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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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再被裴景臣盯着吃药,有点困了,苏清词回卧室睡觉。睡了不到一个钟头,精神怏怏,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朝外面一看,果然阴天了。
从前的苏清词喜欢阴天小雨,现在特别讨厌,因为每到这种天气,就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他抢氧气。
裴景臣关切的问:“很不舒服吗?”
从苏清词出院那天起,家里就备足了吸氧设备,他摇头道:“没事。”
只是气压原因导致呼吸不畅,远不到吸氧的地步。苏清词看会儿电视打时间,到了傍晚,春雷大作,外面终于下起了绵绵细雨。
阴天的时候最难熬,下雨了反倒神清气爽。苏清词把窗户半开,呼吸几口泥土混合青草的味道:“裴景臣。”
在远处给薰衣草浇水的裴景臣立即起身:“嗯?”
苏清词转身看他,后腰靠在窗台上,背后是春雨绵绵,润物无声的淡雅与宁静。
这一幕很有氛围感,尽管裴景臣没有艺术细胞,却觉得这幅画面像极了文艺电影,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苏清词说:“你是忘记了吗,换个头像什么的。”
裴景臣诧异:“啊?”
苏清词道:“微信头像。”
裴景臣最早的头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昆明犬,苏清词问他是喜欢狗吗?裴景臣说不是,这图是网图,当时就觉得军犬雄赳赳气昂昂,挺帅的,就用了。苏清词便说我给你个独一无二的头像吧,花了一个小时,他传给裴景臣一张油画的向日葵。
裴景臣当时一脸不解,问他有什么寓意吗?
苏清词笑了笑,道:“你说我像薰衣草,我说你像太阳花。”
也不管裴景臣喜不喜欢,苏清词抢了他的手机,把向日葵设置成头像。苏清词以为他很快会换掉,没想到裴景臣一用就是这么多年。
“不换。”裴景臣说,“挺好的,用习惯了。”
苏清词没再说什么。
裴景臣让他别在窗户前吹太久的风,倒春寒很凉,会感冒的。苏清词倒也听话,把窗户关上一点,回到沙上坐下。
裴景臣迟疑了半分钟,问:“我之前听安娜丽丝说,你去年年底画过一幅向日葵?”
苏清词心中微微一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裴景臣说:“我看你微博账号里没有?”
他知道苏清词会一些自己的作品上去,这种公开在微博展览的画作,都是些非卖品。出来给大伙见识见识,欣赏欣赏就算了。裴景臣从头翻到尾,翻了十多遍也没看到,心想可能是苏清词设置了仅自己可见?又或者干脆没?
苏清词垂着眼睛道:“随手画的,不喜欢。”
苏清词在画画的领域内对自己有严苛的要求,严苛到了强迫症的极致,因此废稿无数。只不过向日葵对苏清词有着特别的意义,从来没见他画,现在突然画了,又突然失踪了,很难不让裴景臣重视起来,心里莫名的七上八下。
但比起向日葵,裴景臣更好奇自己那几百幅的肖像画的下落。他之前以为被苏清词连同那些薰衣草盆栽一起带来这里了,可裴景臣住在这一个多月,足够他把三层别墅包括前庭的小花园和后面的游泳池搜索的巨细无遗。可是没有,一幅画都没有。
当然苏清词不止一处房产,可能放在别的房子里了?
裴景臣忍下没打听,说:“明天要去医院复查,早点休息吧。”
次日一早,因为昨夜下雨气温有些凉,苏清词穿了件黑色高领的薄羊绒衫,外套一件深咖色风衣,出门时,裴景臣刚好把科尼塞克从车库开出来。
苏清词记得上次坐裴景臣的车,正是元旦提分手那天。
苏清词看向后座的车门,裴景臣却从驾驶位绕过来,帮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苏清词顿了几秒,还是坐了进去。在看到副驾台上的红色标签时,苏清词微微怔鄂。
记得那天他用手抠过,虽然跟狗啃似的,但标签已经掀起一角了,怎么现在又结结实实的黏上了?
苏清词伸手指抠了抠,跟铁焊似的。难道他之前的小妙招不管用?互联网果然真真假假,避雷了。
裴景臣关上车门,扭身朝苏清词伸手,却见苏清词自己扯过安全带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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