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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彎起眼,擠出個自然又明媚的笑給他,最後得到高浩東怯生生的一句自我介紹。高浩東是個鄉下孩子,是被家人含辛茹苦地送到鶴市讀最好的高中的,他說話的時候還會帶著點兒明顯的地方口音。他和高浩東做了三年同學,謝臻瀟灑慣了,換一個環境便結識一群的朋友,和誰也提不上特別要好、特別交心,但謝臻清楚,高浩東把他當作最要好的朋友。
當年高浩東沒有朋友,成天到晚都跟著謝臻,跟著謝臻耳濡目染,跟著謝臻一塊進了警校。
謝臻心氣高,年輕的最大毛病就是自以為是。迄今為止,謝臻吃的虧不少,也受過不少挫,順風順水的人生里第一道坎兒就是分化,謝臻當初篤定了自己會成為一個a1pha,後來他的分化在一個平靜的夜裡度過了。預設的目標沒能達到,謝臻窩在自己的房間裡憋了一整個星期,那天晚上他一夜沒睡。
第二道坎兒就是高浩東。
後來謝臻的人生沒再順過,他被不斷地磋磨、打平、一遍又一遍地被現實打擊,他失去警察的職位、入獄、家庭破裂、成為謝三謝老闆。他的心境再也無法像過去那樣純淨,也再也沒辦法做當初那個謝臻,以至於謝臻見到沈京昭的那一刻,以一個最為直觀的、血淋淋的方式,會見了他預設人生中的自己。
他傲、他倔、他不服氣不低頭,但靳時雨偏偏又不讓他好過。
「把這些吃了。」
謝臻整個人蒙在被子裡,靳時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謝臻沒有動,身體僵著保持著一個姿勢,直到靳時雨毫不客氣地把被子給他掀了起來,刺眼的光晃著謝臻的眼,他眨了眨乾澀的眼睛,疲倦地看向靳時雨。
靳時雨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止咬器,黑色金屬在白熾燈下閃爍著光澤,牢牢箍住他的下半張臉。靳時雨站著,高大的身子背光而站,眼神淡漠:「把飯吃了。」
「不餓。」謝臻輕輕皺眉,扭過頭去。
靳時雨說:「……你還想再進一次醫院嗎?」
謝臻沉默了片刻,勉強支撐起身子,神色倦怠:「靳時雨,晚點的時候,給我一盒避孕藥。」他說完話,似乎連著空氣都凝滯了,靳時雨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冷卻下來,靜靜地看著他。
「你怕什麼?」
「我怕出現我不想看見的意外,我不想有這樣的可能性。」
這是靳時雨第二次問他,怕什麼。
第一次靳時雨問他,謝臻說怕他傷害自己,於是靳時雨在他面前戴上了止咬器。第二次靳時雨問他,謝臻說怕懷孕,不想有這種可能性發生,可靳時雨卻不想順他的意。
靳時雨的神色越來越冷:「你每次和我做完之後,都在吃藥?」
「你能問出這個問題,也足夠天真的。你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我,也清楚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意外發生,你覺得我會允許那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可能性發生嗎?」謝臻冷笑了下,「所以不光以前,再到之後,我都會這麼做。靳時雨,我直白地告訴你,我抗拒的不是懷孕,是你。」
「如果沒有你突然出現打亂我的生活,我會比現在你眼前的謝臻,高興一萬倍。」
謝臻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口的彈珠越來越滾燙,像是被拱在火上來回炙烤著,燙得他胸口前的皮膚都發痛。他放了狠話,可靳時雨卻沒有預想中的怒火,而是冷硬著嗓子:「可我不想讓你痛快。」
「把飯吃了,吃完飯,過幾天,我帶你去見高浩東。」靳時雨話是那麼說,卻沒有過多為難他,丟下這麼一句話,將飯菜都提到謝臻床頭櫃前,一一給他擺好。
謝臻聽見高浩東三個字,動作停滯片刻,他猛地抬頭,看著靳時雨的眼睛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他聲音啞了下來:「是他要見我嗎?」
靳時雨輕掃一眼:「是。」
他不再說話,靳時雨隨意坐在臥室的落地窗前,在金屬制打造的犬齒下,靳時雨的嘴唇是天生的薄,唇色有些發白,他微微張開嘴,潔白的牙齒稍稍露出,準確無誤地咬上了手指間的香菸。他沒有點火,只是輕輕咬著,慢慢濡濕了菸嘴。
他冷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沉默不言的謝臻身上,連眨眼的頻率都比尋常緩慢些許。
謝臻慢慢將菜放進口中,連眼皮都沒掀,平靜無波地說:「別看我。」
「你不想知道高浩東跟我說了什麼嗎。」靳時雨抬起手,將臥室的窗戶推開,轉了個身子的方向,將煙點燃,白煙縷縷往窗外飄,他深吸一口,如釋重負般重重吐出去。
謝臻說:「你要是想說,你自己就會說。」
「我在等你問。」
謝臻干嚼了幾下嘴裡的蔬菜,語氣聽上去毫不在意:「我只想見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來見我,我不在乎。」
「就算他來見我,讓我賠命給他,我也不在乎。」
靳時雨莫名笑了,將還剩下大半根的煙扔進垃圾桶里:「謝臻,既然你這麼灑脫,說死就能為別人去死,你還死乞白賴地待在鶴市幹什麼,你要是換了卡,遠走高飛,你現在也不會受這種罪。連死都絆不住你,把你絆在鶴市的是什麼?」
接下來接近一個多星期,謝臻都極少見到靳時雨。靳時雨只有在起初幾天的時候,會給謝臻送飯進來,後面等謝臻能下床之後,靳時雨便再也沒露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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