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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县君

  杨氏走进小女儿的院子，见里面的下人进退有度，井然有序，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从女儿八岁后，就单独住了一个院子，院中的下人大多时候都由二女儿自己调教，她只是偶尔来查看，并没有过多cha手。

  &1dquo;母亲?”顾如玖正沐浴完，坐在窗户边让几个丫鬟给她擦头，见杨氏进来，便起身迎了过去。

  &1dquo;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沐浴?”杨氏接过秋罗手里的棉布，继续擦着顾如玖的头，&1dquo;夜里凉，仔细别头疼。”

  &1dquo;我还嫌天热呢。”顾如玖笑嘻嘻的乖乖坐着，任由杨氏一边训她，一边给她擦头。

  &1dquo;再热现在也是晚上了，”杨氏又换了一块柔软的布，免得伤了头，&1dquo;明日你父亲带你进宫面见太后皇后，我不能陪你面圣，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跟你说。”

  宝绿等几个贴身丫鬟轻声轻脚退了出去，只余母女二人留在屋内。

  &1dquo;经由这次之事，皇上必会借机掌握朝中大权，原先我还担心你表姑母会与皇帝□□，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如果周太后有心与皇帝□□，那么这次的告示就算能正式下，内容不会对皇帝如此有利。

  告示中言明，先祖给幼帝投梦，是说京中有大事生，可没有点名是地动。如果地动没有生，那么在京城这个地方，要生一件所谓的&1dquo;大事”并不难，所以皇帝也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凡周太后有半点争权的意思，就可以借由此事，把皇帝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可是周太后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全力把皇帝往上面推，想要把他培养成一名真正的英明之主。

  &1dquo;皇上抓牢朝中权利后，朝中想要挤到他面前讨好卖乖的人就多了，”杨氏摸了摸女儿的头，确定已经gan了很多后，才放下手中的布，&1dquo;皇帝的生母乃是司马氏一族的人，这次司马家因为地动受到不少打击，不仅珍贵古玩打碎很多，就连许多珍贵的藏书，也在地动第二天的倾盆大雨中损毁。”说到这，杨氏面上露出有些复杂的笑意，&1dquo;此事过后，司马家必定会向皇帝低头，他们家三房的人还准备入朝为官，不向皇帝低头，日后怎么能爬到高位?”

  顾如玖有些不解，世家人之所以面对皇室都有底气，不就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很多寒门不可能学到的东西，朝中更是世家林立，互利互助吗?怎么听她娘亲说起来，倒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风光?

  &1dquo;现在的世家，早已经不是百年前的世家了，”杨氏叹息一声，却没有跟女儿解释这些，而是道，&1dquo;我跟你说这些，不是在说司马家，而是让你明白如今的局势，心里有数。”

  顾如玖眨巴着眼，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杨氏。

  杨氏见女儿这样，无奈笑道：&1dquo;罢了，左右你还小，不需要cao心那些事。”

  司马家有两个未出的姑娘，年岁与皇帝相仿，只怕司马家会起与皇家结亲的心思。

  她看了眼尚且懵懵懂懂的女儿，这种乱七八糟的事q&ianetg，还是不让女儿知晓才好。

  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杨氏见时辰不早，担心影响女儿休息，叮嘱两句后便离开了顾如玖的院子。

  顾如玖躺到netg上，盖着丝滑清凉的被子，迷迷糊糊的想，这个小皇帝似乎有种&1dquo;谁跟他过不去谁倒霉”的体质，司马家就是活生生的样本。

  第二天上午，顾如玖就跟在老爹顾长龄身后进了宫，只不过这次去的不是太后的康泉宫，而是皇帝居住的乾坤宫。

  乾坤乃天地，帝王居于乾坤，便是定天下之意，从宫殿名就可以看出，一百多年前丰朝那位开国皇帝抱着怎样的野心。

  乾坤宫紫宸殿外，白贤早就已经候着了，远远瞧见顾候爷带着一位小姑娘朝这边走过来，便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待顾长龄走近，他上前迎了几步：&1dquo;顾候有礼，女公子有礼，皇上已在殿内等候二位。”

  &1dquo;有劳。”顾长龄客气的对白贤颔。

  顾如玖身上没有爵位，父亲是侯爵，白贤尊称她为&1dquo;女公子”便是再妥当不过。察觉到对方释放的善意，顾如玖停下脚步，朝白贤笑了笑。

  时下的人对宦官大多都很轻视，世家的人更是秉持着骨子里的高高在上，不把宦官一类放在眼里，像顾长龄这般礼貌的已经十分难得。

  所以当顾如玖朝白贤露出灿烂的笑颜时，历经万千的他，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待他醒过神时，这位女公子已经跟在顾候身后朝大殿门口走去，在迈大殿的门槛时，顾候还转身牵起女公子的手，待她迈过去后，才松开手。

  父女二人动作自然，配合默契，仿佛这种事早已经生过多次。

  果然如传闻般，是个受尽宠爱的小姑娘。白贤不由得想到圣人，圣人在王府里的日子，与这位女公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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