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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一直偏向窗邊,他越不想去看那個推車,就越有什麼東西勾著他的眼。
那個推車讓他很不舒服,這個辦公室里的一切都讓他不舒服。
托特醫生看著尼克爾森的背影,臉上笑意不減:「因為你不想死,」他動了動身子,椅子發出吱嘎聲響,「你不想死,就得靠我活著,你要靠我活著,就不會把這些秘密說出去,不論你內心如何掙扎,一都會選擇閉嘴。」
這番話像一根細竹竿戳進了尼克爾森的心臟,大齒輪卡了一瞬,接著顫了一下,尼克爾森反手將玻璃瓶放在桌子上,換了只手撐著紳士杖。
「你又怎麼知道我想活多久呢?」他笑著說,「說實話,我在幾個月前就活膩了,我不來找你要潤滑油,也不來做檢查,就是在等著死亡的那一天,西特萊斯,我連墓志銘都想好了。」
油畫變得清晰了些,雨倏然變小,水霧隨著風飄去了別處,凜冬驟降。
托特醫生挑了下眉,他對尼克爾森的墓志銘並不感興,他用指尖描著尼克爾森的輪廓,滿不在意地說:「或許你之前是這樣想的,但你現在並不想死,相反,你還想好好活下去。」
他的聲音不大,但言語中的笑卻透著滲人的詭異,尼克爾森半回過身,目光凝重,他緊蹙著眉,越過檯燈,看向托特醫生。
托特對上他的雙目,抬手點了點唇角,雙唇牽得更開了些,眼角堆上了褶皺:「這裡,」昏黃明滅,愈發詭譎,「你有了軟肋尼克爾森,你早就是孑然一身,不怕子彈,也不怕長刀,更是連求生的欲望都要沒了,可你現在有了一個愛人,尼克爾森,愛人比朋友更能牽絆你,尤其是一個染了病的愛人。」
托特醫生突然坐直了,他雙肘撐著桌子,十指交叉托起下巴,滿面嘲諷:「你想讓他活下去,所以你還需要我不是嗎?」
尼克爾森跟著站了起來,他慢慢回身,眼中像是浮著一層化不開的霧,但隨著他緩緩站定,那團霧氣逐漸消散,他的目光變得清明,更多了一絲窺探真像後的戲謔。
「是你把洛加送來的。」尼克爾森笑了一下,不達眼底。
托特醫生不置可否,面上的笑逐漸變了味道。他二人目光交鋒,辦公室里不見硝煙,但深埋的火藥已然放好了引信,只等那一個看似微不足道的火苗。
看著托特醫生這張臉,尼克爾森握緊了拳頭。
「我年紀很大了西特萊斯,」指節在響,球形關節快要崩了,「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把洛加當成我的晚輩?或者我根本就不會管他?」
聞言,托特醫生笑了一聲,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眸中滿是不屑,他說:「你太渴望家人了尼克爾森,你孤孤單單過了幾十年,怎麼會讓感染了與你相同病毒的洛加流離失所呢,並且就憑你與菲西的關係,你就不會不管他,而洛加那個小鬼對你懷著這樣…這樣不好說的心思,他又怎麼會甘願只做你的晚輩?」
他托著臉,眼睛都笑彎了:「我只是沒想到,你們倆會發展的這麼快,尼克爾森,我想你是不是該改個口,叫我一聲舅舅?」
檯燈倏地滅了,屋裡陷入一片黑暗,倒是窗邊的推車盛著雲間泄露的光,在這一片麻黑中分外惹眼。
陰鬱的雲光拂過尼克爾森的臉,留下曲折的暗影,突如其來的雷裹挾著陰雨,急雨再起,像是要將這片土地淹沒。紳士杖快要被握碎了,翠綠的眼眸半隱著,眸光微動,寒芒盡顯,像是暗夜裡狩獵的獨狼。
托特醫生俯下身,再次打開了那個櫥櫃,他想找一個的燈泡,但他抹黑摸了半天也沒找到。
「你可真是不怕折壽。」
尼克爾森的聲音從天際而來,冷硬駭人。
托特醫生身形一頓,接著撐著桌子坐正,他依舊帶著令人噁心的笑,不曾接話,此時只有風雨。
對峙許久,尼克爾森好不容易壓下了火氣,托特醫生說的沒錯,他的確想要洛加好好活著,而要洛加活著就得依靠紅樓,紅樓在醫療方面的壟斷,那可真是無人不曉。
托特醫生給他送去的不止是一條軟肋,更是將他拴住的枷鎖。
尼克爾森深吸了一口氣,捧起玻璃瓶,扭頭向外走去,他沒有給托特醫生半個眼神,這個人就像一隻打不死的癩蛤蟆,噁心的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
可當他的手剛碰到門把手,一個令人惡寒的念頭倏然鑽入腦中。
尼克爾森將玻璃瓶放在門口,帶著一身爆燃的怒火退了回來。
托特醫生站在置物架旁,一手抓著那個厚重的帘子,還沒掀開,就聽見尼克爾森的皮鞋快要將地板磕出火星。
他收回手,帘子封鎖明亮燈光,他遠離置物架邁了一步。
「還有事嗎?」
他笑的從容。
尼克爾森緊著步伐,紳士杖恨不能將地板鑿穿,他來到托特面前,沉聲問道:「洛加為什麼會感染a-1?a-1不是早就控制住了嗎?」
他心裡有一個答案,但他想賭一賭托特的良知。
托特醫生迎著如此怒火,先是一愣,旋即又恢復了笑容,他坦然自若的遠離火源,一手虛握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他說:「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風雷驟然動盪,如同枉死的魂靈在哀怨哭嚎。
作者有話說:
重開始申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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