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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见的是自己,明珠蒙尘,任人践踏。终是忍不住,泪就落在他鞋尖上,一颗颗仿佛串珠断弦。然而陆焉捏着她下颌,抬起她的脸,狭长的凤眼里没有半点怜惜,他的目光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冰锥子一样尖利刺人。他笑,唇角讥诮,轻蔑到了极点,&ldo;看来赵四小姐还是没学会如何伺候男人。&rdo;一抬脚朝着心窝子踹过去,娇滴滴美人后仰,带倒了琴架与她唯一的寄托。琴弦断了,发髻也散了,她疼得蜷在地上动弹不得。他自蹬进脱了一半的靴子里,唤春山来,&ldo;人呢?带上来!&rdo;春山就守在门口,&ldo;人在楼下院子里候着呢,小的这就去。&rdo;他站起身,将落在胸前的巾带甩到身后,负手瞧她扭曲痛苦的脸,鞋底就踩在她脸上,欺近了说:&ldo;且教你多活了些年岁,原是我的错处。&rdo;厚底皂靴向下,慢慢碾着她柔软的ru房。&ldo;堪堪一个淫贱材儿,合该成全了你。&rdo;☆、马夫马夫第四条门外来人身高不过五尺,一身破破旧旧的葛布衫子短打,扁平脸,下巴上一颗大痦子吓人。弓腰驼背,一咧嘴五官都挤在一处,分不出哪里是眉哪里是眼。春山领人时还捏着鼻子骂过几句,&ldo;走远点儿走远点儿,一股子马粪味,也不知道洗洗。&rdo;陆焉略看过一眼,便坐回春榻,低头理一理宽大的衣袖,笑道:&ldo;来,拜见你旧主儿。&rdo;那人满脸堆笑,走近几步对着仍瘫在地上的赵妙宜行一个不伦不类的礼,&ldo;小人三福,见过四姑娘。&rdo;她停了停,撑起上半身来,惊惧道:&ldo;你又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rdo;陆焉在榻上轻哼,白瓷杯子捏在手里,酒也不喝,嫌脏。&ldo;赵家小姐不认得你了。&rdo;三福嘿嘿地笑,露出一口黄牙来,&ldo;四姑娘,小人原在马房里做事,是个管马的下人。小人的婆娘青枝常在姑娘屋子里服侍。&rdo;赵家散了,小姐夫人都进了窑子,更何况丫鬟们,更没个出路。&ldo;青枝……&rdo;她下意识地后退,眼泪又涌出来,哭花了妆。&ldo;你走开!你这败了良心的东西,别过来!&rdo;三福不以为意,伸出脏污且短粗的手来抓她,纠缠间一把撕掉了对襟短袄,露出她胸前一团白花花的ròu,也只是ròu罢了,白得晃眼,叫他哈喇子都流出来,当即便扑上去又啃又咬。门敞开,赵妙宜哭得声嘶力竭,外头许多人都凑过来看热闹。陆焉敲一敲桌子,斜眼扫过去,人便跑了个精光。&ldo;要弄去里头弄,别在我跟前。&rdo;&ldo;哎,是是是,小人这就进去。&rdo;他原想着太监逛窑子,自己是个没根的东西,才喜欢看人干婊子,没想到这位陆公公是个稀罕人,光就爱听个响儿,不爱看人赤身耸来耸去。刚扯了腰带想在堂上就干了这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姐,偏被人一句话拉了回去,脏的看不出颜色来的腰带又打个绳结挂住裤子,下头还杵着,耀武扬威。而赵妙宜胸口上已叫他啃了好几个透着血的牙印,头发也全散了,赤条条的上半身惨不忍睹。三福擦一把口水说:&ldo;四姑娘,咱们听大人的话,进去弄。爷爷今儿定把你弄得两眼翻白,慡得一日也离不开男人。&rdo;语毕,伸手抓住她的发便往后头拖,他干惯粗活,力道大得要将她头皮都扒下来。她被扯着倒退,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座上悠悠然倾杯倒酒的陆焉。他垂着眼睑,在看她,或者又不尽然。她不知他在想什么,更不知他何来如此滔天的恨、决绝的狠。又或许世间千万人在这双冰冷苍凉的眼睛里都不过蝼蚁贱命,一根手指就能碾碎了成了齑粉灰飞烟灭,轻而易举。但她不能,她不愿,她宁可死了,也不要教一个浑身腥臭的马夫践踏。她似突然间醒悟,头皮上的疼也顾不得,竟全心全意往春榻上爬,将他当做睥睨的神,怒目的金刚。抠着地板的指甲盖都让掀开来,血ròu模糊,&ldo;让我死‐‐求求你‐‐让我死!&rdo;匕首一样尖利的音,如临死前最后一声叫喊,生生撕开这歌舞升平的夜。隔壁的琵琶声停了,淫艳的小曲儿也停了,富家公子贴着墙皮听‐‐他轻哼,唇角讥诮,迎上她的绝望,&ldo;想死?也只能死在你接客的c黄上。&rdo;瞟一眼三福,&ldo;愣着干什么,还用给你找帮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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