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安溪诡事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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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宛儿日常用度并不奢靡,毕竟是修行之人,心思不大放在这些上面,不过她确实对吃有些自己的讲究,毕竟是査家的大小姐,即使离开了京都,天师府也从未短过她银钱,且业山派是受四国供奉的门派,门派还掌管着良田与商铺,大业山自有管理弟子们用度与零花钱的。
査宛儿的师父曾于下山游历中对三个弟子说,他是最最瞧不上佛门那些假正经的,说什么遁入空门,那“门”岂是取了空名就当真可以四大皆空的?人活世间,哪能当真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一边说着金钱乃是阿堵物,一边还要收人香火钱,明明他们连降妖除魔都不会,遇事念上几句经便能叫人跪拜、奉上真金白银,真真叫人瞧不上。
说这话的时候他们正在一座古寺借宿,査宛儿听完师父所言默默朝着金光大殿的方向合掌拜了拜,口中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佛祖慈悲,勿怪勿怪,这都是师父他一个人的心思,和我们师兄妹三人可没有一点关系啊…
査宛儿将这一桩往事讲于三人听,几人冷俊不禁笑起来,“我师父啊明明嘴上说瞧不上人家,私下好友却是一位僧人,每逢下山必要去找人家喝一杯,只不过他喝的是酒,大师喝的是茶,叫人无语至极。”
月无异觉得这位广宁真人甚是有趣,他笑着抬头看了一眼査宛儿,看着査宛儿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悸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向人聊起过他的父母亲人了,往事好似已经离他很远,他一个人独自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偶尔回望时却现身边再也无人可分享沿途风景。
査宛儿说起师父师兄总是难得温柔,但是以她的身份,终是要回到京都去的。“你应当很是不舍业山派吧。”月无异不自觉说出心中所想,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有些冒犯,四人都愣了愣。査宛儿错愕了片刻只浅笑道,“我师父常教导我们,尘缘聚散皆有时,没什么好执着的。”
语毕一时无人接话,一片静谧中灵犀忽而蹭过去一把抱住査宛儿的胳膊,“我才不要,我就要一直跟着小师叔,永远做师叔的小尾巴。”査宛儿揉揉灵犀的脑袋,“唔…那你可得吃少些,我可不想养大尾巴狼。”月无异见状低头露出淡笑。
当夜几人用过夜食便按先前的安排各自忙活去了,因应天昉不知在此事中扮演何种角色,査宛儿怕在城中起阵会打草惊蛇,是以便领着月无异出了城,打算在城郊北角寻块阴气重的空地布起阵法。
待到明月高悬,査宛儿在阵法中燃起三炷香,一炷封阳,一炷定阴,一炷请魂。香炉旁还摆了三碗白米饭,每一只碗中都竖直插着一双筷子。月无异抱着刀靠在一旁的树下,只见阵中之人右手持短柄摇铃,左手捏了个手诀,随后口中念起他听不懂的经咒。
不多时,周遭刮起了一阵风,冷森森的,査宛儿念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了经咒,睁眼看了看天色,随即一震手中的摇铃,清泠的声音随着风息泛开,不知哪来的云朵将月色掩住。随着第二声道铃响起,燃在阵法四角的烛火突地熄灭,阴风更盛。霎时间二人眼前陷入一片晦暗,月无异拎着刀正身戒备。
待到第三声道铃响起,四下风息骤停,月亮也从云层后露出了颜色。二人静默良久,四周再无动静。“这是失败了?”月无异拧着眉看向阵中盘坐之人,后者好一会儿才轻声答道,“再等等。”又过了一会儿,四周依旧只有虫鸣,二人呼吸可闻。査宛儿蹙眉啧了一声。
她放下摇铃起身上前,将还未燃尽的三炷香拔出,倒插进香炉之中,“敬酒不吃吃罚酒。”旋即又燃了一张纸符一道塞进了香炉,并将插在米饭上的筷子也拔了出来,将碗倒扣了起来。月无异看着她的动作不敢出声打搅,只心道这人耐心应是到头了。
纸符燃尽之时,四周的树叶猛地颤动起来,飞鸟惊起啼鸣。月无异拈了一缕头在手中瞧,并未起风。动静闹了好一会儿才歇,随后月无异便见两个半透明的人形凭空出现,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提刀向前迈了几步。
待那两道人形走近他们的身体才逐渐变实,脸上皆是一副懵懂之色。査宛儿瞧着眯了眯眼,将手背在了身后。“道君饶命!”其中一个鬼魂待看清査宛儿,立马拜下讨饶,査宛儿挑挑眉,“你都死了,还饶什么命?”她又看了看一旁另一个鬼魂,那残魂目露迷惘,又逐渐显出阴沉,査宛儿脸色也跟着黑了黑。
跪在她跟前的鬼见状赶忙道,“他刚做鬼不久不懂规矩,道君勿怪。不知道君招我们前来有何吩咐?”
“听你意思,你做鬼许久了?那你怎的还敢在人间游荡?”
那鬼魂愣了愣,赶忙道出原委,“道君有所不知,我叫王池田,是个早市上卖肉的摊贩,一直勤勤恳恳早出晚归供养家人,一个月前我死的突然,可怜家中只余下妻子一人照顾老母幼儿,实在难以放下,所以只有入夜现身聊以安慰内子,待她缓和了,我定会去往爻山。”他说的楚楚可怜,“还求道君不要将我驱散!我定不会做那害人之事!”
査宛儿闻言收敛了戾气,“当真?”王池田不住的点头,“当真当真!”査宛儿回身瞧了一眼月无异,月无异接收到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愣神。但也只匆匆一眼,她又转过去往前迈进一步,“我找你前来是有事想问,你们可知前些日子城中有人因邪祟剜眼而死?”
王池田顿了顿,一时没反应,倒是一旁另一只鬼忽而煞气腾升,眼睛流出血泪。査宛儿见状了然,“若我疑惑得解必然心情甚好,自然也就打算日行一善了。”王池田领会其意拉了一把另一个鬼魂,“道君!我知道我知道!这人便是死者之一的李伯良!”
李伯良被拉了一把终于有些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査宛儿,“幺…幺娘…”査宛儿愣了愣,“你说什么?”“幺娘…幺娘…”査宛儿上前做剑指抵住了李伯良的眉心,“李伯良,你是如何死的?”“幺…幺娘…”见他神思混乱査宛儿指尖继续蓄力,“李伯良,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睛去哪儿了?!”
李伯良听她提起眼睛,忽而痛苦的双手捂脸,红黑色的污血从指缝中溢出,刹那间凛风乍起,“李伯良,幺娘是谁?是幺娘剜了你的眼睛吗?”査宛儿凑进一步厉声问话,谁知一旁的王池田突然暴起,一双利爪朝着査宛儿的后背猛地袭去!
査宛儿似是早有防备,她拽着李伯良闪身躲开,其后月无异抽刀而上,只一刀便将王池田的亡魂斩碎。李伯良不知怎么的,见王池田伏诛,竟全力挣脱开査宛儿钳制,一头朝着月无异的刀刃撞了上去也化作了一道青烟而散。
“……”査宛儿默然无语,月无异更是有些懵,“这…是什么个章程?”査宛儿摇摇头,“如今只有幺娘这一条线索了。”月无异收刀入鞘,“你怎知那个王池田不会安分。”他想起査宛儿对他使得眼色。
“月公子没听过’鬼话连篇’一说么?”査宛儿收拾起阵法并未回头看他,“鬼说的话,不可轻信。”月无异咧嘴失笑,“缘是如此说法。”他觉得有些新奇,待査宛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再又开口,“明日我会让城中的间人去查一查这个幺娘,只是不知究竟是哪个字…”
“需要多少时日?”
“以我之猜想,剜眼案与拐卖案有关,此女子极有可能是被拐的女子之一,如今大抵流落风月之地,抑或是近些日子嫁入安溪城的某家做了妾室。只查这些人的话,大抵需要三日。”
二人跨上马,看了一眼从云中探出头的那轮明月,“那便三日,这次下山匆忙,我得趁这几日洗两件趁手的法器。若真是咒术师,未必那么容易对付。”査宛儿呼出一口气,碎碎念,“本以为这一趟下山能轻松些才带了灵犀一道,不成想倒真是历练来了。”
月无异打趣道,“你这般想躲懒,缘何还入道门。”査宛儿偏过脑袋神色很是认真的瞧他,“许是投胎的时候没瞧清楚天师府的大门吧。以为这高门大户的,能过些锦衣玉食的轻松日子,谁知这门头再高,也不见得都是享福的人家啊。”月无异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人竟是逗他呢,看着査宛儿踢马走远的背影他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二人回到驿馆时灵犀与霍青山都还未归,是以只好先行各自回房洗漱歇息了一会儿,一个时辰之后灵犀与霍青山终于回到了驿馆,两人还未来得及换下夜行衣这便与査宛儿、月无异坐下来详谈。
“卷宗都在这里了,我粗粗看过,不论是应天昉还是府衙的都缺了验尸的部分,卷宗上只有寥寥几笔。”霍青山将卷宗摊开,“但应天昉这一份上却有一处不同。”灵犀在一旁点头,“应天昉这份上写着三名死者的左耳耳后皆出现了一道黑线,仿佛是深入经络一般。”
査宛儿与月无异接过卷宗仔细翻看,半个时辰过后二人才将卷宗看完。“将卷宗暂且扣下吧。”月无异心中已有八分把握,这卷宗将是撬开此案的第一把钥匙。
“死者耳后的黑线想必是中了咒术的症状,明日我要闭关洗潋法器,这三日你们务必找出那个幺娘。”査宛儿捧着茶杯嘬了一口热茶汤,“现下我已明了了,那咒术并非一般的诅咒。那人所用乃是引招生魂。”
灵犀闻言瞪大了眼睛,“生魂?竟是生魂?难怪…她能躲开我们的法阵不被察觉踪迹,果然根本就不是邪祟作乱……”
“何为生魂?”月无异问道。
“人的魂魄离体通常有两种情形,其一是身死,魂魄离体变成残魂,若无特殊缘由残魂很快便会消弭去往爻山,若有强烈念想便会化成鬼。另一种情形便是身未死,但魂魄离体,也就是所谓的灵魂出窍,即为生魂。这灵魂出窍亦是分为很多情况,其一便是施法将魂魄从肉生中剥离出来。”査宛儿一边解释一边思考着对方的作法。
“魂魄离体肉身便会失去意识成为活死人,想来那咒术师便是如此做的…那人定是用了什么方法对死者下了诅咒,然后利用生魂行凶,但生魂因肉身未死算不得邪祟,一般对付妖邪的方法根本找不到她,我们如今只能找到那具肉身或者那个施咒者方能进一步了解此事。”
査宛儿脸色严峻不少,她侧头看着即将沉下去的月亮喃喃道,“如此悖逆天道的行径……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了…”
月无异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有些不解,“什么?”査宛儿收回心神,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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