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愚蠢的理由（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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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如果能呼吸到泥土，珠儿也会很高兴，也许池塘里的浮渣或洗澡水也会是一种额外的享受。能呼吸到真正的空气，这实在是太幸运了，让人不忍心抱怨。

她的身体里就像有一团完全不同的火在燃烧。血管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把她的巫妖之火窒息。

她的眼角抽搐、鼻孔张大、身体颤抖，这些都不需要意志和巫妖之火的牵引。

相反，事情恰如其分地生了，因为她做到了。

她没有充当中间人，抱着自己松弛的身体，强迫它像工具一样移动，而不是一个人居住的身体。

她浑身湿透了，周围的暴风雨和泥土都为此欢呼雀跃。她也充满了喜悦，因为肉体似乎在昏昏欲睡中苏醒过来，惊讶地现自己体内的肉体依然存在。

一切都很痛苦，但这是一种活生生的痛苦，尽管其可怕的程度令人难以承受，但却令人感到欢欣鼓舞。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呼吸，她甚至还能做一些事情。

听觉和视觉就是其中的两种！

告诉你，脖子是最关键的问题！

祖兰哥的元音过于圆润，此刻听起来无比普通，简直就是一场感官盛宴。

但老实说，比起脑子里不断涌出的陈旧血液，听到任何东西都让人感到愉悦。

真有趣，按照正常的计算方法，她应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对任何其他生物来说，几个小时没有呼吸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巫妖有什么不同。

即使是齐非子勋爵对她自己的痛苦的干巴巴的剖析也是一种乐趣。

珠儿眨了眨眼睛，慢慢转过头去。她觉得很好奇（也很痛苦），自己的下颚怎么已经朝向巫师们了。

鸽子李？

在下巴脱臼的情况下说话，由于肉和肌腱与正确位置的联系比较松散，即使说了这么多话，也会感到剧痛难忍，当然，也完全听不懂。

树枝传来了雨声，带着远比季节更冷的寒意，宣告着秋巫师已经出现，但从这个角度却看不到。

不过，珠儿能看到两个魔法师。

干得无可挑剔的齐非子坐在一块岩石，由于她无法理解的原因，雨水不会落在他身。

即使在这倾盆大雨中，湿气也无法触及他，这似乎是世界的基本规律，而不是事物的简单状态。她不知道这是否会让他难以下酒，因此在吃饭时他才会喝那么多小啤酒。

相比之下，似乎对湿泥、淤泥和倾盆大雨如此热切地欢迎，以至于衣服看起来完全更加结实，几乎就像一眨眼的工夫就急不可耐地长出了高高的芦苇，冒出了青蛙、鱼和鹭鸶。

他们的姿态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他们身的一切显然更像是某种高大的芦苇鸟或被湿气压弯的青苔树的雕塑，而不是任何男人或女人的形状。

想到珠儿曾认为沼泽怪人是如此的人类，真是可笑。

哦，你醒了，珠儿女士？老实说，我建议你不要多动，甚至不要尝试说话。只需小心地慢慢呼吸。因为在我们尝试的所有方法中，这似乎对你最有好处。好好休息，我们会看看能为你们剩下的部分做些什么。

珠儿同意了。躺在凉爽的泥浆和亲切的雨水中，只需要动一动就能让她的肺部在肋骨的挤压下膨胀起来，这听起来很不错。

虽然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应该比之前更顺畅一些。

事实，如果她的心脏能够安静下来，不再因为突然出现大量可呼吸物质而惊慌失措的话，她现在就可以非常缓慢地呼吸了。

她确实理解心脏对再也无法获得更多物质的担忧，真的。但是，绝望的肌肉并不需要掏空她血液中的每一丝好感，让她痛得尽可能大、尽可能重地喘气。

这让她的痛苦远比单纯的存在要严重得多。

在这一点，珠儿非常确定，除了完整的骨骼和未破损的鳞片外，她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个关节或部位是完全按照应有的方式组合在一起的。这让人很费解，不知道该如何修复。

这个难题也让三位巫师陷入了沉思。

沼泽巫师在泥泞中滑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它在珠儿的一侧出现，溅起巨大的湿水花，然后又倒回泥浆中，然后在另一侧窜出，用那双奇异的眼睛以真正的鸟类方式注视着野猪把她弄得一团糟。

我必须承认，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齐非子，脖子显然需要撬开，这样空气才能流通。但其他部位呢？她真是一团糟你感觉怎么样，宝石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

巫师小姐痛苦不堪！谢谢你的关心！但她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因为任何东西进出肺部都是小事一桩。甚至连她的舌头都会因为下巴传来的剧痛而疼痛难忍。

齐非子从石头跳下来，落在她翻滚的肋骨。这难道不是一种新的疼痛形式吗？珠儿现疼痛的细微差别和特质是她以前从未想象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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