫你一声丁叔是尊老爱幼的家教。”
老丁经凌新月一顿点拨之后,仿佛整个人瞬间打满鸡血,说起话来雷声点大,转眼就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袋子:
“新月小姐,欢迎回到凌家,这个亘古不变的院子永远为您敞开。”
作为凌家子孙,她伸手去接过老丁递来的红包,眸子一扫,就连装红包的袋子也是延续了一百年光阴。
它跟着这个院子一起陪着凌家几代人活在一个屋檐下。
然而老丁的一番话下去,凌新月心头一颤,眼眶边不知何时开始湿润起来,像干涸的庄稼被老天爷浇了一头冷水那般凄凉。
随着她一步一个脚印踏上台阶,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翻新过的中央水池格外新颖,大概里边的鱼儿也是从一百年前繁衍至今的血脉吧。
她还看到一瘸一拐的中年妇女端着盆子走出前厅,认得此人正是老爷子认的干女儿,打小因摔断了左腿被迫截肢,一家穷困潦倒不得已将她卖给了老爷子。
凌新月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
不禁夸赞管家用词得当。
这个院子一百年前是这副模样,一百年后还是这副模样。
一切都没有变,变的只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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