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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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邯缮立刻拦住团扇,斥她不得无礼,“休要在这讨嫌,奉劝你最好记清楚我们贵主的身份,再好好想想,你们府上那个厨子当初怠慢我们公主的下场为何。”
团扇瞪一眼田邯缮,冷哼一声,转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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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则正在复审清娘,就有关于涉嫌灵安寺闹事的八名死者再次问询于她,以确准她作案的动机和目的。
清娘却是一再否认,她人没有昨日精神和冷静了,但嘴依旧伶俐,“付允之撒了谎,请房世子明鉴,清娘真的被冤枉了!妾身根本没有和他苟合过,没有勾引他上床诓他做帮凶,更加没有杀人。妾身虽为下贱,年纪很早就被破了瓜,也和不少男人有过缠绵之事,但和付允之这个人,清娘自始至终都和他清清白白,没做过任何事。”
“而今已有不下五名人证证明,付允之常出入你的妓院,并且每次去都会在你房中逗留片刻。而八名死者被害的当日,你妓院里有很多人可以证实你那天晌午是孤身离开了妓院,直奔县城方向。”
“付允之总来我妓院,是想我帮忙把他举荐给裴驸马。我见他心思不正,就不想帮他。再者说,我怕以后好事多个人掺和,我那份钱就会少一些,遂更不愿意。但谁想付允之他一再粘着我,总是来,这我也没办法,每次只能绞尽脑汁措辞把他给撵走。至于死人那日,当时我收了一封密信,约我在城内见面。”清娘模糊道。
“什么人,在哪见的面,都报上来,我派人查实。”房遗直道。
清娘怔了下,用连她自己都怀疑的口吻答道:“其实我见的人是吕胜,约见在城西破庙内见面,但我在那里等了半个多时辰,却不见他人,就回去了。”
“可有人证实?”房遗直问。
清娘摇了下头,转而用她勾人的眼睛,万般哀求房遗直相信她,她真的无辜。
“无辜?你协助裴驸马和吕胜私采银矿、贩私盐一事,已然证据确凿。”房遗直冷言讥讽道。
清娘不解房遗直身为一个男人,为何对她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她伤心绝望地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便跟串线的珠子,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了下来,楚楚可怜至极。
房遗直自是不会理会她如何,问其还有什么话要分辩,只听清娘不停地啜泣哀求自己,知她此时腹内空空,已然无话可辩,遂打发人将她带下去。清娘被拉走的时候,面容惊惶不已,仍是不停地哭,啜泣声柔柔弱弱,跟一般人哭法不大一样,竟也有几分勾人。
李明达站在廊下,眼见着清娘被拖出院身影不见了,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院门口的方向。
房遗直片刻后才从堂内走出,他出门下了石矶,才感觉不对,扭头见李明达站在那里,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又走上石矶,踱步至李明达身边。
“公主?”房遗直行浅礼。
李明达睫毛微颤,回了神,目光放在了房遗直身上,“她还是不认?”
“嗯。”
“尉迟宝琪这两日都去哪儿了,却不见他。”
“银矿和私盐二事,还需一些佐证,让他去跑了,遂没站住脚。”房遗直回道。
李明达扭头看向房遗直,“福县大牢死了的那八人你怎么看?”
房遗直正欲张口,那厢忽侍卫来报,“付允之在牢内不老实,闹着要见世子,说有重要事情忘了交代。”
房遗直看眼李明达,见其点了头,遂也应允,令人将其带上来。
“其实有一事我一直疑惑,吕清儿为何要帮吕胜。按照她之前的说辞,她应该憎恨吕胜才是。”李明达道。
房遗直请公主上座之后,转而自己也坐下来,回答了李明达的话。
“这女人惯于玩弄风月,逢场作戏,其言十有九句不可信。”
李明达点点头,她把茶碗挪开,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红珠子来,放在茶碟上,然后推给了房遗直。
房遗直一眼认出这是珊瑚珠,却不解李明达此举何意,遂疑惑看她。
“不知刚刚你有没有注意,吕清儿头上有一根银簪,簪头上就嵌着这种珠子。”
房遗直仔细会想了下,倒真没注意。不过这是要证实也简单,房遗直随即命人这就去把吕清儿头上所有的发饰都摘下,送过来。
“都摘下?那吕清儿可要披头散发了。”清娘虽于昨日在脏乱的牢房内熬了一宿,衣衫都沾了稻草,但她的发髻却一点都没有乱,脸也干干净净,必是早上的时候特意整理过。可见她如何爱护的容貌,而今房遗直却要弄散她的头发,这清娘恐怕是会发疯。
“一个犯人披头散发罢了,再正常不过。”房遗直显然没有关注到李明达看到的问题,随口说罢,便闲逸得品茶,越发觉得这茶的滋味好。
李明达扫眼房遗直的茶杯,发现里面除了盛放碧青的茶汤,并不见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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