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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算高，173，听说158的人都自称16o，178的人都自称18o，于是他回复175。回完有点心虚，又追加一条：“怎么啦？”

  顾拙言：“没怎么。”

  庄凡心好奇心更甚：“干吗啊？”

  顾拙言：“不干吗。”

  回完这一条，顾拙言联系连奕铭，来榕城后还是第一次通话，一接通，连句死党间的热乎话都没有，开口就叫人家买鞋。

  码数不对，连奕铭问：“给谁买的？”

  顾拙言说：“一个朋友。”

  “朋友？”连奕铭嚷嚷，“我他妈天天等着你跳海的消息，以为你会以死相逼早日回家，你居然已经交了朋友？”

  顾拙言乐道：“这儿挺好的，我妹都乐不思蜀了。”

  这边煲着电话粥，庄凡心在那边仍一头雾水。他时不时拿手机看一眼，没等到顾拙言的其他回复，却接到好朋友裴知的电话。

  他的好友裴知暑假去日本学习，后天终于要回国。庄凡心上网一查，最近举办的美术展在大后天结束，他们正好可以赶上。

  估计是家庭环境的关系，庄凡心从小到大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各类艺术馆，简直百去不厌。两天后，他顶着骄阳出门，在大门口碰见顾拙言遛狗。

  今天高温预警，庄凡心提醒道：“小心中暑哈。”

  顾拙言说：“那你还出去？”

  “我去看美术展。”庄凡心戴上棒球帽，“不看就错过了，就当为艺术献身吧。”

  顾拙言状似无意地问：“几点献完？”

  庄凡心想了想：“中午吧，拜拜！”

  顾拙言牵着狗在树荫下消磨，等庄凡心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口，他才慢腾腾地溜达过去。到路口等了几分钟，签收快递，拎着那双鞋回家。

  确实挺热的，一动弹便一身汗。

  庄凡心到艺术馆外面下车，馆外的人群不太密集，毕竟愿意为艺术献身的傻子比较少。他站在显眼的位置等，空气又闷又烫，阳光晒得他皮肤绯红。直到汗流浃背、蔫了吧唧时，裴知终于出现在马路对面。

  足足迟到半小时，庄凡心嗓子冒烟儿地喊：“给我快点跑！”

  裴知气喘吁吁地赶到：“对不起对不起……遇见个追尾的……整条街都堵了……我半道搭地铁过来的……”

  两个人仿佛刚蒸完桑拿，脸色姹紫嫣红，检票入馆后又被冷气刺激得毛孔收缩。庄凡心吸吸鼻子，问：“在日本玩儿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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