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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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嘭!”树枝分不清是从哪个地诡的躯干上上伸出,抓住机会就抽向月吟昔,虽然有铠甲保护并不会受到太大伤害,但耐不住攻击又多又密,为了快速消灭敌人,碎玦的力量又更多凝聚在鞭子上。
“啪!”又是一根枝条袭来,在冰蓝色的战铠上留下一条刺目的血色,月吟昔手臂一麻,突如其来的刺痛差点让她哭出来,现实压迫下却只能咬牙继续挥鞭。
尽管寒气已经最大限度地在地诡中挥出势不可挡的气势,在不经意的一瞬间却仍旧会有树枝间隙甩来。
背后又被抽出一道血痕,月吟昔向前退了一步,一刻不停地旋身鞭子上寒意迸发:“破冰!”
战斗愈发激烈,多数低阶地诡消散在月吟昔鞭子下,与她缠斗的主要是几只中阶地诡,那只高阶地诡则对抗着牧临琛。
说运气好,这只高阶地诡也是精神系,说运气不好,这只地诡不知此前曾吞噬过多少同类或者连接者,隐约有压制牧临琛的趋势,两股精神力相撞之下産生的极大精神压迫敌我不分地散落战场。
月吟昔用力在唇上咬出血印,不顾一切的沖向看起来比较弱一些的中阶地诡,扛住重重枝条击打,手中的鞭子一下子绕住了地诡的躯干:“破!”
树身结起一层的冰,在高喝下碎开,月吟昔压着喉咙间的血腥味,几乎是吼出的声音:“牧临琛!走!”
牧临琛身形一颤,眸中闪过红光,慢慢放下了左手。
蚀月的红光弱了几分,牧临琛的身上泛出幽幽银光,他垂下眼帘,一瞬间敛去了所有情绪,声如细蚊:“烛肆……”
“荆棘守护!”身后突然响起陌生的男声,地面猛然沖出一条条荆棘藤,打着旋笼罩住月吟昔,随后牧临琛和唐糖脚下也升起荆棘藤,将三人围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枝条被挡在荆棘外,朝里的荆棘藤上盛开一朵又一朵海棠花,抱着必死决心的月吟昔只是一瞬间愣神,身上的伤就好了一大半。
“棠心!”外面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女声,白色海棠收拢花苞向月吟昔聚集,在她身上凝聚成一朵虚幻的巨大海棠,之前高阶地诡带来的所有压迫瞬间消失,心口像是有热血在沸腾,月吟昔擡眸,寒光乍现。
荆棘藤通人性般迅速打开,月吟昔从中一跃而起,身上的战铠一寸一寸消失,鞭子从尾部一寸一寸附上冰霜。至高处,月吟昔迅速将鞭子甩出去,穿过层层障碍重重砸在高级地诡的躯干上。
明显的冰花一点一点在树干上凝结,破碎,带落许多木屑。
“趁现在!”男人的声音又想起,牧临琛毫不犹豫双手交叠,红月瞬间发出剧烈的光芒:“蚀月!”
高阶地诡迅速舞动枝干散发黑气攻击抵挡,却仍是失了先机,木屑落得更厉害。
月吟昔趁高阶地诡自顾不暇反手攻击被蚀月压制的中阶地诡。
短短十几秒,战局突变。
一道似有若无的嘶吼声想起,高阶地诡终于渐渐消散,被挡住的阳光瞬时洒落,照亮满地狼籍。
“祈福!”白色海棠再一次在身边盛开,柔和的光自花蕊散出,将月吟昔身上的伤治愈了七七八八,碎玦同样受到治愈,化回链子绕回月吟昔手上。
这个时候,月吟昔才有机会转身看向声源处。
故人
牧临琛身后,一棵未被污染的树上,一个披着宽大披风的男人负手而立,脸和身体全都藏在披风里,窥不见半分。
而树下,一个粉白色裙装的女孩子躲着,小心翼翼地探着头,触及月吟昔的目光又马上将脑袋缩回去,不一会儿又慢吞吞移出来,红着脸很小心地笑了一下。
月吟昔刚要开口说什麽,树上的人却先一步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唐糖身侧,宽大的帽子被风吹落,露出一张略带沧桑却仍旧俊逸的脸。
那人带着惊诧扶住了面色惨白的唐糖,声音都是颤抖的:“棠棠……是你!”
“糖糖……”唐糖呢喃着这两个字,抓着心口的手松开些许,缓缓擡起脸。
她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声细如蚊:“你,认识我吗?”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了熟悉的温度,甚至没有了焦距和神采,男人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的眼睛……棠棠,你,失忆了吗?”
“嗯……是的,”唐糖站好,茫然地睁着眼,“我好像听过你的声音,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失忆这十几年一点儿也想不起从前的事,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麻烦告诉我吗?我的身份或者我的过去”
男人看着唐糖,眼中浮现许多情绪,最后都趋于平静,他笑着,熟稔地摸了摸唐糖的头,轻声道:“你的身份和过去……也没有什麽,只是年轻的时候我们曾结伴走过一段路,忘了就忘了吧。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唐糖柔柔地笑笑,“你不愿说便罢了,既已成过往,多追究也没有意义,刚才是你救了我们吧,谢谢。”
男人似乎这才想起牧临琛月吟昔和树后的小姑娘,嘴角挂上了往日里不正经的笑:“差点忘了,这儿还有几个小朋友。”
牧临琛后退一步,拱手低头:“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男人盯着牧临琛看了一会儿,突然笑出声:“不必,也不是什麽值得感谢的事。”
话落,他又看看月吟昔和树后面的女孩,笑着摇头喟叹了一句:“真好啊。”
月吟昔不明所以,擡手也想像牧临琛一样道个谢,却被男人擡手阻止,他摇摇头,道了句不必再谢,再度看了唐糖一眼,做了个深呼吸,转身就欲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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