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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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答:“方有缺。”
“缺?”谢渊津津有味啄着这个单字,“怎么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
少年干干脆脆地道:“问我爹。”他又作揖,挺直身子,引着众人往金碧辉煌的极乐坊坊门走去。
温朔又轻轻唤了声“小师妹”。
曹云眨了眨眼睛,深褐色的眸子转不过来,挤出一丝笑道:“魏国覆灭之时,你们在哪儿呀?知道吗,朔朔,我虽然是小师妹,可我已经活得太久了。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小孩子。老人家才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了,先生常常教导我,人立于世,不问是谁子,而问子是谁,茕一人而来,孑一人而去,是为天道往复,道法自然。”
温朔“嗯”了一声,顿一顿,又补了句:“谢谢。”
方有缺引三人穿梭于笼于绿波之上随江风飘来的清雅酒香,穿梭于雪后红梅从翩飞的裙摆间喷出来的优雅粉香,穿梭于不多不少不清冷也不热络的贵客们甩袖而出的高雅熏衣香。
极乐坊中人之美、景之美、器物之美都到了世间臻境。
连温朔这样不喜玩乐之人,也不得不承认,世间再难找寻到这样一座人间仙境。
方有缺将三人安置在二楼的雅座,从这个座位向下俯视,正好能看到大厅正中在演习歌舞的台子,方有缺就站在一旁,像是根死木头一般杵着。
谢渊并指在铺着绸缎的桌上叩了三声,问方有缺,“你不倒茶?”
方有缺面无表情道:“我不负责倒茶。而且,在这喝茶,要点名喝什么茶,才会有人来送。”他刚说完,就有小二奉上茶单,塞进谢渊手中。
谢渊问温朔:“喝什么茶?我做东。”
温朔问:“暹罗茶。”
谢渊打了个响指,“不愧是朔朔,嘴刁,亏得这个地界就是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小师妹呐?”
曹云用手撑着下巴,她有些乏,已经半阖上眼睛,“旧年梅花上收集的雪水泡的茶,别放茶叶,我午后以后就不饮茶,晚上睡不着。”
谢渊把茶单一甩,问小二:“都听到了?”
小二点头哈腰,“贵客,您还没点呐?”
谢渊摆摆手指,“我是来喝青梅酒的,茶喝多了,占肚子。一样的,不用茶点,还是占肚子。”他看向方有缺,“你既然不服侍,在这杵着做什么,我们有需要,再叫你,一边儿去,我们要说话。”
“监视!”方有缺顿一顿,仿佛自己都觉得过分了,接着道,“二掌柜怕客人酒多了闹事,得关照。”
“缺?”谢渊再次嘬在这个字,“是缺心眼的缺吧?”
方有缺直接“嗯”了一声,撇头,补了一句:“你们可以当我是聋子。”
谢渊咳嗽,老血都要从嘴里喷出来,“我不当你是聋子,你也别把我当瞎子。”
谢渊用手指头戳一戳曹云的肩膀,曹云撑开眼皮,谢渊说,“常言道,人无完人,良玉有缺。”他故意加重了“缺”这个字,乜斜方有缺,“在你眼里,你家先生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他又把“缺”字的尾巴翘起,终于见方有缺眉头拧了拧,才勾起嘴角,说下去,“如果你所料不错,他飞升之时的所作所为也的确令人佩服。我知道他是古往今来资质最高、飞升最快的肉体凡胎。小师妹,你在你家先生身边待得时间长。你家先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云原本混沌的双眼瞬时清澈如镜,“任何文字描述先生都太过苍白无力。先生他实在太过伟大。非要做比,先生犹如山岳,众人如同在山下仰望山巅。我被选在侧,正是因为离太近,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高。因为山实在太高,站得近,只能看到目所能及的地方。我说他温柔如水,世人却说他冷清如冰。如此种种,说不尽。”
谢渊摆手,“你说得太虚,太笼统。这样的描绘我可以套到任何一个古往今来伟大之人身上。”他凑到曹云耳边,又把对他们频频侧目的温朔拉过来,“来点实在的。悄悄地告诉我们,你家先生的独门秘籍是什么,除了桃花——”
曹云压低声音道:“女娲抟土造人。寻常道人会撒豆成兵,先生会泼墨成兵,扎草人——”她的大眼睛打量一下方有缺,确认他的心思不在他们三人身上,才继续道,“扎草人为兵。事实上,欲界流传于世的绝技大多都源自先生。譬如温朔的分神,就是先生分出一点神识塞入草木中,成为厉害的兵人的道法所演化。”
“又譬如司马家的方寸之术。”曹云的声音更加小,“师父说过吧?无极狱底困住‘他’的术法中有方寸之术。所谓方寸之术,就是将任一大小的空间附于任何一件东西中。此术易破,却也极难破。易是因为一旦找到被附的东西,一根针都能戳破这个法术。但极难的是,除了施咒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件东西是何物,大到巍峨山岳,小到一粒尘埃,有无限可能。先生若是真被施了方寸之术,就算知道他在潭底,我们也不可能淘尽所有的砂砾,把他找出来。”
温朔低声喃喃:“那个谋划绑缚先生的人设下重重阻碍,确保没有任何人能找到先生。的确算无遗策。”
咚咚咚——
楼下台子上的歌舞歇了,一只比人还大的白兔子蹦蹦跳跳跑上台子,手中敲着一只小鼓,以不低不高不脆不沉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达:“竞酒即将开始,请各位贵客做好准备。”
谢渊“啧”一声,“哟,这只兔子还在这窝着呐。”
方有缺道:“这是二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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