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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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那日山神庙里的惊鸿一瞥也没过去多久,他却好像已经快要习惯家里多了位神明了。
记忆归笼,许长倾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已经和对方共处了几个日夜的事实:“你也是。”
“早上吃虾饺和燕麦粥可以吗?”
这是许老板在履行“包吃包住”的承诺。神明愿意尝试人间吃食的设定他已经接受良好,几天下来物与不挑剔的性子他也摸得很清,纯粹是礼貌性地问一句。
有时他也会感慨,自己是什麽样的运气,能捡回来只招财的狐貍,一位亲人的,并且总是对他做出的料理抱有兴趣的神明。
但许长倾并不反感。托神明的福,猫咖生意明显向好,多添张嘴不是问题。何况他还怀着点不好明说的心思:用些吃的把人哄好了,指不定哪天还能真摸到那双毛茸茸的狐耳,只要对方同意。
他洗漱完进了厨房,没有把门关上,神明于是很安静地凑过来,似乎是好奇他在捣鼓什麽玩意。奶牛猫阿白也跟着人形猫薄荷进来,一人一猫在厨房的空间里干待着,眼巴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许长倾没说什麽,自顾备着料。
澄面和澱粉混合均匀,撒上盐再将热水倒入大碗里,搅成的絮状物沉沉浮浮,冒着热气。他另挖了一小勺猪油丢进去,手上沾了手粉将碗里黏手的面团同猪油和了,搓成厚实而细长的一团,又切成小块擀成饺皮。
虾是昨天先去了虾线的鲜虾,冰箱里放了一夜最先拎出来解冻的。刀背拍上切成小块的虾仁,阿白被声响一吓,甩着尾巴走了。物与倒还有兴致,仍在原地立着,看他翻来覆去摔打虾泥。
他早先说过,要做的是虾饺,传统的精致早点的代表。只是落到物与耳边,就只剩单一个“饺”字了。
“那时候山上也会收到这些,”物与想起很久以前在山上的见闻,“是‘更岁交子’的意思?冬天里会常见些。”
“差不多吧。”许长倾没否定他的说法,“但拿来当早点的,一般没什麽寓意,单纯想吃而已。”
不过这话也不是百分百恰当,因为许长倾本人其实对吃没有太大兴趣,他只是单纯享受食材经自己手而産生蜕变的过程。
面粉可以搓成面团制成下汤的面条也可以搅成面糊烙成煎饼,牛奶可以搅打成奶油裱花也可以制成黄油增香,道理和化学反应式原理相近,总是有无限多种可能性。
许长倾不着边际地随想,手指翻飞,面皮裹了馅料,捏出褶子后便要放上油纸。他料算得好,刚好凑成两人份的一笼。
“要先蒸一会。”他洗干净手送客,关上厨房的推拉门。
等十来分钟过去,火就可以关了。趁放凉虾饺的功夫,许长倾顺便将牛奶燕麦粥煮了,也端出来,盛进碗里。
他们在桌边坐下。
餐桌就是简单的餐桌,没铺花里胡哨的桌布,桌面简洁,只放了几块隔热垫和刚出锅不久的早点而已。
许长倾递了筷子过来,物与道了谢,和对方几乎是同时动的筷。
神明在山里活惯了,身上那股不曾被拘束的气息在下山后也没淡去多少,他的客气是字面意义上的客气,客气过后就只剩自如了。
虾饺入口,先咬到的是韧性与黏性兼具的外皮。透明如玻璃般的虾饺皮被咬下,内里裹着的馅料离了面纱遮掩,方露出美人皮相。
馅是拌了虾泥、虾仁、胡萝蔔碎、一点肥肉和马蹄制成的。虾仁饱满,拍成泥也不妨碍肉质紧实,又混了少量肥肉,肥瘦相间,口感不会单调也不会油腻。一口下去,直叫人沉进铺天盖地的鲜美里。
连馅带皮咬下的第二口,物与尝到了马蹄。土里长出的果实意外地清甜,加进馅料里不显突兀,反而使得口感又多了个层次。他注意到馅料里剁得极碎的胡萝蔔,这种蔬果本身没什麽味道,单纯是用于添上鲜豔的色泽,用来勾食欲的。
至于牛奶燕麦粥,说是粥其实并没有米。被牛奶包裹着的谷粒碾碎在齿间,也是他从没尝过的味道。
他忍不住想,山间那几株野生的小麦,麦穗掰开,里头的谷粒同溪水煮出来,也是这样的味道吗?
而这顿饭的主厨,许长倾同志,此时正闷着声干饭,瞄向的却是餐桌的另一边。看见对面的人仔细地刮干净碗里的最后一勺汤汁,他眉毛也不自知地往上稍扬了些。
——懂了,神明吃得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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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猫咖「朝九」难得亮了灯,只是仍然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藏在前台隔板后的里间灯火通明。光线是最常见的暖黄色,落在大理石台面上只剩柔和的光晕。烤箱门擦得明净,水槽里的水渍不见蹤影,而厨房的主人正站在料理台前调试着他的手机。
这是城市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但对于朝九和许长倾本人来说,意义终归不大一样。
照惯例来说,他家猫咖的营业时间并不包括夜晚,只不过今夜他和物与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所以是否同平常一样也显得不重要了。
机位确认好,房管“彩貍一号”也已经就位,许长倾于是点了屏幕上摄像头开啓的按键。
他今天穿的是黑色衬衫,脸上带的口罩也是纯正的黑色,薄唇的弧度分明自然,只是被织料所掩,所剩的不过看似冷峻的眉目。
一尊煞神。还是最兇狠的那种。岑凛如是评价。
这尊煞神扫了眼显示屏上无穷无尽滚动着的的“欢迎xx进入直播间”的标语,开始按岑凛倾情创作的稿子念:“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的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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