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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郁是个外冷内热的美好少年,他从不与人亲近,却也从未抗拒过她的靠近。
有时候白芷都觉得自己缠着他挺无耻的,可她就是停不下来,如果他是火,她一定是扑火的飞蛾。
犹记得高二那年的寒假,临近过年,公寓里生了好几起盗窃案,人人自危,白芷向来吊儿郎当,并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那天半夜,当小偷真的光顾她家的时候,场面会是那样让人心惊胆战。
深更半夜,陌生的男人闯进她家,本来只想偷点东西,却意外现这个家里只住着一个妙龄少女,于是起了歹意。
好在白芷小时候跟着白青柏学过一些拳脚功夫,普通男生都不是她的对手,而常年独居的她更是习惯在枕头下放着防狼喷雾,所以小偷没能得手,狼狈地逃窜而走。
那个夜晚,她看着空荡荡的&1dquo;家”,第一次感到害怕,她想给母亲打电话,却不敢拨出号码,生怕搅了母亲的睡眠,以后更加不想搭理自己。
最后她打了林郁的电话。
&1dquo;喂&he11ip;&he11ip;”电话那头响起林郁有些迷糊的声音。
白芷一直紧绷着的情绪顿时决堤,忍不住哭着喊了一声:&1dquo;林郁,我害怕&he11ip;&he11ip;”
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少年安静地听着,最后只问了一声:&1dquo;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那个晚上下了那一年的第一场雪,夜晚温度极低,林郁踏雪而来,带着一身寒气赶到她家。
当他看到白芷白皙的脖颈上略带红肿的掐痕时,心口倏地一悸。
他帮白芷报了警,陪着她做了录,然后坐在她家的客厅,陪了她一夜。
对那时的白芷来说,林郁就像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攥着这根稻草不肯撒手,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救赎。
那晚之后,林郁让人帮白芷换了防盗性最好的门窗,还帮她安装了安保系统,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后来她明显地感觉到小区巡逻的保安变多了。
学期开学后,白芷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有一回放学后,白芷和几个不良少年在校门口的小路围堵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平时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曾经敲诈过江燕燕的零食,白芷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兜里的零钱都搜刮一空。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流氓行径会被林郁撞个正着,当时她的手里攥着十块钱的赃款,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最后她脑子一抽,把十块钱递到林郁面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1dquo;阿郁,你看我刚刚捡了十块钱,请你吃冰激凌好不好?”
她话一出口,周围的几个人都露出一副便秘的模样,尤其是刚刚被敲诈的男同学,简直要哭出声来。
这个人好无耻,竟然睁眼说瞎话!
白芷显然也现自己被人赃并获还这么瞎扯,真的很无视林郁的智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地不想让林郁知道自己的行为,这纵然是她一贯的行径,可她不想这么赤裸裸被林郁看在眼里。
如果他也跟其他同学一样,从此对她敬而远之呢?
可是林郁只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竟然没有戳穿她,反而温和地应了一声:&1dquo;好。”
于是,晕晕乎乎的白芷抛下了自己的&1dquo;同伙”,攥着十块钱跟着林郁离开了&1dquo;作案现场”,直奔校门口的小商店。
白芷始终记得那天她买了两个草莓味的甜筒,一个给林郁,一个给自己,那天他们坐在操场看台上,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看着太阳落山。
吃完后,白芷听到林郁对她说:&1dquo;白芷,以后想吃冰激凌,我给你买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如春风拂面,她撇头看向身旁这个不善言辞的少年,心想,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吧。
可他并没有想要疏远她。
于是,白芷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1dquo;好啊。”
白芷开始改变,是在高二的期末,她没有悬念地考了班里最后一名,一如既往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一顿,那天大家都早早收拾东西回家,她丝毫不管周边的动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等她睡醒时,现班里的同学都回家了,而林郁却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她的试卷在看,他的手指很修长,骨节分明,美得像艺术品。如果不是她的试卷上都是大红叉,她一定会很有心情欣赏下去。
她第一次觉得成绩差是一件不好意思的事,飞快地把试卷抢了回来,瞪着眼问:&1dquo;干吗看我试卷?”
林郁却不回答她,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道:&1dquo;白芷,我们一起考韩大吧。”
一起考去韩大,那个莘莘学子都仰望的最高学府。
这话如果是对别人说,尚能说是激励,可对白芷来说,却好像是一个笑话。
她怔了许久,才扯了扯唇:&1dquo;你在开什么玩笑?”
林郁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慢慢道:&1dquo;白芷,人生不会因为你的自暴自弃而变得更好。”
林郁的话一出口,白芷就怔住了,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知道她故意考倒数。
她起先是想引起母亲的注意,哪怕是骂她也好,可母亲却只是更加懒得管教她,后来她便自暴自弃,反正她没人管,考得再差又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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