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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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局长说:“我正要向你汇报呢,现在基本可以断定明轧厂厂长兼党委书记何卓孝有经济问题。孙书记,你都想不到这个何卓孝能搞出什么鬼来!”
孙亚东注意地看着刘局长,“哦?是不是那六十七万请客送礼账目有问题?”
刘局长摇摇头说:“根据我们深入调查,那些账目看来出入不大,毕竟是十年的费用,大多数用项又是购买实物送关系单位,何卓孝经手也不多,何卓孝的问题出在医药费上。最近两年,此人利用职权在明轧厂报销的医药费高达三万九千多元。我们在明轧厂副厂长牛千里等同志的配合下,比较彻底地查了一下,把原始证据都搞到手了。孙书记,何卓孝这人你是见过的,壮得像头牛,哪来
的癌症啊?他胆可真不小,竟敢自己签字把这三万九千多元悄悄报销了!”
孙亚东“哼”了一声:“不是都说明轧厂没什么经济问题吗?连高长河也跟着这么说!好,就这么继续查下去,马上到一家家医院去落实,看看何卓孝这三万九千多块钱的医药费单据是怎么开出来的?谁给他开的?再重申一下,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严格保密!”
刘局长又不无担心地说:“孙书记,对明轧厂,从钟超林、文春明到高长河的态度都这么明确,我们还是这么干,万一……”
孙亚东平静地道:“万一出了事,由我这个市委副书记兼市纪委书记负责,我决不会把任何责任往你们做具体工作的同志身上推,这一点请你们放心。前年在昌江市查处那个腐败副市长,我压力小吗?光恐吓电话就接过好几个,还碰到一次奇怪的车祸,最后怎么样?我孙亚东不还是孙亚东吗?!”
刘局长婉转地说:“孙书记,这次不太一样,这次咱是私下里查,再说,你和高长河同志过去关系又很好……”
孙亚东手一摆:“不论我个人和高长河是什么关系,只要涉及反腐倡廉这种原则问题,我孙亚东就六亲不认!我一上任就和你们说过,我这个人就是倔,就是要做明阳的反腐之剑!组织上把我放在这个岗位上,我就别无选择;你老刘做了这个反贪局长,也
别无选择!谁也别指望我们把手上的剑换成鲜花,剑就是剑,不是鲜花!”
刘局长不敢再说下去了。
孙亚东却又说:“老刘,我再强调一下,责任我来负,具体工作都得你们做,现在情况又比较复杂、所以,不论是烈山还是明轧厂,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刘局长点头应着,出去了。
恰在这时,省城马万里的长途电话打了过来。
马万里一开口就表扬,说是在对烈山班子问题的查处上,长河同志和明阳市委决策果断,措施得力,头开得很好。并要孙亚东不要有任何顾忌,要一查到底,不论涉及到什么人,涉及到哪一级干部,都不要怕。
孙亚东说:“马书记,您是了解我的,怕我倒是不怕,可也非常希望省委能在这种时候多给我们一点实际支持……”
马万里在电话里爽朗地笑道:“亚东同志呀,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告诉你,省纪委的工作组下午就出发,今天将在烈山和你们共进晚餐。”
孙亚东高兴了,问:“马书记,这事通知明阳市委没有?…
马万里说:“我已经和长河同志打过招呼了。”
接下来,孙亚东就案件的最新进展情况向马万里做了汇报,特别提到,早些时候汇到省纪委的十四万赃款仍然没有线索。
马万里说:“那就加大力度,继续调查,如果这十四万的线索不在烈山,那么,就把视野放开些,把调查面扩大些。
但是,一定要注意掌握政策,无论如何都不要搞得满城风雨,明阳班子刚刚交接,大家都很敏感……”
本来,孙亚东还想向马万里汇报一下暗查明轧厂的事,可话到嘴边终于没说。这倒不是怕日后查不出厂长何卓孝的问题,而是不想把明轧厂的难题过早地交给马万里,引发出马万里和高长河的矛盾。
因此,和马万里通过电话好久了,孙亚东还在苦恼地想着:我们今天面对的腐败现象真是太复杂、也太难查处了,有时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关系套着关系,利益联着利益,再加上有些领导干部既有私心,又有顾虑,纪检部门工作起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正这么想着,省城钟处长的电话又打来了,把赵成全最新交待出来的线索汇报了一下,又说,这个案子对赵成全的刺激和压力都很大,赵成全的情况很不好,病情趋于恶化。
孙亚东心情有些沉重,沉默了片刻,指示说:“钟处长,请你代表明阳市委告诉医院方面,对赵成全要像以前一样全力抢救,该用什么药用什么药,该享受什么待遇还享受什么待遇,一点都不要变!另外,你们绝对不能对赵成全搞疲劳战,也不要讲任何刺激性的话,这个同志是老先进,是一步步干上来的,和耿子敬不是一回事!”
1998年6月2日9时明阳轧钢厂
从副厂长牛千里这阵子的反常态度上
,何卓孝预感到自己将面临一场风暴。昨天烈山一出事,厂里也谣言四起了,说是孙亚东和市委正在暗中调查他,他这个厂长兼党委书记没几天千头了。何卓孝发现谣言的源头在牛千里那里,便连夜把电话挂到文春明家,问文春明这是怎么回事?文春明断然否定,说市委绝没有做过这类决定,要何卓孝在高长河到明轧厂现场办公时,直接向高长河反映。
于是,高长河和文春明一到明轧厂,何卓孝马上把这一情况向高长河反映了,满腹委屈地说:“……高书记,市委怎么查我都可以,该立案立案,我能理解,可暗地里来这一手,厂里又有人兴风作浪,我就实在没法工作了。高书记、文市长,今天当着你们两位领导的面,我正式提出辞职。”
这时,高长河正和文春明一起在偌大的厂房里巡视,高长河一边走一边说:“何厂长,你反映的这个情况我不太清楚,市委确实是没做过这种决定或类似的决定,这一点你可以请文市长证实。至于说有没有人背着市委搞点名堂,我不敢向你打包票。我要强调的是,就是真有谁背着市委这么做了,你也要坦荡一点,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嘛!你急着辞职干什么?啊?心虚了?”
何卓孝不敢做声了。
高长河指着空荡荡的厂房又说:“你看看,你看看,十二个亿呀,就这么不死不活
的扔在这里,你何厂长就看得下去?就不着急?虽然说投资责任不该由你负,其他责任你就没有一点吗?所以我说呀,你这个同志要把精力放在改变这种被动局面的大事上,不要老想着个人的委屈。要说委屈,文市长不更委屈?文市长这委屈又说给谁听了?”
文春明这才说:“老何,高书记说得对,我们现在必须立足于解决问题。”
接下来开会,以往各种讨论过好多次的方案又拿了出来,从和省内有关钢铁企业联合组建集团公司,到种种兼并破产和资产重组计划,几乎没有什么新内容。
让何卓孝想不到的是,得意忘形的副厂长牛千里突然拿出了个新东西。
牛千里说:“既然市委、市政府这么重视从根本上解决明轧厂的问题,高书记和文市长两个一把手一齐到场,我就有个新想法了,而且,保证一实施就见效!”
高长河、文春明和所有与会者都把目光转向了牛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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