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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她又不说话了。这真的是在南书房站出来的规矩，皇帝批折议政的时候，只要不问她的话，她绝不开口。但这会儿是在养心殿啊。

  皇帝本就看这些黄壳子看得无聊，她又闭着嘴，气氛就更无了。

  但皇帝是什么人，从来都是人把话头往他跟前送，心惊胆战地候着他答话。若他主动寻什么说话，不是差遣就是训斥。桩桩件件全部是掐着人头的。平常的话题，他哪会起啊。

  可是实在闷的慌。

  于是皇帝犹豫了一下，停，抬起头问了出了一句。

  &1dquo;好吃吗？”

  &1dquo;哈？”

  王疏月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1dquo;你什么耳朵！”

  皇帝自己也觉得尴尬，只得用提高声音来压她。

  王疏月连忙跪下来。

  &1dquo;是，奴才听见了，回主子的话，主子赏奴才东西，很好吃。”

  真有意思，皇帝看了一眼她送过来的桑葚，再看她此时的模样。无端让皇帝想起之前看过的一道折子。那也是一本请安折子，上折子的人是闽浙总督，折子上如下写道：&1dquo;奏进台湾番子土产，芒果，等物擢。”

  说白了也就是说，皇上啊，我给您献上了一份台湾的土特产，叫芒果。

  明明是本废折子，但处理起来却很麻烦，他之前在病中，所以芒果送过来了也没见着，这会儿要复那份折子，还得命人去把前时送来的芒果再找来过一眼。

  半青半黄。看不出什么稀奇。白白费了他的精神。

  但怎么说呢。这是一本有那么几分生气的折子，且也寻不见什么错处。皇帝是有些不舒心，但又觉得大没必要申斥。

  于是，他索性直接在上复道：&1dquo;知道了，此等东西皆无用，不必再送来。”

  比起严词诛心。要把前前后后全部收拢起来，而后一阵见血，逼人看后，哪怕不在皇帝面前，也要两股战战的回批。这种散淡闲怼，偶尔在君臣之间来那么一下，也是调剂。

  调剂。

  他现在对着王疏月，就有这样的感觉。

  &1dquo;起，把桑葚端过来。”

  王疏月见他神情缓和了，忙顺他的话端来桑葚，帮他架了，又理整好他收边批好的折子。

  搓了搓手，见没什么没归置好的，这才道：&1dquo;那奴才出去让何公公给主子端水来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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